第152章 希望

沒有人知道邢嚀想要幹什麽,不過邢嚀的舉動,已經讓所有的人感到了恐懼。

認識邢嚀很久的人,在恐懼邢嚀的極端變化,剛剛認識邢嚀不久的人,在恐懼邢嚀的張牙舞爪。

此時大家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就在大家的眼神都停留在邢嚀的身上時,孟小賤的一個舉動,卻讓包括邢嚀在內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很是統一的移開了邢嚀。

就在邢嚀走向米萊的同時,孟小賤卻是舉起了一瓶白酒猛灌起來,此時的孟小賤,不論是行為動作,還是流程舉止,都和剛才的米萊如出一轍。

在孟小賤這樣的動作影響下,此時的邢嚀,表情是木然的,眼神是呆滯的,本來行走著的步伐,也在一霎間停止。

而其他的所有人,就像是剛剛看到了海嘯,又突然發現了地震一般,大家此時的表情,已經不再是恐懼,而是極度的驚愕。

“孟小賤,你竟然向著一個外人,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欺負我...”

同樣感覺到了驚恐的邢嚀,表情開始由木然變成了楚楚可憐,眼神也從呆滯變成了水雲密布,在把自己的委屈告訴了孟小賤後,邢嚀終於又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與此同時,孟小賤也先一步的喝完了瓶中酒,喝完酒的孟小賤,就像是剛剛喝了一瓶水似的說:“大家沒有看見米萊在喝酒嗎?誰都不要因為說話而影響了米萊的發揮。”

跟大家說完後,孟小賤先是停頓了一下,後又突然對傷心流淚的邢嚀說:“即便是兩國交戰開火,還有不斬來使的規矩,我們是禮儀之邦,難道在你我的小心髒裏,就容不下一個米萊嗎?”

“不是這樣的,你最近為什麽總是吼我,我究竟是怎麽惹著你了?”

麵對邢嚀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孟小賤有點無奈的說:“邢嚀,你是我孟小賤的貴人,因為你對我孟小賤的幫助,才使我從困頓中解脫了出來,所以,今天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跟你說一說我的心裏話。

邢嚀,你知道嗎?你變了,你變得已經不再是那個可愛的邢嚀了,從你邢嚀成為大小姐以後,不管是對人還是處事,也確確實實的開始匹配起了你的身份。

邢嚀,你知道嗎?現在沒有人敢用真實的自己麵對你,這裏邊也包括我,因為你的變化,讓大家感覺到了階級的疏離和無力。

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大家隻能對你敬而遠之,實在是無法躲避,大家也隻能選擇敷衍和附和你,因為大家怕你身份背後的權力。

我和你說這些的原因,就是想用我的真誠,來還你的恩情,希望你聽到我這些肺腑之言後,能夠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

其實大家特別的喜歡你,隻是大家喜歡的是原來的那個你,此時的大家,一定希望你迷途知返,誰也不想看到你眾叛親離時的窘相。

好好的一個你,為什麽就變成了現在的你,不過沒關係,隻要你能夠變好,我們大家都在原地等你回來。”

此時的大家,和邢嚀沒有深交的人們,都默默的低下了頭,因為大家對孟小賤的所說,並不能夠感同身受。

而和邢嚀認識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羅怡和馬千千,此時都和孟小賤一樣的看著邢嚀,在她們的眼神裏,好像已經放下了對邢嚀的成見,此時的她們,正在捧著一個真心,等待原來的邢嚀回來。

聽得孟小賤突然跟自己說了這麽多的話,邢嚀那淚眼婆娑的眼眶裏,終於是超越了底線的傾瀉出了顆顆連珠的水滴。

看著這樣的邢嚀,孟小賤並沒有離開自己的位子半步,而其他的所有人,除了還在艱難灌自己酒的米萊之外,此時已經全部圍在了邢嚀的周身。

在他們的中間,有的是在履行著自己的工作職責,有的是看見大家都這樣,自己也不好意思坐著,也有的人,真的是發自肺腑的在關心邢嚀。

此時在邢嚀周身圍著的人,有的在給邢嚀擦眼淚,有的想要扶邢嚀坐下,有著想要將邢嚀擁入懷中,而看到這一切的孟小賤,卻是低沉的對所有人說:“邢嚀能變成今天這樣,你們也逃脫不了幹係。

你們一邊討厭邢嚀的蠻橫和任性,一邊給邢嚀調劑生長蠻橫和任性的土壤,你們不喜歡現在的邢嚀,可是你們自己也可愛不到哪裏去。

現在都馬上給我回到座位上,你們不要忘了,是我把大家這些避而不談的隱匿擺在了桌麵上。我現在要的是一個清醒著的邢嚀,不是在給你們製造拍馬屁的機會。”

聽得孟小賤這樣說,大家都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後又小心翼翼的坐好,緊接著,他們的頭便統一的低了下來。

此時還留在邢嚀身邊的,隻有羅怡和馬千千。

此時的羅怡和馬千千,也許是真的關心邢嚀,也許是比別人更加了解人情世故,也許是別的什麽原因,總之,她們對邢嚀的態度,並沒有因為孟小賤的話而改變。

不過此時的孟小賤,並沒有再說什麽,隻見孟小賤終於是起身走到邢嚀的麵前說:“邢嚀,好好珍惜我們的友誼,好嗎?”

“不好,現在的你,也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你了,你喜歡原來的我而不喜歡現在的我,我也是喜歡原來的你而不喜歡現在的你,如果你孟小賤不改變,我邢嚀即便是淪落到眾矢之的的下場,那我也是在所不辭。”

邢嚀的話很幹脆,此時在邢嚀的眼眶裏,除了已經被大家擦拭掉的眼淚殘餘,便沒有再增加一絲梨花帶雨的飄灑,隻見邢嚀直視著言之鑿鑿的孟小賤,並沒有示弱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被這樣的邢嚀觸動了神經的孟小賤,開始後悔起了自己的唐突,此時的孟小賤覺得,自己應該想到邢嚀的反應。

隻見孟小賤有那麽一絲尷尬的說:“那...那我們就一起改變,但是你不能幹涉我的生活和話語權,這樣可以嗎?”

“可以,哈哈哈...可以可以,你們國家的這酒可以,哈...”

孟小賤對邢嚀的問話剛剛收尾,與此同時喝完整瓶酒的米萊,便搖搖晃晃的耍起了酒瘋。

可米萊的酒瘋並沒有什麽持續性,剛剛說了多半句話的米萊,便像是突然失去了根基的大樹一樣,隨著她自己笑聲尾音的驟然而至,而後便重重的砸進了飛天星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