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模擬戰
“實驗體投放完成，絕對領域離子束密度正常。空間模擬地點--南極，中山站。”
“光學確認目標可見，實驗體健在，生命體征檢測效率98.3%，誤差在可允許範圍內。”
“實驗器械第九次完全檢查完成，沒有發現異常，允許繼續實驗。”
“腦波監控正常，實驗體腦波極度紊亂--確實是失控暴走狀態沒錯。”
那些機械音，在光線昏暗的地下空間中，從四麵八方傳來，又一聲聲地重複回響。茱莉亞的麵前，展開了一麵屏幕，她捋了捋身上的白大褂，默默深吸了一口氣，下了命令。
“實驗開始。現在開始第一個測試項目--測試已覺醒實驗體的回歸條件。逐步降低環境溫度至真實水平。”
周成，就穿著之前那件便服，從那片雪製成的沙漠中爬了出來，整個人被凍得瑟縮成了一團。
一陣冰冷的風吹過，周成隻是眨了眨眼，眼皮當時就被凍在了一起。
可是，周成依然感覺不到冷。他感到體內有一股火焰在燃燒，燃燒著他的生命。
茱莉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讓周成煩躁不安。那個女的滿嘴都是意大利語，周成根本聽不懂啊……她問了一句：“現在怎樣了。”
機械音：“實驗體生命體征正在減弱。心跳降至每分鍾一千二百次，比剛剛捕獲時慢了23%。”
茱莉亞：“嗯，繼續吧。降到每分鍾140次的時候再通知我。”
周成試著往前走了幾步，絕望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我……難道要死在這裏了嗎。
很快，他在地上爬行的身影，便被徹底凍僵。暴風雪迅速掩埋了他的影子，將其化為了一塊結結實實的冰雕。
茱莉亞皺了皺眉：“還沒有徹底恢複正常嗎？”
機械音：“目前生命體征，距離正常值依然有一段距離，預計五千餘秒後到達臨界值。”
茱莉亞緊張地咬起了手指。
“居然要接近兩個小時？不。這個數據很不正常。”她想了想，補了一句指令：“切換到模式1003，實驗模擬地點設定為撒哈拉沙漠。”
很快，周成周圍的世界，就從一望無際的暴風雪原，“唰”的一聲，變成了灼熱的沙漠。
烈日，將沙子烤得變了顏色。
周成身上的冰，沒幾秒鍾便融化蒸發，在沙漠的上空，留下了一縷孤煙。
他汗流浹背，喘著粗氣，右眼的血絲，悄悄的消散了下來。他打量了一眼這片令人匪夷所思的世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與恐懼。
機械音：“實驗體生命體征，在四十八秒內進入正常值範圍。”
茱莉亞鬆了一口氣。
“實驗繼續。依據剛才的數據，繼續尋找暴走失控狀態的最佳回歸條件。”
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驀然響起。
“觸發條件呢？”
茱莉亞歎了一口氣。
“連完整的回歸條件都沒試出來，就貿然嚐試觸發條件？我們的實驗器材，應該不夠吧……教皇大人？”
那個被喚作教皇的男人，身形藏在陰影裏，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
“我的好閨女呀，你還是那麽擅長爭取資金。沒事，爹給你撥就是。不用顧忌你沈叔的麵子，萬一玩死了，爹替你擔著。”
“嗯。”茱莉亞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
教皇頓了頓，沒有離開。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到底能不能實驗出覺醒者的誕生條件？”
茱莉亞斬釘截鐵道：“不能。我隻是在嚐試著查清，覺醒者的暴走究竟是怎樣的原理。你說的那些，根本不現實。”
教皇“哼”了一聲。
“那倒也無所謂，覺醒者這麽稀有的東西，簡直就跟煉金術一樣，讓人難以捉摸，不論花多少時間都一樣是浪費。”
茱莉亞搖了搖頭。
“不，也不全是。沈心桐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成果。我們成功在實驗室裏創造了具有‘能量’係能力的覺醒者，盡管她的成長很慢，但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成功！”
陰影中的教皇聳了聳肩。
“那又怎樣。離我一開始想的量產覺醒者，還是有相當的距離。”
茱莉亞有點煩了。
“父親。你太瘋狂了。我已經說過了，這是在玩火。這個計劃至今走到沈心桐這一步，已經是非常危險了。潘多拉之盒已經接近全開，我們已經贏了，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教皇不理會她，隻是自顧自道……
“你在試圖控製裏麵那個覺醒者的暴走狀態，對吧。是打算等他恢複原樣後，馬上送回去息事寧人嗎？”
茱莉亞咬了咬唇。
教皇：“看來被我言中了呢，茱莉亞。從小到大，你一直是我的好女兒。可我一直很納悶，你是從幾時起，變得跟沈校長一個德行呢？”
茱莉亞一直沒有回過頭去正視教皇。
“我隻是不想讓父親沉迷於打敗清教徒，統治世界而已。這是一條不歸路！”
教皇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全體實驗室成員，各就各位，從現在開始，轉移實驗目標：在絕對領域中投放假想敵！我要看一看，暴走狀態的覺醒者，到底有多麽強悍的力量！”
茱莉亞：“父親！這樣會害死周成的，你難道一點也不顧及和沈家的關係了嗎？萬一日後和倫敦正式開戰，沈家為此一箭之仇而背後偷襲，我們該怎麽辦？”
教皇完全不理會茱莉亞，他已經徹底瘋了。
“別管她。如果隻是假想敵這種程度，就足以殺死‘時空’覺醒者，那就說明他隻有這點程度而已。沈家還要顧及我的麵子呢！各部，還不趕緊執行命令？”
機械音背後的人聲，似乎都猶豫了。
“茱莉亞總監，這……”
茱莉亞，痛心地咬了咬牙。她的內心，也在掙紮。
對不起，心桐。讓你來到這個世上，我，也是身不由己……“照做吧。投放假想敵001號，十分之一強度的耶魯·布蘭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