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久違的升級（起）
口問候，聲音充滿了東方女子的成熟穩重，然後是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叫宿楓秋瞑，您能蒞臨寒舍，實在是不勝榮幸。”
“我這是在哪兒。”
周成問了一句。
秋瞑，漸漸合上了那雙溫潤的眼眸。
“嗯，看來預言不假，你果真是一個簡潔了當的人。”
周成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裏的陳設，你可喜歡？”
周成：“嗯……感覺這裏的主人，應該是一個飽含大誌的人。”
秋瞑微笑。“你還真會誇人呢。你既然可以來到這裏，就說明你的心誌多少算是經受住了考驗。也許……我可以告訴你這裏是什麽地方？”
她背過臉去，似是刻意避開周成的眼神。
“這裏是神器哭泣之心，也就是妙音寶盒的內部。”
一個想法從周成的心底悄悄升起——她在說謊。
不過一方麵沒有證據，一方麵周成現在也疲憊的很，根本無心拆穿她。便索性開口寒暄了起來：“你夫君在我那裏過的很好，輕鬆自在。”
“哦，是嗎。”秋瞑還是沒有回過臉來。
周成，默默撮了一口咖啡。
“那麽，我的命中人在你那裏過的怎樣。”
周成這是在套話，他想套出自己的命定之人是否現在已經被秋瞑認主。事到如今，他除了自己誰也不想相信。包括張碧秋，包括姬漣，也包括花葵。
“這樣啊。”
秋瞑歎了一口氣。
“她過的很不好。”
周成大驚。
果然……已……秋瞑，已經認主了？！什麽時候，怎麽回事！
秋瞑的話，打斷了周成的思緒：“在你們所稱呼的洪荒紀元，所有人小時候都聽過一個傳說：說創世神的右手有六個手指，左手七根……”
周成“啥？”
秋瞑不管不顧地繼續道：“右手的六根手指，從拇指到小指分別掌管耀陽，皓月，星空，誕生，命運，終結。
至於左手……”
她總算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成一眼。
“分別掌管天道，時空，能量，物質，靈魂，生命，還有光。”
周成眉心微蹙：“這是七個覺醒者的起源？”
秋瞑一笑，不置可否。
“他用他無邊的法力創造了這個世界，並深愛著他所創造的這個世界。這份愛是那麽的沉重，讓他患得患失，心神不寧，甚至，寢食難安。
於是，他創造了太陽，將光明與溫暖普照大地。又自行斬斷了那掌管終結的右手小指。然而事與願違，從此，陰間崩潰隕落，人間亡靈流離失所無處安息。
為了不再看到這份慘狀，他剜下了自己的右眼扔到人間，將其作為新的冥界，臨時收容無家可歸的亡靈，
後來，由於流失的法力過多，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行，他又將自己的左手斬下並毀掉，以那殘存的法力來影響世界。從此，世界上便開始不定期地產生覺醒者，代行神之意誌。
但是逐漸的，新的危機又產生了。創世神的世界隨著人心的貪婪迅速膨脹，逐漸充滿了整個混沌之境，裝滿了宇宙。
隨之而來的一切，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發現他最終完成的作品，並不是他想要的光與繁榮。
而是膨脹的欲念與紛爭。”
周成，陷入了沉思。
他答道：“因為覺醒者並不是神，覺醒者有自己的意誌。創世神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他一定很傷心吧……”
秋瞑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
“你難道沒有聽出來嗎，這隻是個傳說而已。而我想告訴你的是：愛是犧牲。就像創世神為了他所愛的一切，先後斬下自己的身體一樣：
任何試圖遠離煩惱和危險，唯獨靠近自己想要的一切的行為，都是徒勞無功的。你無法靠近你想要的幸福，甚至會因為你愚蠢的作為，一步步走向滅亡。”
周成：“你是在勸誡我嗎？”
秋瞑，回過臉來，認真地看著周成。
周成：“你不是宿楓秋瞑。說，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閉上了眼睛，喃喃道：“現在開啟渾天六問。”
周成詫然：“什麽？”
女子喃喃道，聲音開始變得毫無感情，宛如手機裏的電子合成音一般呆板木訥。
“這是你的考驗，完成這一步，你的覺醒者能力將會賜予你力量，為你的修行提升一個階位。這改變，將直接嵌入你的靈魂上，會隨你日後的複活和重鑄身體而保留。”
周成想了想。
天階巔峰，再提升一個階位，就是戰靈巔峰咯？
這可不是一個階位！而是一個次元的突破！
啊不，等等……？
周成按捺著心中的驚喜，肅穆地站了起來：“你……您究竟是什麽人？”
女子沒有回答他的問話。“第一問，問誌。”
