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罪業

怎麽回事?

時空,仿佛定格在了這一瞬。

老李和柯瑞絲的目光裏,同時透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奧拉夫渾身都是充滿岩石質感的土質盔甲。就這樣陡然出現在老李身旁,一拳甩上了老李的臉,如秋風掃落葉,一把將其撩飛出去。

老李身形倒飛,像子彈一樣,在天台的對麵爆起一道比這棟樓還高的土塵。天台的圍欄毫無懸念地沒了一大片。

而老李的身形,又再次飛射出去,像打水漂一樣在宗宅的小城市裏翻了好幾個跟頭,最終墜入了一個遊泳池,濺起衝天水花。

“柯瑞絲,你沒事吧。”

柯瑞絲鬆了一口氣。“我沒事,倒是你那邊,事情已經都解決了嗎?”

奧拉夫咧嘴一笑。

“沒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了。那個叫什麽守仁的老頭子掛了,現在就剩下那個小娘們還在頂著。嘖嘖,凱撒大哥閉著眼都能捏死他們兩個!”

柯瑞絲眉頭狠狠一皺。

“小心點,別大意!這裏的人都厲害的很!凱撒的持久作戰能力不強,如果這時候再出現什麽強敵,就真的麻煩了!”

奧拉夫聳聳肩:“怕什麽?不是還有你的空間法陣嗎?”

柯瑞絲怒吼了起來:“你能不能別天天冒傻氣?腦子裏進水了嗎,你看我跟這糟老頭子打成這樣,還像有留著空間符的樣子嗎!”

奧拉夫的麵色,涼了下來。

“空間符呢。”

柯瑞絲:“被這糟老頭子給用掉了!”

奧拉夫怒目瞪向了老李被揍飛的那個方向。柯瑞絲冷笑一聲,“去吧。就是拜那糟老頭子所賜,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奧拉夫的臉色,很不好,明顯是已經被氣炸了。

遠處,遊泳池中,老李剛剛才從岸上爬出來,筋疲力竭,身上骨折了好幾處。就這,還是老李用真氣盾護體後的結果。

奧拉夫這一拳下去,老李飛出了至少五公裏。要不是他反應快,絕對是灰飛煙滅,屍骨無存……“你特麽的又是誰!”老李破口大罵了起來。

話音未落,奧拉夫就一個瞬身出現在自己身前,揮拳就要掃過來。老李牙關一咬,猛地一仰身子,那拳風險險地切掉了他幾點胡茬。

老李翻起一腿還擊,全力將奧拉夫龐大的身子踹飛向一旁,自己卻也一個趔趄翻倒在地,心裏當時就犯了嘀咕:這家夥塊頭這麽大,怎麽腳跟這麽輕?

不管了,隻有上去往死裏幹了!

是這樣想著,老李便沉下了心,向奧拉夫衝去。

另一邊,戰局就沒這麽樂觀了。

街道塌陷了下去,仿佛是被一個巨大的錘子,用重力砸下去了一個平平的大坑。而在那坑的正中心,郭守仁老家主正躺在那裏,四肢擺成了一個“大”字。

但是,沒有頭。

在頭部本該在的位置,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深井,也不知是怎麽被打進去的。可想而知,外麵的大坑隻是這一擊的衝擊波,造成的餘威。

不遠處,郭家內衛的屍體,還有呻吟著失去戰鬥力的人們,四仰八叉地躺在附近。

再遠一點的地方……

凱撒,站在一棟高層建築中。窗玻璃全是碎的,燈也忽閃忽閃地眨著眼,不時吐出一長串電火花。

他高舉著手臂,冷漠地掐著郭香凝的脖子。

而香凝的臉上,還有依稀可見的淚痕。悲愴與不甘,在她的心裏積聚,令人難以忍受。她,父親,還有那麽多內衛都已經盡了全力,而下場卻是如此淒慘。

最可怕的是,凱撒的身上,還是一塵不染。白襯衫上的英倫式領花,依舊光潔如新--他完全沒有流露出哪怕一點認真的樣子。

他不是單純的法師,他也是個天階巔峰的高手!

“你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吧。”

凱撒。“我再問一句,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香凝咬牙切齒。

“弑神者……不在我們手裏!”

凱撒目光一沉。

香凝的脖子還被掐著,隻能這樣繼續從牙縫裏費力地擠著話“覺醒者的事,我們也是一無所知。殺了我吧,你們不會得到任何東西的!”

“為什麽。”

凱撒冷冷道。

“為什麽要為一個對你們毫無用處的人,如此執著?”

香凝死死抓著凱撒那隻力大無窮的手腕,拚命低下頭來,直瞪著那雙冷漠的眼神。“你沒有必要知道!”

凱撒別過了臉去。隨後,將香凝提到了窗台前,給她看外麵的景象。

郭家宗宅,已經硝煙四起,一派荒涼的淒慘景象。

“你看到了什麽?”他如此問著。

香凝:“當然是你們這群畜生幹的好事!”

“就是我們這群畜牲,曾經麵對過比這還淒慘一萬倍的景象。弑神者的威力,你們不會不清楚。然而弑神者的暴戾個性,難以控製,你們絕對不清楚。”

凱撒眉頭一緊。

“正是因為如此,你們這群愚昧的家夥才會去觸碰弑神者這個潘多拉魔盒,最終招致這等禍患。這都是早已注定的天意,你我無法理解。”

凱撒手上的力道鬆了鬆,香凝剛剛大口喘了一口氣,立刻又被凱撒重新捏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他的那張撲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然而,之前王家的傷亡比現在要慘的多。我知道他們是罪有應得,你們呢?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因為弑神者的事情被傾覆,你們也就知道了,其實你們也是罪有應得。”

香凝的臉,因為缺血,紅的發黑。她拚盡了最後的力量,握著凱撒的手腕,一腳撩上了凱撒的脖子,試圖用雙腿的力量將凱撒的腦袋擰下來。

然而凱撒卻不以為然,隻是輕描淡寫地放開了香凝,任她自己摔倒在地上。

力量的差距,太大了。

香凝一個猛子爬起來,蹲在地上,這樣想著。

同時,也在想著凱撒的問題。

我們,真的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