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涅槃境頂點

由上而下一刀砍過,霎時間火花四濺,反震之力將衛六中震得虎口都裂了,卻也隻是在哪金甲不滅屍的身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跡。

果然,它的外皮太硬了,衛六中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下一刻,金甲不滅屍趁著衛六中全力一擊後力不濟的機會,一拳就轟在了他的胸口上。

這一拳打得衛六中五髒六腑都揪在了一起,渾身的力氣都宛如被抽幹了一樣。

血,衛六中已經吐不出來了。

或者說,內髒早就已經被打傷了。

當衛六中躺在地上的時候,從他嘴裏流淌出來的**當中,甚至已經看到了黑漆漆的內髒碎片。

在那一刻,衛六中好像看見了師父,在離別前的那一個晚上,師父坐在炕邊擦拭著那把斬憂刀,告訴他,以後這把刀就是他的了。

他拿出了那張照片,那照片上的女人,衛六中不認識但給他的感覺卻是那樣的熟悉。

他哭了,哭了一夜,衛六中是第一次見到他哭泣,哭的是那樣的傷心和無助。

師父對他很嚴厲,逼著衛六中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曾經,衛六中恨過他,怨過他,那麽多人他不選為什麽偏偏選中了他,讓衛六中去繼承這狗屁的衣缽。

可當他真的走了,看到那個老人為了自己衝上雲霄擋天雷時,衛六中才明白,他對自己多重要。

他是自己的親人,衛六中第一次嚐到了心痛到無法呼吸的滋味。

“六中,你不能死,劊子手的傳承不能斷。”

這個聲音在衛六中的腦海當中如同炸雷一般回蕩。

這是師父對他說的話,他說過,不論發生什麽,劊子手的傳承不能斷。

衛六中大喝一聲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疼痛已經讓他的腦子都變得開始麻木了。

衛六中掄起了手中的斬憂刀,一刀接著一刀一刀重過一刀的砍在那金甲不滅屍的身上。

金甲不滅屍此時就仿佛在看一隻螻蟻一樣的看著他。

因為衛六中此時的攻擊對它已經造成不了一點傷害。

虎口破裂鮮血橫流,兩隻手都已經快要握不住刀了。

衛六中幾乎是絕望的咆哮,可也就在此時,單安邦突然騰出手來,釋放出來一團黑色的蠱蟲。

那蠱蟲被釋放出來的一瞬間,便鑽進了金甲不滅屍的身體當中,而後就聽單安邦喊道:“蠱蟲能幫你拖延十秒鍾,十秒鍾之內,殺了它。”

蠱蟲進入了金甲不滅屍的身體之後,就見它猛地哆嗦了一下,之後跌跌撞撞的朝衛六中走了過來。

可還沒走幾步,便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

可就算是如此,衛六中怎麽殺它?

剛才的戰鬥中已經告訴他們,普通攻擊對於它來說根本就是無用的,根本就連那身皮肉都砍不透。

看著那金甲不滅屍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笑,衛六中便明白,它看不起他,完全就是蔑視他。

“啊。”

衛六中高高的將斬憂刀舉起,殺氣在斬憂刀上蔓延聚集。

在這一刻,衛六中別無他法,要不就是弄死它,要不就是被它弄死。

別的地方刺不進去,那麽就隻剩下眼睛了。

所以,衛六中這一刀由上而下直奔著金甲不滅屍的眼睛刺了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爆裂聲。

衛六中的刀刺入了那金甲不滅屍的眼睛裏。

那金甲不滅屍發出了撕心裂肺咆哮,但卻已經毫無用處了,殺氣已經進入了金甲不滅屍的身體,將它身體當中的陰煞之氣源源不斷的吸收,順著斬憂刀的刀鋒進入了衛六中的身體。

一時間,衛六中就感覺猶如洪水般的陰煞之氣由斬憂刀上傳來,最終灌入到了他的身體當中轉化成了殺氣。

在那一瞬間,衛六中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漲裂一樣,金甲不滅屍的陰煞之氣實在是太過濃鬱,濃鬱到他現如今這樣的修為,身體都有些無法承受。

可插進了金甲不滅屍眼眶當中的斬憂刀就像是有了磁力一樣死死地粘在上麵怎麽拔也拔不下來,而且衛六中的手也和刀柄粘連了。

此時此刻,衛六中就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即將要被吹破的氣球一樣。

可衛六中卻不敢停下了,因為那金甲不滅屍已經掙脫了單安邦的蠱蟲束縛正想掙紮著爬起來。

衛六中心裏清楚,現在吸幹了對方的陰煞之氣衛六中或許會被撐死,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可如果不把對方的陰氣吸光,那麽死的人就是自己。

陰煞之氣被轉化成的殺氣在衛六中的體內四處亂竄。

在那一刻,衛六中也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結局是什麽,是被突如其來的殺氣撐破到丹田破裂而死,還是讓自己的修為與體魄直接突破這覺醒期,進入極道期?