言罷，周成眼前的一切便悄然崩塌。連麵前那女子的身影也隨著狂風一般的殘影，煙消雲散！
“等等！”周成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什麽，卻是什麽也沒抓到……
“這就完了？我還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想呢，這就失敗了？”
“是啊。”
張碧秋的聲音陡然響起，嚇了周成一個激靈。
“……失敗了。你就是這麽個沒用的東西，根本不知道任何人為你傾心。”
周成看一看周圍，而周圍的一切，也悄然和周成的記憶產生了重疊。他看到了他曾經在北海城的小出租屋，看到了張碧秋手裏拿著的，某個老板遞給周成的辭呈。
心，瘋狂地顫抖了起來。
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嘴巴自動活動了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碧秋。“沒事，我不會嫌棄你的。喝杯茶，明天再出去找工作吧。”
說著，她便滿臉堆笑著遞過來了一杯茶。
周成心裏很清楚。
這是張碧秋她背叛自己的那天，出現的那杯美國進口毒春茶。
一股陰風吹過，秋瞑的身形突然出現在二人身旁，但是張碧秋似乎看不到她。
秋瞑開口。
“盡管這杯茶裏麵除了張碧秋的毒藥沒有任何特殊成分，但它卻是你最初成為覺醒者的契機。現在你有一次機會，把它摔了，這便是新的現實。”
她，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像是宣判一般，說出了結果。
“你會和張碧秋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周成的眼睛，濕潤了。
“反之，在明知這是張碧秋在陷害你以後依然喝下去，我們就開始進行下一問。”
說完，秋瞑便轉身消失在了這個房間。
周成的喉頭，哽咽了。
這……這都是什麽嘛。
“如此殘忍的提問！”
他歇斯底裏地大吼了起來！而張碧秋則像個木頭人一樣，動作完全停滯了下來。
是啊，如果現在拒絕的話，自己會變成一個幸福的普通人，變成一個快樂的傻子。這是多少年來周成一直夢寐以求的啊，這是多麽誘人的生活！
周成，咽了一口唾沫。
然後狠下心來，將那杯茶裏的**一飲而盡。
“如果這就是結局，我寧願用自己的力量去實現，然後再去享受這份幸福。這比什麽都令人踏實……”
張碧秋的身形，漸漸崩潰。很快，周圍的一切，又開始如狂風般消逝。
“第二問，問命。”
周成狠狠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接受剛才自己的選擇。
“不要後悔，不要後悔，不要後悔……”
他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著……
“噗！”
一柄長劍，刺穿了周成的胸膛。
附近，立刻響起了雷鳴般震耳欲聾的喝彩聲！
劍，從他的身上拔了出來，白花花的鋒刃進去，摩擦著猩紅色的鮮肉出來。
周成大驚，渾身的力量，逐漸隨著滾滾的熾熱鮮血流失，撲通一聲趴倒在地。他瞪大了眼睛，卻見用劍刺自己的，竟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弑神者！
這裏是郭家的地下競技賭場。
秋瞑，正坐在觀眾席的最前排。她一邊隨著其它的觀眾一起鼓掌，一邊麵無表情地冷冷道：
“閉上眼睛，你就可以得到死亡的救贖，你可以不再受到任何煩惱的折磨，睡一個永不醒來的好覺，做一個任何願望都能心想事成的好夢。
站起來，殺了它，我們就進入下一問。”
周成咬緊了牙關，毫不猶豫地繃緊了渾身的肌肉。
擂台的頂端，主持人放聲大笑了起來“看哪，這位選手還活著！”
話音剛落，六七柄形形色色的兵刃，便接連刺穿了周成的身體和內髒，將他生生釘在了地上！
周成訥訥地，機械地轉過了頭去，看著觀眾席……
然而，那個位置上已然沒有了秋瞑。
取而代之的，是戴著那張煞白色麵具的沈心桐。
“怎……怎麽回事……”
周圍的一切，依然是那麽真實。仿佛自己隻是在擂台上走了個神而已。
他忘記了一切，忘記了當初他是怎麽在擂台上打敗這個弑神者的，忘記了當時自己有著怎樣的實力，甚至漸漸忘記了弑神者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知道，這是因為當初在擂台上，他本來就不認識麵前這個血糊拉碴的東西到底是啥。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看著漸漸染紅了地麵的，自己的鮮血，周成緩緩趴倒下去。
他，真的沒有力氣再戰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