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緊張的竊聽
書接上回，周成，老李，拉比·奎因哈特三人，藏在了一座無名小城的酒店裏，正在安靜地竊聽著那輛搭載著重要貨物的卡車，竊聽著那裏麵的對話。
那車裏，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了申青雲的一聲抱怨。
“哎！真無聊啊。本來庫房被不明來路的人襲擊就已經夠煩人的了，我還撈不著休息，發現了車，馬上就得啟程把車開去黑三角。”
申青影：“別抱怨了。誰讓老板是‘那個人’呢。老板都發火了，我們那兒還能有空優哉遊哉，喝酒吃肉呢？”
“青影大哥。”申青雲喚了一聲。
“怎麽了。”
“反正這裏也沒別人，你這幾個月接手的這個計劃，到底是怎麽回事，跟我說說唄？”
周成三人，一下子豎起了耳朵。
“無可奉告。”申青影：“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問了也是白問。”
申青雲的聲音，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沒關係？嗬，你——可不要拿老弟我當傻子哄。你應該知道，娟兒和我到底是什麽關係吧……”
這句話，前半句還很凶狠，到了後半句，他的聲音又婉轉著低了八度。
申青影一笑。“娟兒？你是指白玉娟？哼，我還以為隻是手下人胡說八道，沒想到你還真的跟那個女人有一腿。”
申青雲的聲音，再次凶狠了起來，咄咄逼人。
“少廢話！說，白玉娟到底在哪兒？我早就在懷疑你們了。家族高層到底在計劃著什麽？北海爆發巨變，半個城市消失，白玉娟第二天就失蹤了，一個月後，你就給族內帶過來了那些麵癱啞巴有時候還很白癡的黑衣人。不要告訴我，你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申青影點了一根煙。
“我說老弟啊……”
申青雲見他似乎有點要鬆口的樣子，趕緊開口問：“怎麽了？”
申青影卻道：“聽哥一句勸，忘了那女人吧。這一車的貨物，跟我的機密任務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麽。但是對於整個家族來講，卻是關乎整個家族運作的命脈。”
青雲沉吟了一會，似是在思索哥哥話裏的意思。
青影：“不要多想。我告訴你這些，隻是想讓你專心做好上麵交代你的事情，把你負責的這條運輸補給線經營好，別再出今天這樣的幺蛾子。言盡於此。你，再也不要多問了。”
青雲還是很不甘心：“我隻是想問清楚，娟到底怎樣了！”
青影又說了一遍：“你忘了她吧。”
竊聽器裏，突然傳來一陣響亮的聲音。拉比目光一寒，脫口而出：“是槍機的聲音！他在用槍威脅申青影！”
青雲：“我再問一遍。白玉娟，到底在哪裏。別的事情我一概不關心，我隻關心我的女人。”
青影被槍指著，語氣卻還是平淡無波：“不就是女人嗎？等我們的家族勢力徹底崛起，你我身為名門公子，香車美女那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青雲：“哥，你別逼我。我再問最後一遍，白玉娟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你隻需要回答，在，還是不在。”
青影，沉默了半晌。
“不在。”
青雲，長歎了一聲，似是放下了手裏的槍。竊聽器裏就傳來了一陣雜響，車停了，二人換了個位置，改換青影來開車。不一會，那邊竟是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抽泣聲。
“對不起。”
青影的聲音，無比愧疚。“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未來。你那個娟兒，其實是北歐那邊派來的間諜。老板還說了，她是個上好的實驗體。我……無路可走。”
竊聽器那邊，沉默了下來。
那二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客房裏的三人，盯著拉比的手機，又幹看了足有半個鍾頭，拉比才默默熄了屏。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又餓了，怎麽辦？”老李咽了口唾沫。
