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越北,內古

正當他美滋滋地抽著煙,心裏想著什麽時候完全脫離這行當的時候,一對陌生的男女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院子之中。

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老八爺就明白,到底還是有人將自己供了出來。

這幫養不熟的白眼狼!

老八爺心裏頭暗罵了一聲。

看著眼前這對男女身上的時尚衣服,簡約而不失優雅,低調而不乏奢華,以及身上散發出那獨特的氣勢,老八爺很光棍地就扔掉了手裏的旱煙槍,嘿嘿笑道:“兩位大人,這是什麽風,把您二位吹來了?”

身為皇帝身邊的副將,即使是一位落魄的流亡皇帝,身上怎麽都得有點功夫,而老八爺自然也沒丟了宗家這祖傳的功夫。

感受到了眼前年輕男子身上一閃即逝的氣機,老八爺知道投降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聶雲雙看著眼前這個顯得有點邋遢的男人,身上是一件洗的發白的中山裝,原本的藏青色早已不見,蓄著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裏,長著一頭蓬亂的灰白頭發。

從外貌上看,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野老人家。

陳墨開門見山:“八爺,那夥南洋人,去哪兒了?”

老八爺常年在南洋行走,這裏的女人又黃又瘦,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像聶雲雙這麽白嫩水靈的妹子了,所以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不過當他注意到聶雲雙空空蕩蕩在風中搖擺的左袖時,臉色就變了。

“什麽南洋人?我就是個種地的莊稼漢……”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想好了再說。”

老八爺微微一低頭,眼神變幻了數次之後,這才抬頭,沉聲道:“越北,古內!”

陳墨向來對人販子和毒販子深惡痛絕。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顯然兩樣生意都做過。

因為他現在需要向導,所以就沒有下殺手。

聶雲雙對這幫斷了她一臂的黑衣人深惡痛絕,迫不及待道:“既然你知道他們在哪,就趕緊起來帶路!”

老八爺聞言震驚道:“那是在越北!你們要過界抓捕?”

“少給我裝蒜,過界對你來說,還不是家常便飯?”

“那……”

“別廢話,信不信老娘現在就崩了你!”

“好。”

老八爺答應的很快,這也是他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內古,是越北的一個山區縣城。

越北這個地方,窮的隻剩下了青山綠水,而內古,就是其中不起眼的一處小縣城,這裏沒有任何的工業,當地人生活,全靠一把鋤頭。

因為窮的能餓死人,所以作為海洛因的原植物,罌粟就得到而來大麵積的種植。

當地政府雖然也嚴令禁止,然而這些地方山高皇帝遠,加上都是藏在山區裏頭,所以也就造成了現在罌粟種植業經久不衰的局麵。

穿過了國境之後,老八爺就讓人送來了一輛全時四驅越野車,帶著陳墨和聶雲雙就朝著內古直奔而去。

根據老八爺的描述,那幫南洋人的身份非常的雜,有泰國人,馬來人,尼國人,甚至還有印國人。

感情這還是糾結了整整一塊東南亞的勢力……

根據老八爺的猜測,這些人應該是隸屬於某一個極端組織,不過再往下問,老東西就一口咬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看著他眼神透著些許害怕,陳墨就知道,這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不敢說。

從邊境線到內古,產不多一百五十公裏,老八爺顯然對這裏的路非常熟,車子開得飛快,不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一個非常原始的小村莊,這裏的建築頗為古舊傳統,飛簷與華夏的建築相比較為寬大,高度較為低矮,四麵有窗,這些設計往往是為了更好地降溫和通風,以適應本地濕熱的氣候。

老八爺將車停在了村口,然後朝著村內一指:“那兒,那兒就是了……”

“什麽?寺廟?”

聶雲雙舉目看去,卻見老八爺所說的地方,是一間類似於華夏東南地區的寺廟,寺廟雖然不大,但是造型奇特,遠遠看去,像一件巨大的鏤空雕刻工藝品,玲瓏剔透。

老八爺見聶雲雙一臉的懷疑,當即道:“這是靈源寺,在越北算是香火比較旺的一家寺廟。但是這些都是它披在外頭的偽裝衣,越北最大的毒品交易,基本都是在這裏進行的,那夥人的下落,也就這裏能夠查到。兩位,路我已經帶了,你們可不能把我給賣了,我可還想再活幾年……”

“原來如此。”聶雲雙美眸閃爍,直接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還在車裏的陳墨見狀,有些無奈。

自從進入了越北地界後,他就感覺到聶雲雙變的異常興奮。

這一點,其實就連聶雲雙自己都未曾發現。

現在的她,就像是拉了個大靠山來報仇的小孩一般,一臉的春風得意。

眼前的這個山村,實在是太窮了,地上全是黃土路,好在這幾天沒有下雨,要不然,聶雲雙肯定會發現自己根本就沒地下腳。

四周所見的人,也大多是穿著破舊的粗衣。

所以當穿著時尚的聶雲雙走在村莊之中後,立馬就引來了圍觀。

聶雲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這些漆黑,又小又幹,像猴子一般的越北土著。

這些人身上帶著一種懶洋洋的,非常濃厚的野蠻味道。

尤其是其中幾個穿著西裝的,看在眼裏十分別扭,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成語:沐猴而冠。

這些越北的土著男人看到聶雲雙這麽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嫩,氣質優雅的女人後,眼中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了一種侵略性。

而此時的聶雲雙,在知道了那座什麽靈源寺中,就是那幫南洋人的地方之後,立刻就殺氣騰騰地走了過去。

聶雲雙雖然性格強悍獨立,但是別說殺人了,她連一條魚沒殺過。

隻是那天晚上的那一刀,徹底刺激到了她。

所以在陳墨出現後,即使是身體還十分虛弱,甚至傷口藕還沒有愈合,在聽到陳墨要帶著她去報仇之後,馬上想也不想就跟了出來。

斷臂之仇,豈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