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天上人瞑目
本來外界不了解情況的人,以為在那一聲巨響之後,就沒什麽事情了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在蓬萊宮之上忽然雲層湧動,瞬間鉛雲凝聚,厚重的鉛雲漆黑如墨。
一道非常壯觀的龍卷風從蓬萊宮之上升騰而起直衝天際。
當衛六中看清楚那在天空當中升騰而起的一道旋風之時,他是真的笑出聲了。
“這也就是你的本事?”
“你也配說這風起二字?”
衛六中搖頭而笑說道:“經曆了這麽多,還是沒有讓你這個老頑固看清楚你自己啊。”
“你根本就不配與我做對手,你懂嗎?”
“就這?”
衛六中抬手指了指頭頂上的旋風,猛然間抬手,看著天空那旋風怒斥:“給我散!”
隨著衛六中這一擺手,天空中那醞釀了許久的龍卷風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緊接著,就連天空上的醞釀了半天的雲層都消失不見了,晴空萬裏。
這一下,在外麵看熱鬧的那些人瞬間就懵了。
剛剛那黑的如同墨汁的鉛雲凝聚在蓬萊島上空,瞬間說散就散了?
萬裏晴空,一碧如洗,藍藍的天空下,陽光刺眼。
老掌教愣住了,抬頭看看天空,再看看衛六中。
他的臉上駭然之色已經濃鬱到了極致。
不惜拚的損耗修為,拚的犧牲壽命憋出來的大招,結果還沒放出來,就消失了?
就這樣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風起?”
衛六中的嘴角挑起,眼眸中盡是譏諷的意味。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讓你在死前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風起。”
這話一落地。
衛六中陡然間抬手打了個響指:“風起!”
刹那間四道掛著火焰的颶風陡然升起,宛如是四條蒼龍一般由天空落下直直的朝著蓬萊宮墜下。
在這一刻,那老掌教都已經看得呆住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自己這一生修為,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輩。
這一日,燃火的龍卷風席卷蓬萊宮各處,將蓬萊宮之內的所有屍體,連帶著老掌教一同卷入海中,最終葬身鯊魚肚腹。
白衣白發的青年走下蓬萊山,抬頭望天。
“老不死的,我把他們都丟進海裏麵喂鯊魚了,你可以瞑目了。”
……
……
日斜西方,衛六中準備乘船返回內陸。
在登船之後,遙望海域,衛六中抬眼便看見了兩個虎落平陽的熟人。
這也是讓衛六中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那對男女運氣背到了極致,竟然裝上了疑惑分不清是地痞無賴還是混到沒出路地步的人攔路。
蓬萊島距離內陸有大概三十多公裏的距離,這一段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平日裏有軍艦到這裏巡邏。
但因為距離內陸比較近的緣故,幾乎都是一個禮拜才來一次,隻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抓住這個檔口公然在海上攔下了輪渡或者是實施搶劫。
這些人手裏麵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的是片刀,有的是殺豬刀,乘坐破舊漁船,將那小型遊輪給逼停在了海中間。
把開船的舵手給丟進海裏又把工作人員和一些零散遊客給丟進海裏,剩下的也就隻有那一男一女了。
恐怕也怪不得別人,隻能怪這秦誌楠和任爾玉的運氣不太好。
也怪那養尊處優的二世主不諳人情,被一名看上去是領頭的混混僅是言語尋釁後,一言不合,就揮拳相向。
結果這一下,也屬於是徹徹底底折了那名混混頭子的臉麵。
出來混的,臉麵便是最重要的東西。
家裏人或許還會因為秦誌楠的身份,對他有著些許的忌憚,但在外麵誰會慣著他?
這混混頭子抬腿一腳將這二世主秦誌楠給踹翻了之後還不夠,掄刀就在秦誌楠的腿上紮了一刀。
“啊!”
刹那間,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劃破長空。
而與衛六中坐在同一艘船上的那些旅客們,一個個也都是搖頭歎息,說著下次不來了之類的話。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選擇報警,或者說是過去幫幫忙。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果要是吸引來了對方的報複,倒黴的也就是自己這一波人了。
秦誌楠的大腿鮮血橫流,被拖死狗一樣的拖到了甲板上,看的身旁的任爾玉哭的梨花帶雨。
但任爾玉這時候又能做什麽呢?
