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線索

那鬼差也是露出了一副畢恭畢敬的姿態,對他這個態度衛六中還是挺滿意的,於是點了點頭,說:“兄弟,這個人啊,我剛救活,能不能給我個麵子,就當我欠你個人情,你哪怕讓他多活一個月也行!”

“一個月?”

鬼差有些為難。

衛六中還是挺理解他的,這就沉了口氣說道:“我知道,閻王讓人三更死,豈會留人到五更,你就說,這個人啊,已經被人續命了,續命那個人的八字呢,是這個……”

衛六中又將那個老陰逼的八字給抱了出去,然後說:“以這個人半年陽壽還這孩子活一月,一月之後你來勾魂,可好?”

“這……成吧!”

看著他那為難的樣子,衛六中的心都直突突。

他也是暗說自己的人情是真不值錢,這要是應虎來,他樂不顛的就得同意。

當然,這也是劊子手一門在這陰門當中的弱處所在!

哪怕是你的修為再強,陰人也隻是怕你,懼你,但也不給你麵子。

而道門人就不同了,一個小天師的人情對於陰人來說,就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東西了,更別說天師甚至是宗師了。

所以說,這劊子手一門還得用強大的武力直接震懾住對方,要不然想指望人家給你麵子,那是不可能的。

最後,也就在衛六中這半脅迫,半商量的狀態下,那鬼差還是把殷偉才的陰魂給放回了他的肉身當中,隨即也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果真劃了那老陰逼的半年壽數。

忙完了之後,鬼差便開口問:“那個大哥,你是這邊的走陰人?”

衛六中點了點頭。

見衛六中點頭,這鬼差翻臉就跟翻書一樣,笑嗬嗬的走上前來與衛六中握了握手,說:“我是這邊剛上任的鬼差,我叫高逸,以後就叫我小高就行,以後我還得多多仰仗大哥你的支持啊。”

“那都好說!”

衛六中看了一眼殷偉才:“那這陽壽。。。”

“加了,大哥這個麵子我肯定得給啊,我加了,加了半年!”他有些獻媚的說!

衛六中點了點頭,說:“成,這事兒啊,就當我欠你個人情,以後啊,有事兒就來找我,你知道怎麽能找到我的,對吧!”

又和他聊了兩句,他說有事兒,醫院裏麵有個得癌症的,今天因為醫療事故死了,現在還在醫院裏麵鬧騰呢,得趕緊去拘魂了。

等他離開之後,衛六中就走到老爺子的身邊,他是個花子,自然有能看見鬼的方法,剛才發生的一切,想必他已經全都看見了。

故而,衛六中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也看到了,這回啊讓你外孫低調點,然後多做點好事兒,沒準能多活幾年,要不然,看見沒,隨時都帶他走!”

人的陽壽雖然是上天注定,但在某些時候也是可以改的,比方說多做一些好事兒,多做一些善事,少想著算計別人,這樣的人的自然要長一些!

等解決完花子這邊的事兒,都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勞累了一天,衛六中也是有些疲憊了,可是還沒等他進入酒吧呢,就在一次被人攔住了。

這一次攔住他的是戚彤。

“怎麽,有線索了?”

衛六中開口問道。

上一次沒有抓住那個黑衣人,衛六中就開始著手讓戚彤去調查這件事情,如今找上門,那肯定是有線索了。

“是的總教。”

戚彤依舊是那滿臉嚴肅的說道:“我找到了一位之前也差點被謀害的人,不過因為一些原因,他活下來了。”

“哦?”

衛六中挑了挑眉毛,問道:“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據說是因為一個護身符。”

“護身符?”

“對。”

戚彤點了點頭說道:“他說,那個護身符是很多年前一位友人送給他的,也是因為這個護身符才救了他一命。”

聽戚彤說了半天,說實話衛六中也是有些雲裏霧裏的,根本就無法將這些線索鏈接到一起,後來幹脆轉身上車,對戚彤擺了擺手說道:“上車,咱們倆一起過去看看。”

