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苦修？
一陣清風撩過周成的耳畔。
明明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這裏已經能看見郭家宗宅那邊的戰鬥了--大片大片不知是何物的東西，從遠方噴射出來，騰空而起。
像煙火一般不斷分散，像流星雨一樣紛紛墜下。
周成一皺眉頭。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估計多半不是郭家人的術。
他感到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不安的感覺，一點點增強，最終讓他在一路飛奔中喊叫了起來“不好了，真的不好了，郭家那邊一定是出大麻煩了！”
越急跑得越快，然而他也不敢過多的使用空間跳躍，對精神力的損耗太大了。之前幾次迎戰高手，自己都是戰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才贏得了勝利……這次，會麵臨怎樣的戰鬥，完全是未知數。
再者，之前的勝利，多半也有不少原因在於對麵的輕敵，以及對魔法的不了解。這次也不一樣，對方是真正的魔法師！
周成越想心裏越寒，攥緊的拳頭，嘎吱嘎吱直響，終於忍不住仰天長嘯：“香凝，等著我！”
這一聲，撕破蒼穹。
正在與凱撒對峙的郭香凝，一下子聽到了，那聲從地平線的對麵傳來的呼喊。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下。
“凱撒，如果你還算識相的話，我建議你現在就滾出郭家宗宅。”
凱撒看著香凝，身形巋然不動。
“怎麽，有什麽人要過來嗎……堂堂郭家，連家主也不過就是那個水平，你覺得還有什麽人能夠撼動我的力量？”
“雖然我也不相信那個人能殺掉你，但你也不會太好受就是了。不論你逃到天涯海角，總有一天會有人追上你，取下你的首級，北海人有仇必報！”
凱撒皺了皺眉。
這個女人，哪兒來的底氣？
他喃喃自語著，望向了窗外，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但那個聲音似乎離這裏還有相當一段距離，而且隻是喚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就沒有別的動靜了。
凱撒扔下香凝不管，徑自躍出窗外，一個筋鬥順著外牆掠上天台。
香凝本來還想追上去，身體卻是不聽使喚，見凱撒對自己失去了興趣，全身上下積累的傷痛立刻發作，讓她慘叫一聲癱倒下來，動彈不得。
“五分鍾。”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凱撒背後傳來。
竟是……奧拉夫！
“以我的速度，從那個地方趕過來，也要五分鍾。”他如此道。
街道上，一個影子，正顫顫巍巍地往這邊移動，走幾步，倒下來爬幾步……凱撒看也不看那邊。“你怎麽沒有殺了那個老人。”
奧拉夫攤了攤手：“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我也不好下手，斷了他的腳筋，就把他扔在那兒了。”
凱撒愕然。
“哦？這毅力……真強。被折斷了腳筋，還是掙紮著爬過來了。希望他不要看到……”
話音未落，老李就悲鳴了起來。
“老郭，老郭！”
他爬到街道中心的那個大坑旁邊，努力辨認著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終於萬念俱灰。用胳膊支撐自己跪起來，長長地磕了個頭。
“老郭，您……一路走好吧。”
說著，他轉目望向了凱撒那邊。
奧拉夫一屁股坐在一個集裝箱上，集裝箱的鐵皮，當即被他坐出了一個坑。他笑了起來，而凱撒卻目光一寒：“你是怎麽搞的？這人還有戰鬥力。”
奧拉夫“咦”了一聲。“怎麽可能，手筋腳筋都斷了。”
凱撒思索了一會。
“看來沒這麽簡單，你確定你斷了他的筋脈？我怎麽看著，像是很久以前被某個高人挑斷過筋脈的樣子。”
奧拉夫瞠目結舌“老大， 你說什麽胡話呢？挑斷了筋脈，那豈不是修行全廢了？”
凱撒看了奧拉夫一眼。
“如果沒有廢的話，那恐怕就隻有一種可能了……王者之誌，自斷修行。”
奧拉夫一挑眉毛，聽不懂凱撒在說什麽。“什麽意思。”
凱撒：“我也隻是有所耳聞--傳說修煉中國古武的高手，突破天階巔峰並不是隻有北冥那一條路。還有一種至凶至險的辦法，自毀修行，從天階降階到黃階以下。”
奧拉夫安靜地聽著，他這人，一看就知道脾氣不好，但在凱撒麵前完全不敢亂動。
凱撒繼續道：
“此人，怕是就走的這條路。所謂自毀修行，其實是經脈易位，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再挑斷他的腳筋，很可能會……重新打通他的經脈。”
奧拉夫一聽，緊張了起來：“那會怎樣？”
凱撒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的老李，就猛地站起來。老拳一攥，發威之時，大地都在為他顫抖！附近的樓房，一時都在簌簌發抖，抖落一片片的牆灰。
凱撒歎了一口氣。“這樣的苦行者，如果突然被別人重新打通了經脈，可能會……雖然十幾年的辛苦都白費了，但是有一定幾率，直接晉升至戰靈階段。”
奧拉夫猛地站起來，一步邁上天台，一腳踹開護欄，焦急地瞪向了老李，當時就樂了。
“戰靈是啥玩意，我是不知道。可是看這樣子，似乎很有趣啊……老大，這樣應該不算是威脅吧？”
凱撒擺擺手。
“你是速度型，對抗這種剛剛晉升的戰靈，問題不大。”
這時候，柯瑞絲也趕了過來。“大祭司，這邊沒問題吧？”
老李大吼一聲， 一記晴天霹靂，立刻撕破蒼穹，從天而降，直貫穿了老李的全身。這架勢，著實嚇了柯瑞絲一跳，她後退了兩步，縮在凱撒身旁。
“我原本還在想，為什麽和大主教齊名的您，也會來參與今天這件小事。現在看來，這裏情況多變，您不在，果然還是不行的。”
凱撒眨了眨眼，目光片刻不離那位老者的身形。
“不。”
他淡淡道。“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是不需要我出手的。”
柯瑞絲風情地一笑。
“哈。也就是說，那父女倆，還不夠讓你開始喘氣的嗎。嘛，能跟大主教媲美的實力，能多少見識一點，也是我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