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詭異血脈

眼見陳墨要廢盡上官家武功,當即有人就憤憤不平,剛要反駁,卻見上官無敵一下就跪在了陳墨跟前,哀聲道:“請宗師開恩,我上官家,從今日起封門十載,若是還有門中弟子行走在外,定然嚴懲不怠!請宗師開恩!”

隱世封門。

這要是放在百年前,數百年前,那都是一個宗門到了生死關頭才會做出的極端選擇。

上官無敵在接了陳墨那一劍後就知道,眼前這個時刻,就已經是上官家生死抉擇的時刻,若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放開手來大殺四方,上官家將會有滅頂之災。

更何況,這還是自己主動招惹對方的。

“希望,你不會騙我。”

陳墨淡淡看了眼上官無敵,轉身離去。

“陳宗師慢走!”

上官無敵眼看著陳墨離去,忙掙紮著站了起來,躬身喊道。

上官家的眾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屈辱。

當雖然如此,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上官無敵在上官家原本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如今神都被屠了,他們這些人又怎敢多放一個屁?

“家主,那人已經走了。”

“太叔公,沒事了,他走遠了。”

“爺爺……”

眼看陳墨走出了上官府,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紛紛上前扶住上官無敵,此時的上官無敵,之前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精心修剪的白須。原本神光湛湛的雙眼不再清澈,渾濁一片。

剛才那一次過招,竟然讓他油盡燈枯。

“你們都給我聽著,上官家一日不出宗師,你們就一日不可出世!”

話落,上官無敵身子一軟,便暈死了過去!

“太叔公!”

“家主!”

“爺爺!”

上官雲顫抖地探出手,不料入手處全無脈搏跳動,竟是一片死寂!

“家主……仙逝……”

上官雲艱難地說道。

堂堂一代家主,竟然不敵人家一劍之威!

上官家眾人頓時陷入了愁雲慘霧之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一聲歎息從迎客廳外響起。

上官家眾人一愣,扭頭一看,不知何時,門口竟然站著一個身穿白色汗衫,滿臉胡渣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起來一臉的滄桑,眉目中帶著一絲肅穆,背著手便走了進來。

由於來人氣場太過強烈,外圍的長官家子弟不由自主就讓出了一條路來。

中年人來到上官無敵麵前,探了探脈搏,接著一掌拍在了上官無敵的胸口處。

“住手!”

“你想做什麽?”

上官家眾人見狀怒聲道。

“別這麽呱噪!”

中年人絲毫沒有理會隨手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粒小藥丸後,就塞入了上官無敵的口中。

上官家眾人看到這明顯是救人的操作後,紛紛安靜了下來。

兩息之後,上官無敵突然一陣咳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慢慢醒轉了過來。

“沒事了,沒事了!”

“太叔公醒了!”

“天佑我上官家!”

誰也沒料到已經死了的上官無敵會再次醒來,幾經大起大落之後,上官家眾人不由興奮了起來!

上官無敵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眼前的中年人,歎氣道:“看來今天該是我上官家的好日子,前腳剛送走了一尊宗師,轉眼又來一位,蘇大師,好久未見,這次卻是讓你見笑了。”

中年人聞言搖頭道:“那小兄弟沒打算殺你,要不然沒你早就死了,你胸口被一口淤血堵住,清了去便好。”

“那人真要殺你,便是我出手,怕是也救不了你。”

上官無敵眼中露出黯然之色,歎氣道:“蘇大師,我們上官家,這是真的走到盡頭了麽?”

封門十年,上官家將從此一蹶不振。

“是不是走到盡頭,我不知道。我隻是知道,你這一次,完全是咎由自取。”

“我早就告誡過你們,行事不要太過張揚霸道。”

“此次封門,希望你們能夠說到做到,要不然,恐怕沒人能保的了你們!”

話落,這位蘇大師轉身離去,朝著陳墨離去的方向走去。

當在場眾人反應過來之時,這位蘇大師已然不見了蹤影。

……

陳墨在路上踏著月色前行,很快來到了一處街心公園中,隨即停住了腳步。

等了估計十來息之後,陳墨耳朵一動,出聲道:“之前我在上官家時,還以為你會出手,沒料到你一直在邊上看戲。現在又尾隨我至此,想必閣下是有什麽指教了。”

“那就出來見見吧。”

陳墨剛說完,之前救了上官無敵的那胡渣中年男人負手從一顆樹下飄然而落,姿勢瀟灑無比。

胡渣男看著同樣負手而立的陳墨,忽然覺得有些尷尬,換成了雙手抱臂的姿勢後,微微一笑道:“我還以為,沒有人能發現我的身法,卻不知道你早就發現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陳墨看了一眼胡渣男,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你的體內的靈力,非常奇怪,不過比剛才那個老頭子強太多了。”

“你說你的身法厲害,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

“別,我可不想和你打架!”胡渣男翻了翻白眼,心道就你那牲口一般的實力,跟你打,不是找虐麽?

陳墨看了看胡渣男,點了點頭道:“我看的出來,你體內的血脈似乎很不一樣。”

“這你都能看的出來?”胡渣男好奇道。

說起來,他這身修為是當年在昆侖山斬了一條巨蛇後,筋疲力盡而昏迷,在蛇血中泡了一天一夜,蘇醒之後,本身的修為莫名其妙地提升了一大截,竟然跨入了宗師之境。

特別是當他激發一身血氣之時,瞳孔會詭異地變成猩紅之色,憑借著這身神通,他在楚任務之時斬殺過一位入道後期的高手和一位宗師,由此奠定了他東海宗師的威名。

陳墨抱了抱拳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在下姓蘇,蘇青林。”

胡渣男同樣回了一禮道。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蘇先生所依仗的,也蘇先生最害怕的,不知我說的可對?”

氣機交感之下,陳墨發現這個蘇青林身上的血脈,竟有種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