周成故作輕鬆：“還怎麽辦，出去再吃一頓唄。剛好我也餓了，拉比，你呢？”
拉比：“我不餓，你們去吃吧。”
敏銳的周成，一下子看出了拉比的心事。“那個叫白玉娟的人，你該不會剛好認識吧？”
拉比猛一抬頭。
“認識。一麵之交，雖然不熟，不過也是蠻有一些感慨的。真名……莎蘭·恩菲爾德。精通各種化妝易容術。我去年就聽說她化名白玉娟，潛入到中國要調查一些事情，從那以後再沒見過她。”
周成點了點頭。“不熟就好，不熟就好……你一個人靜一靜吧。我和老李出去吃點東西。”
就這樣，周成和老李剛剛走出客房，裏麵就關了燈，門砰的一聲關上。
二人到了樓下的餐廳，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幾瓶啤酒，開始整理今天竊聽到的情報。
老李先說的話：“拉比這個竊聽器布置的啊……真是絕了。我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麽把那一整車的野生動物製品走私到國境線外麵，總之這路線不近，我們就在這裏待著，應該也能聽出來不少東西。”
周成搖了搖頭：“不會有更多的情報了，重點就在於今天我們聽到的這些內容上。”
老李：“比如？”
周成：“那個叫申青影的，說這一車貨和他的任務沒關係。”
老李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
“他的任務，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弑神者量產計劃了。不過你要說這車貨跟弑神者的量產完全沒關係，那我也不信。申家這是沒人了嗎？沒關係他為什麽出現在車上？難道隻是為了提醒他弟弟要對工作上點心？”
周成搖了搖頭。“老李，你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肯定是有一些經驗的。你怎麽看？”
老李：“以我多年的經驗，我估摸著可能是這麽回事——這車貨，可能真的和弑神者量產關係不大。但它是送去黑三角的，你相信，黑三角那是什麽地方？大黑窩啊！要我猜，這一車貨，極有可能關乎申家運行計劃的啟動資金。”
周成恍然大悟。
“這就能說得通了！為什麽申青影的任務和這車貨明明沒有關係，他還是聽老板的話，上車親自護送貨物到達目的地？隻有你說的這種情況，可以解釋這個問題。”
老李點點頭。
“這個弑神者量產計劃的全貌是怎樣的，我不知道。這個啟動資金到底要多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唯一納悶的就是那些狐皮，你曬都不曬的就裝箱，等過幾天車到了地方，貨早就爛掉了啊！”
周成猛一抬頭：“你做過這種生意？”
老李：“我沒做過，但我沒加入郭家產業以前在黑幫混過，他們也走私過野生動物。所以我對這個流程還是有些了解的。
尤其，你像這些狐皮老虎皮豹子皮熊皮，打獵完了剝完皮，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去曬幹。
雖然這屬於加工程序，但是皮草廠家根本來不及做，晚幾天可能貨就廢了，隻能交給獵戶完成。”
周成點了點頭：“有道理。畢竟這不是別的，肉要冷凍，血要裝箱。皮草那也是屍體的一部分，幾天不管，肯定是要腐爛的。”
老李又補充了幾句：“再者啊，小周……還有一個疑點。走私皮草，尤其是走私野生動物製品，這生意不好做啊。打獵你需要武器彈藥，走私你需要打通門路。就算是鋪子攤開了，你還得留心著點警察，這是標準的投資大回報小。”
周成：“什麽意思？”
老李直接把結論擺在桌子上了。
“你如果告訴我，這是一個黑幫團夥在做野生動物走私，那我信。但是你要告訴我，這一大幫人想賺錢搞些別的事情，那我絕對不信！你能把沿途這些人都喂飽就很不容易了，還想騰出錢來做別的？想都別想！”
說到這裏，周成還沒來得及消化老李的想法，樓上突然躁動了起來。拉比恐懼的尖叫聲，一下子響徹了整間酒店。
周成和老李反應那叫一個快，當即吧喝了一半的啤酒瓶子，在桌沿上砸碎，提著碎酒瓶子就上了樓！
隻見，客房的門大開著，門鎖整個掉在了地上，拉比的聲音，伴隨著幾個男人**賤的笑聲就從裏麵傳出來。
周成一看這架勢，心裏就涼了。
不好，拉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