戚彤也並沒有多說什麽,也就上了車。

在上了車之後,衛六中才知道,那個所謂的幸存者竟然不是在鎮化的,而是居住在帝都燕京。

從鎮化到燕京其實並不遠,不超速也不低速正常行駛的情況下,最多也就是兩三個小時的路程。

當衛六中從高速上下來之後,戚彤就開始為衛六中指明方位,最後就來到了地安門四合院區那邊。

站在四合院區外抬頭看著麵前這老舊的四合院,衛六中著實是有些發懵。

去過燕京的朋友都知道,這四合院區,也就是所謂的老胡同從外麵看著還好些,但是要走進裏麵可就完全是兩個概念了,裏麵那七拐八拐的路四通八達,方向感差一點的人,搞不好都得在裏麵迷路。

也好在,戚彤來過這裏,並且她的記憶裏也是經過特殊訓練,那是相當不錯的。

衛六中就隨著戚彤一同走進了胡同當中,在裏麵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個院落當中,停在了一間看上去比較簡陋的房子之前。

這是一間隻有四五十平米的房子。

這戶人家的主人,應該是六零後,或者是五零後。

果然,衛六中見到的就是這樣一位六十歲的中年人。

雖說這老者年過六十,但也是精神抖擻,體格挺拔,光是那個精氣神看上去就和四十多歲的人沒什麽區別,一看年輕的時候應該是當過兵,否則也不會有這麽挺拔的身板。

戚彤走進來之後,就走到了那老者的近前,非常客氣的說道:“王伯,這位就是我們的總教官,衛總教,您在講講,您當年到底遭遇了什麽,可以嗎?”

那王伯將衛六中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點了點頭,這就說道:“既然你們願意聽,那我就給你們在講講。”

“實話講,哪怕是現在說起來,我也是感覺到後背發涼。”

“要不是你們都是軍娃娃,我可不願意跟你們講起這些……”

準確來說,這件事兒並不是發生在王伯的身上,而是發生在王伯一個朋友的兒子身上。

王伯的老家在苗疆,早年也確實參過軍,而且還參加過一場近代戰爭,退伍之後他也回到了老家,過起了農獵生活,也是後來出了事兒才到了燕京,說是來投奔兒女,其實就是害怕了。

王伯的這個朋友比他要年長幾歲,他有三個兒子,但在他們還小的時候,他們的娘就去世了,是他們的爹含辛茹苦將這三個孩子拉扯長大,後來還給他們娶了媳婦,為了三個孩子的幸福榨幹了自己的骨頭。

可是等到這三個孩子長大,老爹不能勞動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贍養老人。

他們住的是嶄新的木樓,老人卻頭無片瓦遮風擋雨。

村裏麵的人也不是不管,當地的村長領導們也都是屢次上門勸說,可這三兄弟不是虎狼性子沒人敢惹,就是表麵答應,暗地裏卻對老人更狠,結果弄得老人的生活是更加艱難。

那時候的王伯雖說也看不下去,但也沒有辦法,他們那也是個偏遠的山寨。也不懂依法維權。

就算村民告到縣裏,縣裏派了個人來說了幾句話後,由老大留老人住了下來,其餘兩個兄弟給點吃的。

他們寨子的房子都是依山傍水的二層幹欄式木樓,木樓上麵住人,下麵圈牲畜。

結果老大在牲畜欄旁邊給老人搭了個簡易木棚,根本不讓老人上樓。

老二和老三更過分,每天地食物總是不按時送到,要不是是村裏人偷偷接濟,老人早就被活活餓死了。

他們是深山裏的寨子,還窮,電也是才通不久,沒有誰家裏是富裕的,幾乎都是苦苦支撐。

所以當老人病重的時候,隻能這麽幹耗著等死。

而死亡,對於老人而言,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也許是蒼天真的有眼睛,也或許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這樣的惡行。

在村民們合力收攏好老人的遺骸將其埋葬之後的第一天晚上,這戶人家的老大便死在了之家的豬圈裏麵。

因為這老大的脾氣暴躁,娶了老婆之後沒兩年就把老婆給硬生生的打跑了,平日裏都是一個人住,在加上平時他根本就不和親裏鄉親來往,故而他死了整整三天之後才被人發現。

被人發現的時候,他的屍體都發臭了,而且身體上很多部位都已經被餓瘋了的豬給啃咬過了,幾乎不成人形。

當村子裏麵的人報警來了法醫之後,卻發現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這老大被人開膛破肚不說,他的心不見了……

這件事兒一出來,當即就被公安機關給定義成了凶殺案,可是這個地方一沒有監控,二村民們也都有互相證明不在場的證據,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到了後來幹脆就變成了懸案。

可是這卻並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