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看不見的彼方
意大利境內，梵蒂岡國家大教堂，地下一千五百米處。
一盆涼水，嘩啦一聲潑在了周成身上，嘶拉一聲化為了滾滾的蒸汽。
周成咆哮著醒了過來，野獸一般狂野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地下空間！門口的雜魚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茱莉亞則皺著眉頭，捂上了耳朵。
周成瞪了瞪眼睛，第一句話就是：“去死吧凱撒！我要把你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咽下去！”
茱莉亞，披著一件醫生一樣的白大褂，悄悄拿著一個小本記錄著什麽……四下裏一片沉默，沒人理會周成。
幾秒鍾後，周成似是自己回過了神，喘著粗氣，開始打量起自己的周圍。
他的手腳，皆被厚實的鐵鏈栓在了牆上。自己能夠自由活動的空間，不超過半米，能躺下來好好睡覺已經是極限。
毫無疑問，這裏是一間死囚。
“這是哪兒？”周成問了問。
很快，他猛地抬起了頭“你們是誰！老李呢……郭家怎樣了……心桐呢，香凝呢？他們都怎樣了！”
茱莉亞俯視著周成，淡淡道：“他們都沒事，這裏是位於梵蒂岡的東正教首都。同時也是整個北歐法師世界的首都。”
旁邊的雜魚附和了一句。
“就是說，你被困在這裏了。這裏的人清一色全是北歐法師，你最好不要搞什麽花招。你那些花花腸子，也就在東方世界可以欺負欺負老實人，在這裏，連我們都是你師父！”
周成皺了皺眉。
“到底是怎麽回事。郭家已經安全了？凱撒那些人呢，柯瑞絲的傷怎樣了？”
“哦？”
茱莉亞挑了挑眉毛。
“你這人還真有意思。還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朋友到底發生了什麽，馬上就開始擔心對手的死活，完全不顧及我們的感受呢……”
她的聲音，仿佛永遠都是那個樣子，不溫不火。要隔平時還好，但人在心情煩躁的時候，還偏偏就是最聽不得這種口氣。
周成的躁動情緒，一下子便被點炸。
猶如蝰蛇一般的眼睛，溫度直降幾十度，隨著“唰”的一聲，如同條件反射般的空間瞬移發動，他張開了滿嘴的鋒利獠牙，直向茱莉亞的腦袋咬下去！
就從周成的嘴巴張開的角度來看，這一口，足以把茱莉亞的腦袋整個吞下去。
茱莉亞沒有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周成一口咬了下去，臉卻停在了離茱莉亞隻有幾厘米遠的位置。他嘴裏的血腥味，熏得茱莉亞皺了皺眉，而茱莉亞身上的暗香，也讓周成愣了一愣。
周成這才意識到，那四條鐵鏈，並不是普通的鐵鏈。那不是以自己的力量能夠解脫的東西。他一咬牙，咆哮著連續幾個空間跳躍，卻死活離不開牆邊這點空間……那四道鐵鏈，仿佛是從更高維度的世界，栓住了他的四肢。無論他怎麽跳躍，都像是如來掌心裏的孫猴子，怎麽也掙脫不開。
茱莉亞動了動唇，似乎是下了什麽命令。她對手下說話，說的都是意大利語，周成一個字也聽不懂。
很快，一個雜兵就拎著一大桶浮著冰碴子的冰水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對著周成的腦袋就潑了過去！
而奇怪的是，周成一點也感覺不到冷，反倒覺得很舒服。視野也稍稍清晰了一點，不必瞪大眼睛，也能看清周圍的一切。
周成暗罵一句，想要抬起頭來，卻又感到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剛才那冰水，到底是什麽來頭……”
茱莉亞：“嗯……怎麽跟你說呢？算了，說實話好了--隻是普通的冰水而已。”
周成的體力，正隨著身上的蒸汽一點點消散，很快就開始變得有氣無力：“怎麽可能……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
茱莉亞：“沒什麽，你叫周成對吧。冷不冷？”
周成：“不冷。”
茱莉亞慢條斯理地拿出了一個小本，提筆在上麵寫了點什麽，然後開始快速提問，意思似乎是讓周成也快速回答。“身上的傷還疼不疼？”
“不疼。”
茱莉亞：“體力呢。”
“累的要死，站都很難站起來。”
茱莉亞：“那就跪下吧，比較省力一點。”
“你開什麽玩笑！”
茱莉亞：“記憶裏最後的畫麵是什麽。”
周成“嘖”了一聲。
“我記得我在跟凱撒在打架。他那個什麽棍子厲害的很，煩死個人。”
茱莉亞：“你還記得你廢了他的右手嗎。”
周成冷哼了一聲。“不記得，他的右手被我廢了？”
茱莉亞沒有回答他：“那你還記得你對沈心桐下死手的事嗎。”
周成瞪大了眼睛。“怎、怎麽可能？”
茱莉亞放下了那個小本子，冷冷道：
“你也做了。凱撒的右臂是你砍下來的沒錯。而另一方麵，你也應該慶幸，心桐比凱撒機靈，沒有被你傷到。如果她也出了什麽三長兩短，我想你應該會後悔到咬舌自盡吧。”
周成咬了咬牙：“喂，臭婊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我是怎麽過來的，還有，你們特麽的都是誰啊！到底發生了什麽！”
茱莉亞不理會他。隻是輕輕說了幾句什麽，因為是意大利語，周成一個字都聽不懂。
“測試完成，體力值見底，記憶和意識都是模糊的，但是外傷都恢複的差不多了，符合實驗條件。嗯……應該可以開始了。”
這樣念叨了幾句，茱莉亞深呼吸了一口，大聲用意大利語下達起了命令：
“各部，各就各位！結界封鎖全開，空間閾值設定為負值一零二八，模式反轉，準備開始實驗！人工領域展開，現在投入實驗體。”
周成看到，自己身邊的空間悄然開始了變化。自己周圍的空間，正在向著另一個世界下沉！這種感覺，周成非常清楚：
這是空間渦旋的一種形式，自己，馬上就要跌入另一個空間了！
“誰、誰來救救我？啊！”
隨著周成一聲慘叫，他，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