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關鍵時期

“聽你這麽說來,回國之後,我也想去拜訪一下這些排行榜上有名號的高手們了。”

“要說你是小娃娃,真是一點不假。”

安於心哈哈大笑,搖頭說道:“這華國大地幾千年的曆史,從媧皇創世開始,在這個世界上,人類就沒有間斷過對於天地人之間聯係的探索,從那時候開始便有修行者,逐漸的演變成道教、佛教、武道,這些林林總總的加在一起,那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

“而這麽些年來,真正脫凡入仙的人又有幾個?”

“你沒見過,我更沒見過,但既然有這個說法,那就肯定有人做到過。”

“而那些沒做到的呢?”

“那些已經掌握天道,隻差一步便可登頂仙界的人呢?”

“他們還不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麵,在研究修仙之道?”

“所以說啊,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修為評,也沒有什麽排行榜,都是一些閑的沒事兒幹的人,吃飽了撐的弄出來玩的。”

“那你還對這排行榜這麽在乎?”

衛六中挑了挑眉毛看著安於心說道。

聞言,安於心翻了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瞧出來我在乎這個排行榜了?”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這排行榜上的十個人,除了這銷聲匿跡的丁樂生之外,誰能打得過誰,還真就不一定,最多也就是差一線而已。”

“咱別的不說,就說這劍道,劍道泰鬥鄧九霄,師出無門,沒有名師指點,但卻天賦異稟,以劍術超絕名冠天下,赤霄劍在手,橫掃江湖。”

“但這人鮮為人知的一點便是,他每三年便會去一次龍虎山,與排行榜第一的龍虎山大宗師趙長忠進行挑戰。”

“據我所知,這鄧九霄已經連續上了三次的龍虎山,三年三戰,三戰三平。”

“據說這最近,也是最驚險的一次,趙長忠險些就被鄧九霄給打敗,手中桃木劍都被鄧九霄一劍削斷,要不是鄧九霄這邊在最要緊的關頭出了岔子,沒準這修為評第一的寶座,已經換人了。”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別看我是第八,但那龍虎山的趙普華與我相比,也不差多少,誰能打過誰,無非就是一個命運的問題,如果我發揮得好,沒準還真就能把他給打敗了。”

“哦?”

衛六中笑了笑,抬頭看著安於心,悠悠說道:“這麽說來,我能打得過你,我其實早就已經能夠登上這修為評了?”

“不然呢?”

安於心看著衛六中,眼神當中未免有些羨慕的神色:“如果我有你這體質,我怕是早就已經掌握天道了,何必這麽多年都在給安培家族做事兒?”

“啊?”

衛六中滿麵不解的看著安於心,問道:“我這體質,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你以為呢?”

安於心挑了挑眉毛,看向衛六中問道:“你小子該不會以為,劊子手就是普普通通的存在吧?”

“不然呢?”

“不然呢?”

安於心被衛六中那無所謂的表情給氣笑了。

這小子可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知道,安於心的修為那可是已經度過了渡劫期,隻差一線就能觸及到那遙不可及的天道了。

他對於這人世間的凡人來說,已經是老神仙一般的存在了。

可是卻被衛六中這個剛剛到達覺·渡劫這個境界的人,從正麵對決當中給打敗了。

開始的時候,安於心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隻是因為一兩片石龍元鱗?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安於心自己也知道,石龍元鱗雖然力量很強,但在修為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就算是有石龍元鱗在手,也一樣無法扭轉敗局。

但這衛六中就偏偏贏了。

後來,安於心也仔細回想過交戰的細節,這便明白了,衛六中這劊子手一脈的神奇。

在兩人決戰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在通過實戰的時候,衛六中就已經從安於心的身上學習走了很多的東西。

