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懷疑

王雙和那個漢子兩個人是點頭哈腰的,帶著人狼狽離去,沒有了之前那威風的樣子。

話已至此,陳睿博也就不在和他們廢話了,直徑走到了衛六中的近前,說道:“衛兄弟,我家老爺子今天在華賓樓擺酒席,想請您也去一趟,能否賞個臉?”

衛六中想了想,反正晚上也沒什麽事兒,就答應了,跟著陳睿博一起出了校門,上了陳睿博的車,揚長而去。

這樣的情景,也讓學校裏麵的學生都摸不透到底是什麽意思,也都不知道那個跟衛六中走在一起的青年到底是幹什麽的。

連衛彤都愣住了,在她的眼中,王雙絕對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家裏有錢,又有背景,按理來說衛六中如果得罪了他的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怎麽就把王雙給嚇跑了呢。

他們自然是不會想到,衛六中這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人,能成為濱海市叱吒風雲的陳家的座上賓。

很快,車隊就來到了華賓樓外,這一次的場麵可是相當的大了,陳家家主陳造東陳老爺子都親自出門迎接。

車子停好後,衛六中和陳睿博一起下車,陳造東看見年輕的衛六中,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大步走上前來與衛六中握了握手,說:“衛先生,之前的事情,是我們陳家的不對,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衛先生見諒。”

衛六中微微動了動嘴角,說:“上次的事情,也完全是因為任務所致,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出了錢,我自然是要幫您辦事兒的,老爺子不必掛心。”

陳家家大業大,人自然也多,陳造東陳老爺子又比較‘能幹’,有兩個嫡親兒子,四個私生子,而陳睿博則是其中最有能力的哪一個,也是陳造東明定的繼承人。

這就引來了他的兄長,陳建秀的不滿,本來陳造東這一次因為被鬼怪纏身,眼看著就要不行了,這陳建秀的心裏麵還是挺期待的。

因為陳造東在得病之前身體硬朗的很,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立遺囑,也就是說,他一死,偌大的家業順理成章是被他們兄弟幾個平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打著父親的名義,給陳睿博介紹了那些隻會騙錢沒有真本事的江湖術士。

可眼看著事情就要成了,突然就冒出來了一個衛六中,兩三下就把陳造東老爺子給治好了,這一下陳造東又是在家族眾人麵前對陳睿博大肆誇獎一番。

此刻雖然陳建秀的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心裏麵卻是對衛六中恨得牙根都癢癢。

看見對方的那種表情,衛六中其實就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但是他也什麽都沒說,既然對方不待見自己,大不了就不和他往來就是了。

因為宴會的地點是酒店的三樓,眾人都要乘坐電梯,但電梯就那麽大地方,就有很多人無法第一批上去了。

在這時候也是體現出江湖地位的時候了,陳造東肯定是第一批的,作為陳造東的大兒子陳建秀也肯定也是要第一批上去,他們的隨行人員很多,他們兩個上去別人就沒位置了。

這時候,陳睿博想要和陳建秀商量,讓衛六中也跟著先上去,也好方便自己的父親拉攏衛六中。

但衛六中卻拉住了陳睿博,對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陳兄,我們兩個就坐扶梯上去,挺好的。”

陳睿博回頭望了衛六中一眼,笑了笑說道:“也行。”

說著話,兩人也就沒有過去擠電梯,而是走樓梯上的樓,兩個人在前麵走著,陳睿博突然低聲問衛六中一句:“衛兄弟,你有沒有感覺,我父親這場災來得蹊蹺?”

“當然。”

衛六中說道:“令尊家的風水格局我看過,絕對是上佳的地方,屋子裏麵的擺放也相當考究,甚至還擺放了許多類似雞血石一樣的辟邪物件,一般來說是不會招惹邪祟的。”

衛六中沒有說假話,本來在去陳家別墅的時候,衛六中就已經發現了,隻是他們沒有說出來而已,因為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陳造東老爺子所居住的別墅,不說別的,依山傍水,風水絕對是上佳的地方,而且屋子裏麵的擺設也是十分考究的,絕對沒有一點藏陰納垢的存在,而且房子裏麵還擺放了許多辟邪的老物件。

按理來說,這種地方是絕對不會被邪祟侵擾的,別說是能力差的邪祟,就算是能力強的那些邪祟,都得考慮考慮,這裏麵居住的會不會是某個大人物。

但以衛六中和對方對抗的時候能看得出來,那個邪祟根本就沒什麽本事,充其量就是能趴伏在凡人的身上吸點陽氣而已。

陳睿博點了點頭,揉著下巴說:“那這件事兒可就有意思了。”