“別胡思亂想,想想你在乎的人……”

這時候上麵的怪物已經被單安邦給逼了回去,單安邦終於騰出空來,對我吼道:“小子,你要是能活下來,我就告訴你你親生父母的事情。”

一聽這話,衛六中的內心當中頓時生出了一種強大的求生欲望。

一股怒意在無形當中也生了出來。

怒意,是對衛六中自己,他恨自己,為什麽這麽弱?

之前沒有東西可以吸收的時候總是想找,但現在有了,卻開始害怕自己被撐死了。

“他媽的,死就死吧。”

衛六中開始自主的運起殺氣去吸收那金甲不滅屍的陰煞之氣。

殺氣在衛六中的引導下源源不斷的進入了他的丹田,那些四處亂竄的陰氣也開始平穩下來。

一時間,衛六中進入了一種很神奇的狀態,世間的一切在這一刻都仿佛變得不重要了,隻有那源源不斷增長的殺氣才是我最想得到的東西。

終於,隨著體內的一聲轟鳴,衛六中感覺到他已經攀升到了覺·涅槃境界的頂點,可那金甲不滅屍的身體當中,卻還有陰氣,而且還沒有枯竭的跡象。

殺氣持續提升,提升到了又一個頂點,正當衛六中欣喜地覺得馬上就要突破覺醒期進入極道期的時候,殺氣卻停止了向上增長,而是開始蔓延到他的全身。

隨著那涼絲絲的氣息在衛六中的周身遊走,內髒因為被打擊過後產生的灼燒感在這一刻開始減淡。

那些本應該幫我突破修為的殺氣竟然開始去修補他的內傷了。

內傷被修補可不是一見輕鬆的事兒,一股股夾紮著碎肉快的黑血順著衛六中的嘴止不住的流淌出來,擦拭了之後還會流淌,擦拭了之後還會流淌。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上方的裂縫被單安邦不知道用什麽方法給弄得消失了,他此時也急匆匆的從石台上麵跑下來。

見到他向自己跑過來,衛六中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金甲不滅屍,原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它已經被自己給吸幹了。

安全了,大家都安全了。

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鬆弛了下來,意識也開始一點點的從我的身體當中脫離出去,在單安邦跑到他近前的時候,隻能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但說的什麽衛六中已經聽不見了。

兩眼一黑,接下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在無盡的黑暗當中,衛六中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康順,而他生活的時代便是華國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一統,秦朝。

康順生在一個普通的老秦人家庭,因為戰爭,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母親將他獨自養大,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母親在他十歲的時候就生病死了。

他投奔自己的叔父,卻被叔父賣給了地主家當奴隸,在那個時代,他這樣的人數不勝數,他隻是其中的一個,毫無人生自由可言不說,隻要是犯了一點點的小錯,主人便是非打即罵,有好幾次他都快要被打死。

十幾歲的孩子,就背著比自己還要高的柴簍上山砍柴,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鍛煉了他的意誌。

他不甘心就這樣下去,從小他便開始偷偷地習武,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參軍,可以得到軍工,可以得到爵位,成為人上人。

就這樣,他的命運在二十歲那一年因為遇上了一個女人而改變,這個女人很漂亮,漂亮到讓他懵懂的心都無法跳動,讓他無法呼吸。

這個女人告訴他,她是天上的天女,她的名字叫‘婼’因為丟失了羽衣,所以無法回到天上了,問他能不能幫她去尋找。

他答應了,他帶著天女連夜逃走了,從華國的西北一直找到了一片遼闊的草原上,他甚至以為自己是來到了天國,因為這裏實在是太美了。

婼說,她不想走了,想留下來和他一起生活,他幾乎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和婼加入了這片土地上原住民所建立部族。

他教這些人建造房屋,製作武器,還教這些人練習武術,婼則是教部族當中的女子們織布、製作衣服,烹飪食物,在那段日子裏,他們都是快樂的。

很快,他們的聲望達到了巔峰,他成了這些人的頭領,他的野心也在這個時候開始變得膨脹起來,他帶著屬於自己的子民遊走於各部族之間。

因為小時候的經曆,他的手腕極其狠辣,順者昌逆者亡,隻用了短短數年的光景,便在這片草原上稱王稱霸,在當時大秦帝國的眼皮子地下建立起了一個強大政權。

他深愛的女人,他尊敬的天女名字叫做婼,這個國家的多數族人都是羌人,於是就將自己的國家定為婼羌。

就這樣,他們過了許多許多年,直到有一天,他老了,他開始恐懼死亡了,他找上了婼,他希望可以和婼一直生活下去。

可是婼卻跟他說了實話,她說,自己其實是始皇的妃子,因為為始皇試藥才陰差陽錯的得到了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