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我如探囊取物

黑袍人桀桀一笑,幹癟的臉龐上皺紋疊起,譏諷:“既知我的名諱,趕緊滾吧,我可饒你不死!”

意味深長的一笑,黑袍人再度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大陣上,眯著眼睛暗自盤算起來。

任大師被嗆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憋的難受,然而卻不敢反駁一句話,臉上寫滿了懼意。

看到這一幕,諸葛天神色大喜,看著蒙老三哈哈一笑,頤指氣使道:“蒙老三,我勸你還是及早打道回府吧,免得一會有什麽變故,說不得將性命丟在這裏。”

說這話的時候,諸葛天眼中有一道殺意悄然劃過,神色看向四周,暗中盤算著什麽。

金州與東海相隔,因為底盤之爭,兩人私下裏沒少較量,若非忌憚蒙老三的蒙家勢力,諸葛天早就對他出手了。

不過眼下情況有些變化,若是對方死在大陣中,跟他就沒什麽關係了。

他眼下思索的是,怎麽樣讓對方乖乖進陣。

蒙老三聞言臉色立刻黑了下來,眼眸閃了閃,卻沒有開口,反而退後了幾步,站在了五子幾人身後,心神暗沉。

很明顯,對方那黑袍人一來,他占據了下風,眼下不是口舌之爭的時候。

看到自己大占上風,諸葛天心中痛快至極,算是好好出了口淤氣,知道眼下不是找對方麻煩的時候,轉身來到黑袍人麵前,畢恭畢敬的道。

“老祖,此陣可破?”

無相劍陣,破之不易。

麵對此陣,黑袍人神色也凝重幾分,但還未等諸葛天開口,他再度接口道。

“不過雖不可破陣,我卻有辦法穿過劍陣,不傷分毫。”

“嘶!”

聽到黑袍老祖之言,場中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剛才的一幕大家都看到了,強如任大師的徒弟,進去前後不超過十秒,就已然身落,眼前這黑山老祖如此大言不慚。

諸葛天倒是神色一鬆,強自按下狂喜,神色更為恭敬:“一切憑老祖做主!”

為了請黑山老祖,他可是花費了不少代價,若是破不開禁製,那損失大了。

黑山老祖沒有多言,將黑色頭巾再度帶上,一雙枯槁的雙手從袍子裏摸出一隻骨笛來,其放在嘴邊一吹。

頓時,憑空一陣怪風起,一道黑風將黑山老祖覆蓋,黑氣變幻時,仿佛是一張張鬼臉,簇擁其身邊,遊走不定。

黑袍老祖仿佛很享受一般眯眼片刻,仿佛雙手籠與袖中,一步跨出。

就這麽平常的一步跨出,看似與平時一般無異,但卻給人一種別扭的感覺。

具體說不出來,好像是在這一刹那,黑山老祖的身形扁平了許多,身形虛幻許多。

但更多的人是關心那氣劍,其腳步踏入其中後,周圍濃霧再度翻卷,隻是比起上次,要小上許多。

如此一來,形成的氣劍也少許多,隨之,讓人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

那氣劍向黑山老祖刺來時,其身後隻是詭異般的一扭,竟然避讓了過去,同時他大步一抬,竟然向著濃霧深處走去。

“沒事!”

原指望黑山老祖也會铩羽而歸,沒想到對方竟然平安無事,眾人無不瞪大了眼睛,蒙老三心情一下子墜落穀底。

機會難得,若這麽走了,蒙老三明顯心中不甘,心頭念頭轉了轉,還是看向任大師,壓低聲音道:“任大師,這黑山老祖到底是何人?”

任大師看著黑山老祖的身影,一陣謊神,聞言轉過身來,一臉歉意的看著蒙三爺,苦笑道。

“蒙總,這黑山老祖乃是苗疆鬼巫教的長老,生性殘暴,術法驚人,平時在外凶名赫赫,國家龍組已經對其發出了通緝令,卻對其仍然無可奈何,隻是沒想到今日他竟然來這裏了。”

“這麽厲害?”

蒙老三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口中喃喃,一顆心沉入了穀底。

從任大師的口中,他焉能聽不出忌憚,如今任大師親口所言,他一顆心算是死了。

任飛心中也是一陣惱火,單單看這大陣的防禦,也能猜出裏麵的東西非同一般,就這麽硬生生的拱手讓人,他心中又何嚐是個滋味。

心頭念頭閃了閃,任大師將心一橫,就衝著蒙三爺抱拳道。

“承蒙蒙總看的起,任飛無以為報,唯有勉力一試,我清虛教也不是吃素的,那黑山老祖固然神通廣大,但此次比的是陣法之道,我未必沒有一拚之力,蒙總但且稍等片刻,我來會一會這無相劍陣!”

