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華蓮一脈,豈能讓人汙蔑

在眾目睽睽之下,趙天齊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站了起來。

這個鍋,他必須接,特科成立以來,就是以製定秩序為己任,身為特科的組長,他的權力僅僅在特科那位幕後老總之下,代表特科發言,已經足夠。

趙天齊現在很後悔,他完全可以在山下的溫泉酒店中做一個幕後指揮,但是本著關心修行界年青一代的心思,他上山了,然後,一個火堆就在這裏,等著他跳下去……

道門九禪觀的壁上觀和九大傳承世家的看戲態度,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像米帝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你不是能耐嘛,那你出來管管啊。

趙天齊真後悔沒有聽從小刀的建議,非要上山,他不上山,其餘的特科成員就沒有這個權利,沒有資格對這件事去指手畫腳,但是他來了。

陳墨看著趙天齊站起身,默默地歎了口氣。

李道信的一生簡直就是個悲劇,為了國家寶藏,抗擊小鬼子,五大寨子,拚的隻剩下了一百來號人,結果呢?愛人身隕,自己更是承受一世罵名。

而且在當時,大家根本不在乎你有沒有殺小鬼子,隻想殺了你,搶你的寶貝。

那時的戰火,幾乎燒遍了華夏大地,人性徹底扭曲,李道信的遭遇,大半是時代特性所造成的。

趙天齊在所有人環伺下,站起身,離開了觀眾席,走向猿飛勇真一行人。

“趙組長,你是特科一組的組長,你的份量足夠了。”孟蒼梧道,“特科是官方機構,不論是威望,或是實力,都足以解決好這件事。”

趙天齊並沒有去接猿飛勇真遞過來的牛皮本子,他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東西是真的假不了,雖然保存的很好,但是上麵那種曆經歲月的滄桑,是獨一無二的。

本子上麵的文字,是那場戰爭時期的日文,那個時期的日文書寫方式,和現在的日文有一些不同,這已經足夠說明。

所以趙天齊此時已經有九成的把握,這份筆記是正品無疑。

當然他現在不能馬上就宣布:智善大師你這個偽君子,漢奸黨,沒想到隱藏的這麽深!

“諸位,恕我眼拙,難辨此物真假。”趙天齊朗聲道:“這份文件,幹係重大,其中的真假還得勞煩業內專家去鑒定,此事關乎華蓮寺乃至佛門一脈的名譽,如果諸位信任我特科,可把這些文件交給我,我會送回總部,請專家鑒定,到時,當然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論道大會,乃是我們修行界十年一次的武道盛會,不應該被這些事掃了興致,咱們還是先把決賽給舉行了,等出了前三甲再說,諸位覺得可有道理?”

趙天齊常年混跡於官場圈子,這種耍太極和稀泥的手法早已經信手拈來,爐火純青,要不然,怎麽當上一組組長,管理手下這麽一群大佬。

掃興?怎麽可能掃興?比看比賽緊張刺激多了好嗎?出瓜觀眾們有種失落落的感覺,仿佛快到高三點水朝頂點了,卻被硬生生澆了一盆冷水。

“無量天尊,趙組長所言極是。”

“然!”

佛道兩門的大佬紛紛抹了一把冷汗。

“不行!”孟蒼梧霸氣回懟:“什麽業內專家?可以,讓他們直接過來,我相信,在座的諸位,也不差那麽一點時間,你們特科盡管讓專家上山來!如果想拖延,不行!拒絕暗箱操作!”

“能現在處理了,為什麽要拖!難道特科想要保下華蓮寺?這有失特科一向秉承的精神理念!”

孟蒼梧的話,得到了周圍觀眾的一致點讚。

“怎麽啊,想官官相護啊?什麽業內專家,我就是考古學博士,讓我來!”

“我也是學曆史的,那段時間的島國曆史,我很了解。”

“我是島國文學研究組的,我可以出一份力。”

在座的哥哥果然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趙天齊發現自己確實疏忽了,要業內專家,這裏這麽多修行界都額精英,保不準就有人在。

環顧了一下四周,趙天齊最後看向孟蒼梧:“孟蒼梧,我可以答應你,一定會把事情弄的水落石出,你先讓這件事告一段落,否則,你個人事小,青門事大,你總不希望佛門從此和你青門結仇吧!”

孟蒼梧不屑地笑了笑道:“趙組長,我青門,分散在海外,你們要是有功夫,大可以讓那幫和尚親自出去找,看看最後誰吃虧!”

一旁的沈秋水道:“趙組長,我師父等了快一個世紀,這件事,今天就得解決了,否則……”

趙天齊怒道:“否則怎樣!這次風波過後,華蓮一脈名譽受損,全世界的修行界,都在眼巴巴地看著,我們絕不會包庇,不管是為了對付馬義明,還是為了替李道信洗刷冤屈,你們的目的,都已經達到,等先天殿的事結束,我們自然會做出處罰決定,特科三組,道尊一定會從嚴監督。”

“安趙組長的意思,馬義明,該如何處置?驅逐出華蓮寺?那又能怎麽樣?他近一個世紀的積累,依舊能夠活的逍遙自在。他徒子徒孫如此多,就算驅逐了,最後又能怎麽樣?”