就比如,對於自身屬性的控製。

這世上的修行者屬性,無外乎是五種,分別是金、木、水、火、土。

安於心是水係修行者,他可以通過自己的術法來控製水。

之前的那個女人羅嘉佳是木係修行者,所以她可以控製那些藤蔓。

而衛六中則是根本不在五行當中,他是獨立於五行之外的,風係修行者。

他可以控製風,可以控製空氣。

當然,這些都是在不知不覺當中衛六中就已經學會的。

這就是劊子手一脈的神奇之處。

道門修行者,如果不到第二境界的話,根本就無法感知到自己到底是什麽屬性,隻有覺醒之後,才能從自身控製的物體上,找出自己的屬性秘訣,通過屬性秘訣來進行接下來的修行。

而衛六中這種劊子手則不然。

他們從入門開始便在控製著自身屬性,這便是殺氣。

在自己的刀身上聚集殺氣進行作戰,這看似是一種非常簡單的法門,無非是將自身靈氣注入到武器當中。

可是在很大程度上來說,這就是先天的優勢。

這就像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是會計,每天都在家裏不停的翻閱賬本算賬,這孩子每天看著,雖然是不覺得怎麽樣,但在不知不覺當中,這個孩子的父親就已經將數學方麵的知識灌輸給了孩子,將來在數學方麵,這孩子也自然會比同齡的孩子強出去很多。

而安於心就相當於是一個從小就沒人管的野孩子,沒有父母的教導,隻有通過老師的教導,以及自身的努力去學。

至於最後能學成什麽樣,那全看自己努不努力了。

但無可否認的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天才的存在。

有那麽一種人,你不見他怎麽努力,但卻讓你窮極一生去追趕。

哪怕是自己在努力,自己在奮勇向前,卻還是無法窺探到這個人的背影。

安於心今年已經快七十歲了,他的修為到如此地步,不能說他不努力,更不能說他的天賦和根基不好。

這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也已經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境界了。

但是,在安於心之前,就偏偏有衛六中這麽一個人存在。

衛六中今年才多大年齡?

二十二?

還是二十三?

在他二十三歲的時候,似乎才剛剛進入天師境界,甚至還沒有到達覺醒期。

可衛六中呢?

在二十三歲這一年就已經到達了覺·渡劫的境界。

而在之前與安於心對抗的時候,安於心明顯的感覺到,衛六中的境界遠遠不止看上去的這麽簡單,他的一些法門,甚至隻有在觸及到天道之後才能使用出來,但衛六中卻早在這個境界就已經用出來了,這到底有多可怕,怕是也隻有內行人才清楚了。

這也是安於心羨慕衛六中的地方。

對於安於心來說,衛六中就是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啊。

安於心歎了口氣說道:“行了,我是不願意跟你小子交流了,如果說,你願意回去挑戰一下修為評上的十大高手,我勸你一個一個的打過去,因為隻有這樣,你小子才能學到真正的東西。”

衛六中的起點實在是太高了,他的修為高深,但根基卻不穩。

因為這一路以來,他就和劍道泰鬥鄧九霄一樣,沒有名師指點,隻能靠一次次的搏殺,一次次的搏命,通過實戰去找經驗。

他就像是一個富可敵國的公子哥,身價實在是太高了,家產也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必須得找方法才能把錢花的出去,要不然,錢就像是有繁殖能力一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多到能把自己壓死。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渡劫期真的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

安於心說道:“如果渡劫期無法平安度過的話,那接下來等待你的,將是無窮無盡的痛苦,例如我。”

安於心指了指自己說道:“在渡劫期的時候,我就因為自己的內心當中一直無法平滅曾經對於師父的那份依賴,故而道心破碎,修為大跌,哪怕是如今過了渡劫期,我也依舊無法觸摸到那天道。”

“我不是天才,但你是,我希望你可以比我強。”

看著安於心那真誠的眼神,衛六中忍不住開口問道:“我打敗了你,難道你真的就沒有一點點的記恨嗎?”

“這世界上打敗過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安於心笑著說道:“而且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啥好丟人的,你的修為雖然不如我,但你對於這個修為的掌控卻要比我強太多了,我總是說你打的根基不夠堅實,但這個掌控和我說的根基可不是一個意思。”

“我說的根基,隻是說你這一路上沒有名師指點,故而對於很多事情都沒有一丁點的了解,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開發體內最大的潛能。”

“我也說你對於這個修為的掌控力比我強太多,那絕對不是因為根基,而是因為你在戰鬥當中,你自身的本能學習了我戰鬥的方式,所以你才能從正麵擊敗我。”

“不過啊,有的時候我也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小子明明是覺·渡劫的修為,為什麽就能觸及到那天道,我這都已經過了渡劫期這麽久了,如今已經達到了覺·幻體的境界,為什麽還是摸不到那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