這話倒說的堂堂正正,蒙老三心中猛然一亮,一刻死灰般的心再度點燃,趕忙道:“任大師,不可莽撞,要量力而行。”

任大師沒有再說什麽,在眾人的目光中,他手持三把小旗,緩步而起。

有了自己徒弟的前車之鑒,任大師這次謹慎了許多,來到陣法麵前時,其一咬舌尖,在三麵舌尖上各噴了一口鮮血。

疾!

噴出鮮血之後,他默念了幾口法訣,很快,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這三麵小旗沾染了任大師的鮮血之後,仿佛有了靈性般,自動飛出,圍繞任大師轉個不停,仿佛三個血蝴蝶一般。

做完這些,任大師不敢怠慢,腳步邁起,朝著陣法踏出了第一步。

嗖!

任大師一步踏出,立刻就有氣劍而來,但臨近時,尚未貼近任大師,就被他麵前的一麵旗子擋住,那旗子一彈,便將氣劍給彈了回去。

“擋住了!?”

看到這一幕,蒙老三眼眸一亮,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眼睛斜睨諸葛天,爽朗道:“哈哈,諸葛天,你能請來大師,我又何嚐請不來真正的大師,誰能笑到最後還未定呢!”

諸葛天也沒想到蒙老三這邊的法師能擋住氣劍,麵色有些僵,這時候也沒心情去鬥嘴,隻是冷哼一聲:“拭目以待!”

相比較蒙老三的得意,夏天負手悠然一歎,暗自喃喃道,任飛要輸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氣劍無休無止,任飛修為不強,他這般硬撐,看著華麗,實則撐不了太久,想必走不了多久,就要退回來。

倒是那什麽黑山老祖有點意思,對方竟然用假死的辦法,加上身旁的鬼怪氣息掩蓋,來迷惑法陣,消去了大半的攻擊。

另外其身上那黑袍也有些意思,倒是引起了夏天的一絲玩味。

仿佛是為了印證夏天的猜測,那任大師前行二十多步之後,當一柄氣劍襲來時,一道裂錦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其麵前的一麵旗子,終於支撐不住,有了一絲縫隙。

“不好!”

任大師見狀瞳孔微微一縮,趕忙再度噴出一口精血,想要維持住陣法。

但就在這時,早已注意到這邊動靜的黑山老祖森然一笑,其竟然調轉過了身形,朝著任大師大步而來。

“桀桀,讓你滾,你不滾,說不得老夫隻好祝你一臂之力了!”

黑袍老祖開口間,五指虛空一抓,其漆黑盺長的指甲上烏光一閃,就朝著任大師襲來。

“你……”

任大師心神一驚,他自認為不是黑山老祖的對手,此刻震驚之餘,他想都沒便祭出了一麵旗子,擋在了麵前。

刺啦!

烏光在旗麵上閃過,頓時那旗子就被抓出了五道痕跡,上麵靈性大失,落在了地上。

任大師對此卻看也不看,急忙崔東剩餘的兩麵旗子,轉身便跑。

若是單單是黑山老祖,他也不至於嚇成這樣,關鍵是周圍還有氣劍,稍有不慎,一條小命就搭在了這裏。

也幸虧任大師見勢不妙跑的快,等其脫離大陣時,身形狼狽,形象不複,其身前隻剩下一麵旗子了,讓其肉痛不已。

不敢去對視陣法中的黑山老祖,任大師回頭一擦嘴角的血跡,衝著蒙三爺抱拳道:“蒙總,在下學藝不精,恐怕這次要無功而返了。”

“哈哈,蒙老三,就憑你這兩三個小兵蟹將,也想妄圖染指這等寶物,識相的話,就早點滾蛋,不然定然讓你血本無歸!”

諸葛天此刻一臉得意,麵上的陰霾一掃而空,看著蒙老三幾人,毫不吝嗇口中的譏諷。

蒙老三氣的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但偏偏又說不出什麽,自己請來的最強法師都敗了,他已經無計可施了。

就在其想要撂下一句狠話,離開時,身邊突然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

“三爺,若我破了此陣,我能否將任大師的那份拿過來?”

“嗯?”

眾人聞言一愣,蒙三爺豁然轉頭,就看著夏天正負手笑吟吟的看著他,仿佛在說一件輕鬆至極的事情。

“這……”

見夏天要出麵,蒙老三頓時有些猶豫。

倒不是嫌棄夏天的要求過分,而是連任大師都失敗了,對方上去也落不得好。

若是因此白白送了性命,他回頭倒不好交差。

“小子,大言不慚,憑你也敢妄言踏足無相劍陣!”一旁的諸葛天冷然一笑,開口譏諷起來。

“區區一無主劍陣,對我如無物,有何不可?”夏天微微一笑,此刻,一股強大的自信從其身體中散發出來。

“癡心妄想,若你能在陣法中安然而歸,我諸葛天尊你為主!”諸葛天仰麵冷笑:“狂傲自大!”

夏天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向了蒙老三,目光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