孟蒼梧說的沒錯,趙天齊也知道,最後的結果一定就是這樣。

身敗名裂,讓出華蓮一脈,這樣一來,修行界都會認同。

難道還為了一個死去的血僧,讓所有人都出力圍剿一個半神境的大師?

這絕不可能。

除非你自己另外約個時間地點,你自己上啊!

說句難聽的,所有人隻不過是想吃個稍微大一點的瓜而已,憑什麽幫你出力?

“智善大師自絕於修行界,身敗名裂,悲涼收場,這樣了,你還不滿意?你想怎樣!”趙天齊道。

“自然是要血債血償!”孟蒼梧淡淡道。

“不行!孟老頭,你想要報仇,等先天殿的事情過了,隨便你怎麽折騰,但是現在,不行!特科絕不同意!”

眼下這個局麵,已經徹底談崩了,孟蒼梧沒有再理會趙天齊,慢慢掃視了一眼全場。

“馬義明,當年的債,我來討,李大哥沒有做的事,我來做!我以血僧弟子的身份,向你邀戰。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今日,與馬義明,幾分勝負,也絕生死!”孟蒼梧低吼道,“馬義明,你可敢接!”

智善沉默不語。

“老匹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無量天尊,孟居士,請三思。”

“孟蒼梧,你有什麽資格挑戰佛頭!”

“血僧早已作古,你要沉冤昭雪,就不該在這裏胡攪蠻纏!”

九禪觀,特科,華蓮寺,沒有人願意看到這種場麵。

原來你是要和華蓮寺決戰,卻拿人家陳墨來當噱頭!

更何況華蓮一脈,絕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智善即使真有罪,自然又華蓮一脈的戒律懲戒,輪不到一個外人在這裏將華蓮一脈的臉麵,驕傲,乃至榮耀,狠狠地摔在地上,再踩兩腳!

特科和九禪觀也不是想包庇,現在事情大條了,智善說什麽都得下台了,但是特科必須為大局著想,孟蒼梧這種舉動,會讓華國修行界元氣大傷。

孟蒼梧似乎是早有預料,從容笑道:“早就知道你們這副反應,所以在來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在華蓮,天台,恒山……的廟宇,洞天中,安置了大量炸彈,隻要一條信息,你們在這裏的人,或許可以安然無恙,但是你們的千年傳承,估計就得毀了!”

孟蒼梧對著沈秋水點了點頭,沈秋水會意,掏出手機,平靜道:“華蓮北峰!”

這條信息剛發出去不久,華蓮的一個金剛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師父,北峰上的大雄寶殿被炸毀了!”

華蓮一脈弟子驚疑不定:“怎麽可能?沒人能上去的啊!”

每個傳承,都有對外人封閉的地方,那些地界,除了本門弟子,外人很難踏足。

“他們用了直升飛機,在峰頂按了炸彈,坍塌的巨石,砸落在了大雄寶殿之上。”

華蓮寺的金剛個個怒氣衝天。

“你們可以一起上,老朽接著就是。如國你們想置身事外,那炸彈就不會爆炸,事情過後,可以讓人去拆了。”孟蒼梧冷笑道,“保持沉默吧,這不就是你們千年來一直傳承的準則?”

“青門!”趙天齊神色陰沉。

“特科,也請保持沉默,我們在各省的一線城市,也都布置來的炸彈,你要是不想出現社會性的恐慌,就管好你們的人。”

趙天齊聞言,氣的差點跳腳,這個老頭,簡直已經瘋了!

“然!”智善沉聲道。

他的開口的刹那,猶如佛綻蓮花,一道音波壓過漫天的喧囂。

“智善大師,絕不能答應這個老匹夫,他不配挑戰您!”

“您要是答應了,就等於變相承認他說的話了!我華蓮一脈,豈能讓人如此汙蔑!”

華蓮的眾金剛全都急了,其餘的佛門諸派也都皺起眉頭。

他們根本不想看到智善大師出戰,但是自己的傳承又被這個瘋子按上了炸藥,心裏又非常糾結。

在孟蒼梧爆出了智善的真實身份之後,佛頭在他們心裏的形象已經開始坍塌。

他們是最急著知道真相的人,但是卻不慎現在。

智善大師,是屹立在華國修行界頂端的人,這樣的人,豈能讓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罪?

一頓嘴炮就能定罪?

不過智善卻開口答應了,為了保全佛門諸派的千年傳承,他答應了。

這是個十分無奈的結果。

他們想反駁,卻是不知道怎麽繼續開口。

孟蒼梧大笑一聲,伸手卷起太阿劍,雪白的劍氣幾乎照亮半個天空。

“潮汐劍訣!”

就在同一時刻陳墨手上的扳指光華大盛,陳墨腦中“轟”的一聲,所有知覺,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