她不過就是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片刻後,便被一名漢子一巴掌給抽翻在地。
這還是那漢子憐香惜玉留了力量的緣故,要不然這一巴掌下去,非得把這姑娘給打毀容了不可。
當然,誰都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麽,事後任爾玉的下場注定還不如給打毀容了或者是一刀殺了來的好。
“哈哈哈哈,真的好,這一趟出來可是收獲頗豐啊,抓了個肥羊不說,還落下個小妞。”
成功得手的混混頭子猖狂大笑出聲。
一邊笑著,這混混頭子還故意將任爾玉拉到了自己的身旁,一雙糙手毫不避諱的在任爾玉的翹臀上摸了兩把。
眼睛一直都在盯著地上那被紮了一刀爬不起來的秦誌楠示威。
衛六中拄著下巴,透過玻璃窗從頭到尾看著那船上發生的一切。
這個秦誌楠其實也是有些格鬥方麵的本領的,隻不過這貨的身體實在是太虛了,一拳下去不痛不癢,根本給對方造成不了一丁點的傷害。
而在和衛六中一同前來的時候,這個人便展露出了自己跋扈的那一麵,而且在這其中,還有要在任爾玉麵前逞英雄的成分在。
這樣一來,這樣的結局也早就已經是注定了的。
海上多出暴民,這樣攔船搶劫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隻要是被攔下來了,無一例外,誰都好不了,就算官家每年嚴打的力度都在加大,對此也是毫無辦法。
畢竟這在海上殺了人,綁塊石頭丟進深海,沒幾天就得被海裏麵的東西給吃光了,任誰他也找不到。
衛六中依舊在看著對麵船上發生的事情。
此刻,那混混頭子再一次抬手一巴掌打在任爾玉的臉上,這丫頭顯然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被這兩巴掌下去,當場就給打懵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甚至都忘記了逃跑這一茬。
混混頭子彎下腰身,一把揪住了任爾玉的頭發,不由分說將她硬生生的給拽了起來,望向那不識好歹的東西,冷聲說道:“怎麽著,你小子還不服?”
“不服在起來,跟老子比劃比劃。”
此刻,秦誌楠怎麽可能還敢站起來,捂著自己的大腿一個勁的抽搐。
“我告訴你們,現在就給你們家裏人打電話,每個人一百萬,兩個小時之內送不來,就讓他們給你們收屍。”
“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見到秦誌楠沒有說話,那混混頭子有些不樂意了。
“唉我去,這小子真是給臉不要臉啊,哥幾個,給他點教訓。”
話音落下,兩個混子便嬉笑著從船上抓起水桶,吊著繩子到海裏麵拽上來了一大桶海水。
拎著海水回來,這混混獰笑著看著躺在地上的秦誌楠,抬手便將海水倒在了秦誌楠的腿部傷口上。
“啊!”
再一次驚天動地的慘叫傳來。
下場悲慘的秦誌楠雙眼通紅,發出一聲聲淒厲的痛叫。
這些人可是在這裏橫行多年,精通如何讓人死不了,還能將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法門。
那混混頭子蹲下腰身,抬手抓住秦誌楠的頭發,冷笑著說道:“怎麽樣,這個電話你打是不打?”
打電話?
要是真打電話了,那他可真得去死了。
固然他是秦家的人不假,但之前就說過了,他隻是一個旁支的孩子,他爺爺和如今的秦家家主是親兄弟,到了他這一代,感情幾乎早就已經淡了,沒分家,那也是因為人家做大了,他們依附著秦家生存而已。
他這一個電話打過去,那可真是給自己的家族蒙羞了。
畢竟這一次他是來拜師學藝的,結果這師沒拜成,妞也沒泡成,反而還被人給綁架了。
更主要的是,任爾玉如果在這裏受到點什麽閃失,任爾玉的家族必然會將火氣發泄到自己的身上,到時候自己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他還算是有點腦子,知道什麽事兒該做,什麽事兒不該做。
這時候也是緊緊地閉著嘴巴,一個字兒都不說。
見此情景,那混混頭子亦是氣急,狠狠地瞪了秦誌楠一眼,一把將身側癱軟坐在地上的任爾玉給拉到了身邊,隨後捏著任爾玉的後脖根將她死死的按在地麵上與秦誌楠對視。
那混混頭子獰笑道:“看樣子這小妞應該是你女人吧,如果你這個電話不打,我就讓我兄弟們當著你的麵辦了她。”
秦誌楠亦是狠狠地咬了咬牙,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時候,那混混頭子已然是喪失了耐心,看了一眼身後的眾混混,而後沒好氣的狠聲說道:“還愣著幹嘛,動手啊。”
那幾個混混嘿嘿一笑,前段時間嚴打,他們可是有好久沒出來做這事兒了,今天也算是開開葷腥。
也就在這幾個混混準備上來拉起任爾玉的時候,忽然之間,幾個人的身形都頓住了……
見著幾人久久未動,那混混頭子有些等不及了,抬手拍在了一人的後背上,沒好氣的問道:“讓你們做你們就做,怎麽回事兒啊,怎麽磨磨蹭蹭的呢,你們不想,那我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猛然間就愣住了。
隻見在周圍的這幾個混混無一例外,在一瞬間倒在地上,雙眼瞪得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