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執法堂

李悠米沉吟了一會,說道:“放心,你小子現在還是特殊事件調查部的人,而且你還在任務期間,上麵是不可能讓你出事兒的。”

“那邊我已經找人封鎖了,隻是這次我幫了你,那麽下次……”

“這個人情我認,下次有事兒,盡管開口。”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聽見的話,我倒也放心了下來,從口袋裏摸出香煙點燃了一支,就開始靜靜等待著。

李悠米的人是在兩分鍾之後來的,他們幾乎是無視了衛六中。

有人走近電腦室刪除和破壞監控視頻。

有人在井然有序的打掃餐廳的二樓,將屍體都裝進了垃圾袋裏,連帶著地上的垃圾都被清理幹淨了。

時間不長,衛六中的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是豐宇。

他問:“屍體處理幹淨了嗎?”

衛六中答:“嗯。”

“那就行了,如果你想繼續在春秋門蟄伏,那這一次對你來說就是個機會,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住,你這次是必然會被懲罰,如果真是如此,你就直接申請內門考核,明白了嗎?”

“嗯。”

“這次的事兒,你做的衝動了,但我也不得不說一句,幹的漂亮。”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很快,春秋門執法堂的人就到了。

一個麵容冷峻臉上帶著一道狠厲刀疤的漢子走到了衛六中的近前,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了視頻播放功能放在了我的麵前。

視頻上,清楚地拍攝著衛六中殺掉那些平堂成員的場景,而拍攝的角度應該就是在衛六中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在二樓的吧台處。

在那漢子的身後站著一個中年幹瘦老頭,此時連看都不敢看衛六中,身體抖得就跟篩糠一樣。

“衛堂主,跟我們走一趟吧。”

衛六中直徑站起了身,笑了笑說道:“容我抽根煙。”

對此他倒也沒說什麽。

衛六中點燃了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就和幾個執法堂成員一同走出了飯店。

門外停著一輛商務車,將衛六中帶上車之後,坐在前麵的那個刀疤漢子就開口說道:“衛堂主,你身份特殊,我們就不給您戴銬子了,也希望您不要為難我們。”

“自然。”

他這意思就是怕衛六中逃跑,可是衛六中卻沒有那個心思。

就算是和春秋門撕破臉,衛六中也會直徑躍起而戰,並不是在背後搞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

接下來就是飛機汽車火車的來回換,在一天一夜之後,衛六中被帶到了春秋門總部,雲台嶺百裏峰。

雲台嶺,說它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在山下盡是一望無際的杜鵑花海,延綿百裏。

在百裏峰的山腰上,坐落著一座很大的山莊,哪裏就是春秋門的總部了。

衛六中也是第一次來到春秋門的總部,但心中卻沒有一絲向往。

因為他記得,他的仇人就在這裏。

而今天會審衛六中的人當中,就有他的仇人。

到了這裏衛六中就被帶到了一個連窗子都沒有的房間裏。

大概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鍾,外麵才有人將衛六中從屋子裏帶了出去。

衛六中來的時候,總部執法堂當中已經坐滿了人,看起來就和正規法庭差不多。

整體來說,這波人分成了這樣幾波。

一撥人穿著清一色的道袍,隻不過顏色不一樣,估摸著應該是茅山道和全真道的人。

第二波則是傳的奇裝異服,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女性,而且豐宇也在其中,不用猜都知道,是蠱門的。

因為豐宇之前展現出來的東西,已然是被衛六中看出來了。

他雖然沒有說,但衛六中也知道,他八成是出身於蠱門當中。

第三波人則是縮在陰暗的角落裏,並且身後都跟著一個頭戴鬥笠的‘人’,應該是趕屍人無疑了。

還有第四波,第五波,都是武者。

不管有多少波人,總之一眼望去,整個執法堂當中怕是不下百人。

衛六中能從其中感受到很多天師級別的力量,也有那麽兩三個到了第二境界。

在執法堂的正中央,建有一座高台,高台上端坐著一人,這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雖然年輕,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老氣。

他應該就是春秋門現任門主,柯創平了。

當然,他也是春秋門創建以來,最年輕的一位門主,如果算起來,他也是衛六中的仇人。

衛六中望著柯創平的同時,他也在望著衛六中。

這時候一人從人群當中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門主,平堂平京分部的分堂主,隻不過是和衛堂主產生了一點小誤會,卻慘遭屠戮,乃罪大惡極,還望門主嚴懲。”

“嗬嗬。”

衛六中笑了笑,揚了揚頭說道:“你是哪一個?”

