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孤光自照,肝膽皆冰雪

“咻咻咻!”

密集的暗器破風聲響起,這是無情解開了暗器囊,幾乎一股腦兒將裏麵的暗器都發射了出去。

角度刁鑽,勁道十足。

結局依舊是無功而返。

“鏘鏘鏘!”

原本釘住五個堂主和左右二使的七修劍突然被抽離,就這麽懸在了特科眾人的頭頂,似在震懾,又似在挑釁。

黑袍人孤身一人,朝著特科眾人緩緩走來,但是給特科眾人的感覺,就像像是正在麵對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風暴,非常明晰地察覺到了雙方之間的差距。

黑袍人冷哼一聲,探手一指,一柄飛劍化作殘影,“叮”地一聲,將鐵手給釘在了岩壁上,並且從飛劍上溢散出一道道劍氣,封死了鐵手的周身大穴,使之不能動彈絲毫。

一眾堂主看的心情激蕩,妖皇這是在給自己等人報仇!她重現了剛才特科對待自己手下的場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眾堂主瞬間感到熱淚盈眶,跟著這樣的領導,值了!

“鏘鏘鏘……”

一連串的飛劍嵌入崖壁的聲音響起,僅僅在兩個呼吸之後,特科的六位高手,全被釘在了岩壁上,氣機被鎖,眸子裏麵神采黯淡。

妖皇很明顯是在報複,氣量小的像個女人……

不過陳墨知道,這個妖皇,就是一個女人,因為他的鼻子中,似乎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無的女子體香,不是無情,也不是申若蘭,更不是幾個妖女,是全新的陌生的香味。

“哼!”

一道沙啞的冷哼聲響起,這個女人在似乎在掩飾自己的音線。

就在陳墨一愣神時,一道鞭腿迎麵而來。

陳墨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抵擋。

“砰!”

陳墨很快就發現自己小瞧這個神秘的女人了。

剛剛一接觸到黑袍人的腳掌,陳墨整個人就如同是炮彈一般,被踹向了空中,整個身體眨眼間便撞進了身後那座黑石山懸崖之上,眾人隻覺地天雷滾滾而來,漫天塵土飛揚,這一腿下去,竟然是將這黑石山脈給攔腰砸斷了!

“完犢子了,這小子該不會筋骨寸斷,變成一坨肉泥了吧?”場上唯一還沒有受到攻擊的山神大青牛,此時也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話讓一眾重獲自由的天妖國際眾堂主內心生出了一種報複後的快感。

“哈哈哈,咳……咳,山神,你這話可說錯了,要真變成肉泥,能撞出這等威勢?我倒是覺得陳大師根本就沒事……”寧王咳了一口血之後,哈哈笑道。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馬上就遭受到了一眾妖精堂主的譏諷之聲:

“沒事?都這樣了還能沒事?我承認和你們一起的這小子很強,年紀這麽輕,就能把我們全打敗了,但是這麽點修為,在咱妖皇眼裏,仍舊是不夠看,我妖皇大仙,法力無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野豬堂主道。

“沒錯,那個小子敢個咱們妖皇過招,那是自尋死路,妖皇一出手,什麽狗屁宗師,全都是小弟!”黑熊堂主嗤笑道。

……

申若蘭此時緩過氣來,對屢次擊敗她的陳墨,同樣是恨的咬牙切齒:“咎由自取,就這麽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話音剛落,黑石山脈那邊的塵土,在夜風中已然消散一空,露出了崖壁上一個五丈大小的坑洞,夜空在沒有粉塵的“點綴”之後,宛如新洗般純淨。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那懸崖邊的坑洞中走出,一個閃身,就衝到了黑袍人的身前,一拳轟出,將妖皇也砸進了對麵的山體之中。

“喔艸!陳大師這體魄可以啊!”

“這樣被砸都還生龍活虎地,喂,小妖精們,你們的妖皇行不行啊?”

“還有,我發現陳大師被這麽一鞭,卻像個沒事人一般,這戰鬥力也太強悍了吧?”

虎王和海王似乎又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哼哼,愚蠢的人類,怎麽能懂我皇之威,你以為法力無邊,就是這麽說說的麽!”鶴堂主打斷了兩人的嗶嗶聲。

就在這時,遠處的山脈中響起一道“轟隆”之聲。

隻見一道身影衝天而起,在半空中悠然而立,一步步向著這邊踏空而來,而隨著黑袍人的動身,她的頭頂之上似有紫色雲彩緩緩凝聚。

“好一招踏天磨刀割紫雲”!

陳墨讚歎道。

不過眼看著黑袍人的模樣,特科一眾人都張大了嘴巴,眼中露出一絲絕望,陳大師,看情景,人家都快羽化登仙了,你還在下麵給她加油助威?

“你們妖皇的修為,確實是我見過最高的了,若是再給她時間,神境根本不是問題,難怪七修劍落浮雲甘願當她的護法。”

“難怪你們就算是一敗塗地,也如此的有恃無恐。”

陳墨口中淡淡道。

“既然如此,還不束手就擒?”空中響起一道沙啞的女聲,顯然是妖皇聽了陳墨的話後,開口勸降。

“抱歉,我閻羅一脈,從無束手就擒之說。”陳墨淡淡道。

“行,閻羅是吧?你牛逼是吧?老娘就嫩死你!”黑袍人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惱怒。

隻見她於半空之中,雙手攤開,做托舉狀,遠遠看去,她似乎想要托起頭頂的那一輪明月!

隻一刹那,眾人就看到,山穀之上的夜空,不知何時已經飄來一大片浮雲,那朵朵浮雲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竟然是從天而降,更加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層層烏雲在下降之時,竟然慢慢呈現出了一張巨型的清晰可見的法相來。

法相剛剛開始時,隻有個大概的輪廓,不過隨著烏雲的下壓,變得越來越清晰。

頭頂戴寶冠,左手握拳,置於腰部,右手屈臂,置放胸前,在拇指、中指、無名指處,各執持藥樹,赫然是一尊藥王菩薩的法相!

於此同時,一陣陣梵音佛唱,從天而降,似要蕩滌山穀,落在眾人耳裏原本那心浮氣躁的殺機,都在慢慢平複。

不單單如此,在那一陣陣梵音之中,還夾雜著一道若隱若現的吟唱,與那梵音佛唱雖然涇渭分明,但是兩相結合之下,卻更讓人伸出臣服之心。

“孤光自照,肝膽皆冰雪。短發蕭騷襟袖冷,穩泛滄溟空闊。細斟北鬥,萬象為賓客。扣舷獨嘯,不知今夕何夕。”

寥寥幾語,是老道王道還時常掛在嘴邊的小調,此時陳墨吟來,卻與這梵音吟唱,生出契合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