不用說,衛六中也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怕是這陳家要不太平了……

而且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坑陳造東的人,想必也一定是陳造東身邊的人,而且肯定還是一個頗受重用的人。

果然,陳睿博立刻就開口說道:“那一會,還請衛兄弟幫我個忙,幫我當麵戳穿這個鳥人。”

“可以。”

衛六中聳了聳肩也沒有繼續說什麽。

轉瞬,一行人來到了宴會當中,分賓主落座,衛六中被陳造東邀請跟自己坐同一張桌子,而且還就坐在他的下手邊。

如果在旁人看來或許沒有什麽,但在陳家人的眼中,這個位置可就有些別的意思了。

陳家是黑道出身,洗白了之後,也依舊有黑道當中才有的江湖規矩,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規矩森嚴,誰該坐什麽位置都是關係到自己的身份地位的。

陳造東坐的位置自然是主位,而左手旁坐的自然應該是繼承人,如果是繼承人的話,哪裏原本應該是陳睿博的位置。

而此時陳造東卻讓衛六中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可想而知,衛六中剛剛落座,就引來了陳家人的不滿,一個看上去能比陳睿博小一些的男子就冷聲說:“大哥,這可不對吧,這衛先生雖然是治好了父親的病,但也沒尊貴到坐我陳家次位的地步吧。”

聞言,陳睿博皺起眉毛,扭頭看向陳造東,可陳造東卻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好像是在等著他來解決。

顯然陳造東的心裏麵其實也有些懷疑衛六中的本事,他那時候是昏迷當中,根本就沒有看到衛六中施展,而真正看到的就隻有蒼叔一個而已。

蒼叔雖然是跟了他幾十年了,說的話肯定可信,但他卻不相信,一群得道高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讓他給解決了。

陳睿博雙眉緊鎖的放下了碗筷,說道:“我想在座的都應該知道衛先生的身份,說話的時候,最好要尊重一些。”

聞言,陳建秀是哼笑一聲,說道:“我可不知道這個衛先生到底是什麽身份,不過我還特意查了一下,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老爹開了一家物流站的嗎。”

“二哥,我知道你想說他是個隱士高人,但隱士高人我們也不是沒見過,有誰見過隱士高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呢。”

那人緩緩地站起身來,道:“如果真是高人的話,那就拿出點真本事讓我們開開眼啊。”

陳睿博眯縫著眼睛站起身來:“你還真以為隱士高人是玩雜耍的嗎,你想看就看,你什麽身份?”

陳建秀也站了起來,絲毫都不讓步的說:“我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個傻蛋,有沒有被江湖騙子給騙了而已。”

此時,陳睿博都要急死了,心裏想著這群人的腦袋是被驢給踢了嗎,竟然當麵質疑人家的身份,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衛六中的本事麽。

陳睿博沒辦法跟自己的大哥爭辯,就隻能將注意力放在了陳造東的身上,說道:“爸,你倒是說句話啊。”

陳造東在江湖上混了這麽久了,也是個老奸巨猾的人,他也想知道,衛六中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見到陳睿博將目光投向自己,陳造東也抬起頭來笑著看著衛六中,道:“我其實也想看看衛先生的本事呢。”

見狀,衛六中也算是看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笑著從桌子上拿起酒杯:“本事啊,能力啊,不是放在嘴邊吹牛的,我也知道,本事這個東西是要真刀真槍的試驗一下才知道的。”

說話的時候,就見他用小拇指微微點了一下高腳杯的底座,然後就將酒杯遞向了陳睿博,道:“陳兄最近的肝火有點大,喝點涼的,對你身體有好處。”

陳睿博不知道為什麽衛六中會說這番話,下意識的接過酒杯,可也就在他接過酒杯的時候,突然就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杯紅酒。

不止是他,連他旁邊站著的陳建秀也愣住了,因為那杯紅酒也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凝結出冰碴了。

這可不是紅酒裏麵自帶的冰茶,誰沒事閑的能把紅酒倒在就被裏麵放進冰箱裏麵凍住啊。

衛六中又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口杯,將那瓶還沒開封的茅台酒打開,倒了半杯之後,笑著對陳造東說:“其實開始的時候我就和陳兄說過,我不過是個屠子,沒什麽大本事,不會開壇,也不會做法,隻會一些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