“平堂總堂主,蔣明哲!”

衛六中點了點頭,笑著說:“蔣總堂主,既然你說是誤會,那我今天也問你一句。”

“你說,我跟你媽喝酒,然後讓你媳婦作陪,你作何感想啊?”

“小畜生,在門主麵前你還敢這麽猖狂。”

說著,蔣明哲就朝著衛六中走了過來。

既然他不想跟衛六中和和氣氣的說話,那自己也沒必要慣著他。

況且這一次衛六中已經把平堂給得罪死了,想要善了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不過這時候宋天軍卻站了起來,笑著說:“蔣總堂主,衛堂主在問你話呢,於情於理你是不是都應該回答一下?”

蔣明哲抬頭望向宋天軍:“怎麽,宋總堂主是要護短嗎?”

看得出來,宋天軍並不是因為衛六中的緣故才張嘴的,而是因為他很不爽蔣明哲。

“我沒有護短,我隻是在說一個道理而已。”

“並且我提醒你一句,善惡自有報,莫要太猖狂,不信回頭看,蒼天饒了誰?”

蔣明哲還要說些什麽,柯創平卻不悅的開口打斷:“好了,都閉嘴。”

他說話了,誰還敢不聽?

兩個人悻悻的對望了一眼,之後就坐回了各自的位置上。

過了好一會,柯創平才開口說道:“衛六中,你殺害平堂駐平京分堂的堂主以及他旗下所有的隊長,這一點你可認?”

衛六中聳了聳肩,嘴角挑起說道:“認,當然認,我衛六中這輩子行的正坐得端,殺了就是殺了。”

“但我也要說一句,平堂平京分堂主,欺我外堂無人,辱罵於我,又動手傷人。”

“並且企圖對我的下屬做不軌之事,大家說他們該不該殺?”

雖然春秋門表麵上一團和氣,但其中早就已經暗潮湧動,外堂被平堂壓製,平堂被內堂壓製,這都是多少年來遺留下來的問題了。

在場的平堂人多,外堂人也並不少。

此刻外堂人也都是紛紛向著衛六中說話,而平堂的人無非就是向著那些被他殺死的人說話。

而且,因為豐宇的存在,連一些內堂的人都加入到了‘交流’當中。

一時間整個執法堂中亂哄哄的一條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衛六中注意到,柯創平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幾乎已經到了臨界點。

果然,時間不長,就聽柯創平嗬斥道:“都給我住口,這裏是執法堂。”

這一嗓子就像是小學生遇見班主任了一樣,眾人一下子就都收住了即將噴出去的唾沫星子,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柯創平沉了口氣抬頭望向衛六中說:“雖說你的做法不合乎禮法,但念在這份對於屬下的愛護上,我可以饒你不死,但你畢竟還是傷了那麽多的人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判你在百裏峰勞作二十五年,你可服氣?”

二十五年?

衛六中可沒那麽多時間浪費,這時候正瞧見豐宇正在對他猛打眼色,於是就開口說道:“我要申請參加內門考核。”

此言一出,現場驟然生出了一片的吸氣聲,宋天軍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衛六中。

看來這內門考核,恐怕是不簡單呐。

蔣明哲的臉上倒是露出了笑意,第一個開口說道:“以衛堂主的修為,讓他隻做一個參賽者可是太掉價了。”

“我覺得,門主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作為老鼠參賽。”

柯創平思索了一會,抬頭望了衛六中一眼,說道:“你可有異議?”

衛六中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沒有。”

柯創平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能通得過內門考核,你就無罪。”

說完之後,他一揮袍袖,身形宛如燕子一般,縱身躍起,一腳踏在椅子上,而後直徑向上飛走,也不知道上麵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衛六中總是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陰謀得逞的意味。

這時候宋天軍走到了衛六中的身前,歎了口氣說道:“你這不是找死嗎!”

衛六中聳了聳肩問道:“為什麽這麽說,難道參加內門考核就一定會死?”

宋天軍湊到了衛六中的近前說道:“參加內門考核不一定會死,但是作為獵物就一定會死。”

“這麽多年來,除了幾個老資曆的當老鼠活下來了以外,還從沒有人能活得下來,你好之為之吧。”

說完,宋天軍就帶著幾個外堂堂主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後,豐宇走到了衛六中的身旁,輕聲說道:“內門考核其實就是春秋門為了排除異己設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不受控製的門徒死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