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殘次品
在蘇銘手底下吃過了許多次虧。
林旭東一直想要報複。
幾個保安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
就等林旭東下命令了。
林旭東話音一落，蘇銘忽然冷笑一聲。
看了一眼桌上的琺琅彩雙耳瓶，他慢悠悠說道：
“林旭東，你不會連人話都聽不懂吧？我可沒說你這東西是假的。我隻是說，你這東西有問題而已！”
蘇銘話音一落。
林旭東立刻罵道：
“放屁！你個要飯花子出身的騙子，你懂個屁！保安，馬上把他給我綁了！”
保安剛要動。
就見鍾遠聲急忙阻攔道：
“都別動。蘇兄弟，你覺得得這瓶子有問題？”
蘇銘還沒等說話。
林旭東馬上急了，看著鍾遠聲，不滿說道：
“鍾會長，你可是咱們江城古玩協會會長。你和王掌櫃都說這是好東西了。還有必要，問這個騙子嗎？”
鍾遠聲麵無表情的看了林旭東一眼，淡淡說道：
“學海無涯。古董一行，真真假假，玄妙精深。別說是我和王掌櫃，就是名滿天下的收藏大家，難免也有打眼的時候。多一個人看，就多一分把握……”
鍾遠聲的話，說的林旭東啞口無言，無法辯駁。
林老爺子雖然心裏，也沒把蘇銘當回事。
但聽鍾遠聲這麽說了，他也就同意，讓蘇銘幫忙看看。
走到瓶子跟前。
蘇銘並沒上手，而是看了幾眼後。便開口說道：
“這瓶子的確是乾隆琺琅彩的雙耳瓶，東西是真的。不過，它是個殘品！”
蘇銘的話。
說的辦公室裏的人都大吃一驚。
尤其是林旭東，他瞪著蘇銘，大聲怒罵說：
“殘品？我看你才他媽是個殘品！這東西，我不用你看了。你馬上給我滾，滾出去……”
回頭看著林旭東，蘇銘嗬嗬一笑，反問道：
“林旭東，你急什麽？不會是怕我戳穿你的謊言，你沒辦法和你爺爺交代吧？”
蘇銘的話，更是讓林旭東惱羞成怒。
他剛要開口罵蘇銘。
林老爺子忽然一抬手，製止林旭東。
他急忙問蘇銘說：
“這明明是一個形態完整的雙耳瓶，你怎麽說它是殘品？”
所謂殘品。
是指正常古董有損壞後，又經過後天修補的。
許多古董商，以殘充好。
以此來賺取利潤。
鍾遠聲也馬上跟著說：
“蘇兄弟，這東西我也看了，沒看到哪裏有修補的痕跡。你是怎麽判斷，它是殘品的？”
蘇銘淡淡一笑，指著瓶子的雙耳處，直接說道：
“東西是不錯，不過這左右兩耳是後拚接的。拚接的手法也很高明，單從外形，是很難看出來的……”
蘇銘話音一落，就見王掌櫃拿著瓶子，憤怒質問：
“你完全就是胡說八道！如果是後拚接的，這裏應該很容易掰掉。還有，這雙耳處的胎體和釉色，也明顯就是乾隆官窯的，根本沒有任何拚接的痕跡！我看你真就是不懂裝懂，信口胡說……”
王掌櫃的話，讓蘇銘不由笑了。
看著王掌櫃，他反問說：
“王掌櫃，虧你還在古玩行業浸**這麽多年。如果能輕易掰掉，那就不是拚接，而是粘連。還有，你說的這雙耳上麵的胎體和釉色，的確是乾隆時期的。不過這些年，有些地方出土了不少乾隆年間的老釉。許多人做舊，也會直接用這種老釉的。另外，沒有拚接的痕跡，是因為這位作假者，用的是複火再燒法！就是把兩耳進行修補後，入窯再重燒一次……”
鍾遠聲聽的極其認真。當聽到這裏時，他忍不住皺眉問說：
“可是複火再燒，雖然能保證瓷器完整，拚接處不留痕跡。但是之前瓶子的胎體和釉色，肯定會因為重燒的高溫，而發生變化的……”
蘇銘馬上解釋說：
“這就更簡單了，在外麵再加一層保護釉就可以。這樣既能保護本來的釉色，又能保證拚接完整。隻是，這種方式，有一個弊端。就是在瓷器裏麵，會留下痕跡……”
說著，蘇銘一指瓶口，又繼續說道：
“你們可以看一下，這瓷瓶內口，連接雙耳處。應該是並不平整，微微隆起的。這就是二次燒窯時，留下的痕跡。並且，根本沒有辦法去除……”
蘇銘話音一落。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
林老爺子和鍾遠聲，幾乎同時看向瓶子裏麵。
這一看，就見林老爺子麵如死灰。喃喃說道：
“這，這真是殘器……”
而鍾遠聲也連連感歎，惋惜著說：
“可惜，太可惜了！這麽好的東西，竟然是殘器！也怪我眼拙，怎麽就沒想到，它是二次燒窯的呢……”
按照古玩市場的規矩。
一件殘器的價格，隻有完整器物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雙耳瓶。
隻能值個幾百萬而已。
林旭東也慌了。
酒嚇醒了大半。
還沒等林老爺子問他。
他便慌張的解釋說：
“爺爺，我，我，我也是被人騙了。我哪知道，這玩意的耳朵，竟然是後接上的……”
林老爺子臉色鐵青，極其難看。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問林旭東說：
“行，我就當你也是被騙的。不過，你現在要把你那個朋友找來。古玩界的規矩我懂，貨賣離手，概不退換。這東西我不退，六千萬我認賠了。但是，我必須要當麵看看，你這個所謂的朋友。到底是個什麽人！”
林老爺子話音一落，林旭東馬上愁眉苦臉的說道：
“爺爺，他們家都移民國外了，我現在根本聯係不上啊……”
剛剛林旭東還說，對方家道中落。
現在又說居家移民。
他的話，已經前後矛盾了。
林老爺子氣的頭暈腦脹。
指著林旭東，喝道：
“我不信！怎麽就有這麽巧合的事。前腳東西賣你，後腳就移民！林旭東，你今天要是還不說實話，以後你就給我滾出林家！”
林老爺子是真怒了。
一旁的王掌櫃，忽然開口，勸林老爺子說：
“老爺子，您也別生氣了。林少爺也是好心，想給你買個禮物嘛。雖然這瓶子有修補，但是東西還不錯，也能值個大幾百萬。好好留著，以後還能升值呢……”
見王掌櫃幫忙求情。
林旭東便連連點頭，說道：
“爺爺，你就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是想孝敬您，可沒想到，我竟上了那王八蛋的當……”
林旭東說的情真意切。
說到最後一句時，眼淚都出來了。
忽然，就聽旁邊，傳來蘇銘的笑聲。
林旭東立刻抬頭，瞪著蘇銘，大罵說：
“臭要飯的，你他媽笑什麽？馬上給我滾，還有那個賤女人。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們林家不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