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孤鷹不褪羽
陳墨看著李藍月驚慌失措的表情，心裏不由一陣無奈。
他倒是忽略了李藍月不管在商場上怎麽叱吒風雲，但是本質上她隻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人罷了。
麵對眼前這麽一大群露出了獠牙的惡犬，她不免驚慌失措。
此時的李藍月，仿佛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鄰家小妹，惹人憐愛。
李藍月情不自禁就拉住了陳墨的手臂，躲在了陳墨的身後，顫聲道：“陳……陳墨，狗……好多狗……會咬人的！”
陳墨聞言心中哭笑不得。
隻得拍了拍李藍月的手嗬嗬笑道：“一群小狗而已，你看我的。”
話落，陳墨猛地往前一步，昂首闊步，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絲霸氣淩人的姿態。
身上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冷冷掃視了一眼圍在麵前的惡犬，開口低聲冷喝道：“散！”
聲音如色綻春雷，讓周圍的空氣都掀起了一陣鼓蕩之聲。
陳墨此時心裏忽然就浮現出一副畫麵。
他記得剛剛拜師那會兒，曾經與老頭在山林中遇到過一隻狼群。
當時那老頭隻是冷冷地嗬斥了一聲：“走！”
那些狼群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嚇的夾起尾巴就走，這讓當時還是孩子的陳墨足足崇拜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刻苦修煉，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像老頭兒般，這麽牛逼哄哄地耍上一次威風。
但是他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生。
對方從狼群換成了狗群，而且其中還摻雜的幾隻貓咪，這讓陳墨一時間覺得少了些許興致。
這種程度的危險，也隻有李藍月這種女孩子才會嚇得麵無人色吧。
陳墨想了想，這種恐懼，應該和當年她麵對狼群時的那種恐懼是相等的。
陳墨不知道此時自己身上的氣勢和當年的老頭是否一樣，不過眼前這狗群的氣勢，說實話倒是不差於那些野狼。
不過他相信自己雖然僅僅說了一個字，單頁應該足以震懾這些貓狗雜牌軍了。
但是令人尷尬的一幕出現了，那些貓狗直接就無視了陳墨自認為氣勢十足的嗬斥，仍舊凶惡地衝著兩人狂吠著。
“嗬嗬，小友，我的這些貓狗可不是普通的土狗土貓哦……”老頭笑眯眯地說道。
陳墨心中疑慮，他現在並沒有打算直接和這老頭翻臉，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對著李藍月道：“既然地上的路不通，我還是帶你從屋頂上走吧。”
這宅子也就一層多高，這麽點高度對陳墨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過他剛剛牽起李藍月的手，頭頂上卻轉來兩道驚空遏雲的啼鳴，卻見兩隻碩大的白色雄鷹在屋頂上空盤旋，兩隻黃澄澄的眼睛銳利如電，爪尖猶如刀鋒般閃著寒氣。
“……”
陳墨有些無語，這老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麽養的，那對老鷹一看就是不是凡俗之物。
老人見狀嗬嗬笑道：“我這對鷹兒，年紀比你都大嘍。”
“它們這個星球上可以活的最久的鳥類，最長壽的，能活到七十歲。”
“可是誰又知道，在它們活到四十歲的時候，它的爪子開始老化，無法有效地抓住獵物；它的喙變得又長又彎，翅膀也越加沉重，飛翔十分吃力。”
“所以這個時候，它們必須得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或是靜靜等待死亡，或是涅槃重生。”
“為了能夠繼續翱翔天空，它們會弄斷自己的喙，拔掉自己的爪子，然後曆經五個月的忍饑挨餓來重新獲得新生。”
“這位小友覺得我這對鷹兒，是否已經獲得重生？”
陳墨皺了皺眉，目光中露出一絲思索：
“孤鷹不褪羽，哪能再高飛？蛟龍不脫皮，何以上青天？”
“想來前輩這對鷹兒，已經經曆過了那段生與死的考驗。”
“你究竟是什麽人？”
他意識到這個老人非常不簡單！
“我隻是個可憐的孤寡老人罷了。”
老人重新躺回了躺椅上，悠閑地來回搖晃道：“現在的社區裏麵不是都流行給孤寡老人送溫暖麽？難道你連這麽一點吃的都不肯給我？”
“你是怎麽知道我這裏有東西吃的？”陳墨道。
“我隻是個老人而已，又不是殘廢？你那東西味道這麽大，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老人咧著嘴笑道。
“陳墨，你究竟藏了什麽？什麽味啊？我怎麽聞不到？”李藍月奇道。
“小姑娘，這味道，可不光光是鼻子才能聞到的。”老人道。
“那用什麽聞？”李藍月有些懵。
老人用手指了指胸口道：“這兒，用心去聞。”
陳墨心中一沉，知道這老頭確實不凡。
“你果真想吃？”陳墨問道。
“當然。”
“我若是偏不給呢？”
“小夥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讓我嚐嚐味道，這也不算為難你吧？”
陳墨聞言心裏一陣猶豫。
最後，這老頭身份不明，修為不明，有李藍月在，他不打算冒然出手。
從瓶子裏拿出了一顆洗靈丹後，陳墨沉聲道：“這個拿去。”
“慢著。”老頭緩緩伸出了兩根手指道，“一人一顆，這才公平。”
“……”陳墨非常無語，他覺得這老頭的脾氣和他師傅很像，都那麽不要臉。
這洗靈丹他自己雖然已經沒有什麽用，但是對別人可就不一樣了，這老頭和自己非親非故，一開口就要拿兩顆，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你的意思，是一顆丹藥才能換一個人走？”
“正是。”老頭很無恥地笑道。
話落，陳墨直接就把手裏的那顆丹藥拋了過去。
老頭眼睛一亮，也沒有起身，伸手一歎，那丹藥就像長了眼睛一般，拐了個彎，直接落進了他的手中。
“這一粒，讓她走。”
陳墨看著老頭，淡淡道。
老頭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小友，你這也太小氣了，這種東西，老頭子我以前都是當零食吃的，你為了這麽一顆丹藥，就想和我動手？”
一旁的李藍月此時也是看出了一些不對，拉了拉陳墨道：“陳墨……”
陳墨看了眼李藍月，這個孤傲的女人，這幾天貌似改變了很多。
“想來你也是個前輩，希望能夠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