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神秘的戒指

“今天是黃堡鎮的集日,師弟,幫你小師姐去買衣蛾糖人。”

“小師姐,那都是誑小孩的東西。”

“你買不買?小心我去二姐那裏……”

“買,別說糖人,糖魚,糖餅全買了。”

“我才不吃那麽多,二姐說了會長胖的……”

……

一聲聲對話如同呢喃細雨,在陳墨的耳邊淅淅瀝瀝地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陣紛亂的腳步聲,吆喝聲……

陳墨張開眼睛,看見了一張不算熟悉,也不算是陌生的臉,圓圓的臉蛋,加上一身小西裝,倒是顯現出另外一種可愛。

而這張可愛明媚的臉的主人,此時正拉著他的手,走向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集市,一張小臉上滿是雀躍。

陳墨接著環顧四周,四周的非常典型的民國建築,小巷縱橫,紅粉樓台,鎮裏一條小水渠,東水關到西水關足有五裏,這在附近的鎮子中並不多見。

此時的街道上,人流顯得非常擁擠,飯館中傳出嚎叫的猜拳聲,茶社裏還有吃茶的人。

這是一處遠離戰火的鎮子。

此時,他正走在一群穿著長衫立領的漢子中,流連忘返。

道信,李道信……

他知道自己這是進入了李道信的記憶之中,那個神秘的戒指,似乎是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

距離上一次進入這段記憶,也不過是幾天時間,他現在想想,這戒指中,應該是遺留了李道信的一道殘念,否則,這種情況不會這麽頻繁地發生。

他心裏有些好奇,這位陸地神仙,在當年,究竟是經曆了什麽,竟然會選擇與日國人同流合汙,引得天下圍而殺之。

這時,為首的一個漢字轉過身來,嚴肅地道:“你們兩個,不要瞎胡鬧,我們這次下山是有任務的,不要節外生枝。”

這次青龍寨由六當家帶隊,下山來與鎮長聯絡,囤積物資,運送回山,準備與日國人死磕到底,眼下的黃堡鎮雖然看著歌舞升平,但是這種好日子,應該剩不了幾天了。

不過陳墨聽趙天齊嘴中所說,李道信之後好像在這次抗戰後,就進入了先天殿中,出來後反而凶性大發,選擇與島國人合作,成為凶名赫赫的一代巨擘。

正想著,他猛然看到李道信伸手摸了一下前麵一個女人的右臉頰。

那女人驀然轉過身子,雙目湛湛有神,隱現怒意,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

饒是陳墨見慣了美女,也是暗自被眼前這女人的美貌所吸引,這等顏值,就算是放在自己身邊這些大美女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個女人身上的氣質很獨特,既有陳小琪那種雋秀英氣,也有李藍月身上的霸氣,還帶著點莫依依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革履青馬,旖旎如畫。

“是李道信幹的。”她身後一個腰上別著雙槍的年輕土匪道。

“不是我。”李道信一臉的不可置信,大義凜然道,“馬義明,你賊喊捉賊。”

年輕土匪臉色漲的通紅:“無恥!”

剛才拉著李道信的手撒嬌要糖人的女孩立刻道:“二姐,我可以作證,剛才確實是馬義明幹的。”

年輕土匪內心崩潰。

二姐粱青曼一臉鄙夷地看了李道信和馬義明一眼,加快兩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馬義明,你磨磨蹭蹭地做什麽東西?”為首的六當家回頭嗬斥了一聲。

“……”馬義明徹底炸毛。

梁青曼?二姐?難道就是李道信偷偷看她洗澡的那個女人?

眼光還真不錯。

不過看樣子,他還喜歡自己的小師姐啊,全都要?

果然是成年人。

“小師弟,說罷,該怎麽謝謝我這個小師姐?”

“那是,我就覺得小師妹你在這群疙瘩中是最有靈氣的一個,等我把馬義明這個情敵踢出競爭序列,天天給你吃大雞腿。”

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麵咬耳朵。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陳墨感覺到小師姐的情緒似乎不高,甚至帶著點哀怨。

這應該是發生在青龍寨的一段虐戀,小師姐喜歡小師弟,小師弟愛上了二姐,而且看樣子,梁青曼並不太拒絕李道信。

果然小奶狗走到哪裏都是吃香的。

不過這個二姐粱青曼,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陳墨看她的手上,有練槍時留下的老繭。

當是時,鬼子的兵線還沒有推進到這個黃堡鎮,首陽山五寨歃血為盟後,就時刻都處在了一種風雨欲來的緊張情緒中,不過一等再等,鬼子卻似乎是被國軍拖住了腳步,所以趁著這次下山準備物資,所以寨主特許讓手下的小崽子們放鬆幾晚。

而年輕人生性樂觀,特別是這種虎嘯山林的土匪,沒有那種憂國憂民的沉重負擔。

在黃堡鎮中的這幾天,不是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就是押上幾手大小。而小師姐幾乎是天天纏著李道信,這天買個首飾,明天買盒胭脂水粉。李道信口袋裏沒有錢了,就順手去小巷中的狗大戶裏頭“借”上一筆錢。

陳墨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宛若經曆著另外一個人生,體驗著李道信當時的心境。

看的出來,在黃堡鎮的這幾天,應該是李道信最為快活的時光。

而且李道信生性豪放,非常愛結交,每天呼朋引伴,倒是很和他土匪的身份。

沒過多久,幾乎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了五大寨中的青龍寨有個叫李道信的年輕土匪,很會來事兒,說話又好聽,是個人才。

他甚至還把小師姐灌醉後,呼朋引伴去了杏花樓,不過這段記憶直接就被跳過去了。

陳墨心中不由微微有些遺憾,要知道,這個是近百年來唯一一位陸地神仙的年輕墮落史,在別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看到。

次日,回到客棧醒酒的眾人湊成了一桌,破天荒地上了壺清茶,有些品茶論道的意思。

雙鷹寨的謝飛翔仰頭一口幹完了一盞茶,將茶盞拍在了桌子上道:“可恨的小鬼子,在我華夏燒殺擄掠,簡直可惡的很,這次他不來犯我首陽山便算了,來了就別想活著回去,我謝天鷹的槍子可是長了眼睛的,一打一個準!”

謝天鷹是他給自己的封號。

一兄弟忙點頭稱是。

一個戴著圓框眼鏡,身穿學生服的青年同樣憤慨道:“北平淪陷日久,我等自當奮起救國,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書生同樣有一身報國熱血,我今日便要提刀上馬安天下,還我華夏一個朗朗乾坤!”

謝飛翔“啪”一聲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喝道:“好!說的好!今晚杏花樓的費用,我謝天鷹全包了!”

這個從北平逃出了學生仔瞬間紅了臉,心中連道聖人非禮勿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生逢亂世,正是土匪馬行天下的世道,李道信也是很喜歡這個流落到黃堡鎮的北平大學生,當即便施展八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學生去了杏花樓。

北平學生剛開始還能堅守本心,大有柳下惠所懷不亂地意思,但是奈何自古江湖套路深,幾杯酒下肚。

……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