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慢慢說，說清楚
地麵上，一道道鮮血在地上漫無目的地流動著。
在自己的周圍，躺了一地的屍體，更有不少殘枝斷臂飛了出來，其中有一根指頭就落在了自己的懷裏，和抽了一半的大雪茄躺在了一起。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衝向他的鼻中，饒是他見慣了殺人，也被眼前這一幕場景弄得差點嘔吐起來。
眼前的場景，簡直就是人間地獄，一旁的聶雲雙小臉發白，腹中氣血翻湧，捂著嘴就跑到了一邊，扶著牆就幹嘔了起來。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柴康很茫然。
“啪嗒”
一隻斷手從頭上的八仙桌上掉了下來，堪堪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雖然重量很輕，但是卻砸的他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恍惚中，他終於記起了剛才的一幕……
他的手下開火了……然後……他們射擊的目標，根本就不說眼前這對男女……
而是身旁的隊友！
三十來號人在互相對射，其中還有大口徑狙擊槍，那一顆顆子彈，直接就把人打的殘肢斷臂橫飛！
陳墨看著眼前發呆的柴康，淡淡道：“說吧，還有，我不想聽廢話。”
柴康在恍惚中，聽到了陳墨的話之後，眼中不自覺地露出一絲驚恐，抬起手臂，顫抖地指著陳墨，聲音嘶啞道：“你……你簡直就是個惡魔！”
柴榮並非不知道術法的存在。
相反，在南洋待久了，他對南洋的術法，也是非常的熟悉。
南洋的術法與華夏道家，佛門，劍宗一類的修行派係不同。
華夏的修行界，自帶有仙家氣質，而在南洋，就屬於邪宗了。
蠱術、蟲術、藥術、符術、巫術、降頭……
每一種，都堪稱陰詭邪異。
柴康見過一個南洋術法大師施術。
但是就算如此，與今天的場麵一比，也是小巫見大巫。
即使他殺人如麻，也曾在越北親身參與過不少槍械衝突，但是歸根究底，他還是一個凡人。
剛剛的詭異的一幕，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這些手下，已經跟了他不短的時間，最少的，也有五年了。要說他們會拔槍互射，怎麽看都太詭異了。
難道是中邪，邪鬼附體了？
這應該是唯一的解釋了！
所以柴康看向陳墨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索命惡鬼……
看著眼前這個剛才還叼著雪茄牛逼哄哄的老大，現在慫成了這副模樣，陳墨的眼神中不免帶上了些鄙夷，皺著眉頭道：“說吧，別浪費時間了，人在哪裏，幕後主使，又是誰？”
柴康聞言，掙紮著站了起來，驚惶道：“塗山！是阮明輝做的！不要殺我！全都是阮明輝讓我做的！”
“慢慢說，說清楚！”
柴康的語速非常急，加上越北式的漢語發音十分的拗口，陳墨頭一遍聽下來，卻是滿頭霧水。
“我這裏，隻是他們的一個落腳點，這次的行動，是阮明輝帶隊的！他們現在應該在塗山的路上，至於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這一次，陳墨算是聽懂了。
阮明輝？自己好像並不認識這個人吧？
難道純粹是聶家或者是李家的敵人？
或許可以問問聶雲雙，有沒有惹這麽一個人。
不過既然知道了人和地點，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隻要追上去，自然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而這時的聶雲雙早就跑到了寺院的外頭，估計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麵，有些崩潰了。
“既然如此，我這就送你上路，下輩子，別再幹這些傷天害理的買賣了。”
話落，柴康麵色慘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連連作揖磕頭：“別殺我！我什麽都說了！這不關我的事啊！看在我伊賀是華夏人的份上，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然而，陳墨隻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柴康有些茫然地看著遠去的陳墨，下一刻，他心頭暗喜，以為是自己的求饒起了效果，連滾帶爬站起身，就要朝寺廟後門跑去。
不料。
他才僅僅跨出一步，一朵美輪美奐的青色火蓮突然就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下一刻，火蓮就這當著他的麵，晃晃悠悠地飄落在了地麵上。
一秒之後，整間寺廟就被青色的火蓮吞噬。
村口處，原本正想發動車子離開的老八爺，看著陳墨和聶雲雙就這麽從村裏頭走出來後，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那麽激烈的槍聲，難道都是鬧著玩的？
因為聶雲雙似乎是因為嘔吐的關係，腳步有些虛浮，陳墨便朝著老八爺招了招手。
老八爺見狀，驅車上前迎接。
而趁著接兩人上車的空擋，老八爺小心翼翼地朝著靈源寺的方向看了一眼。
當看到那衝天的青色火焰之後，老八爺的心髒就是猛的一縮！
“去塗山。”
“什麽？”
老八爺心神被那青色火焰所攝，一時沒反應過來，在聽到陳墨重複了一遍之後，這才震驚道：“塗山？金三角啊？”
“沒錯，走吧。”
“不過那離這兒太遠了，我們這開車……”
陳墨眉毛一挑：“我相信你可以辦到的。”
……
老八爺也是欲哭無淚，不過和顯然，他確實是能夠辦到。
驅車進入了撾國境內後，就已經有一架直升飛機在等候，陳墨和聶雲雙上了飛機之後，在老八爺的示意下，直飛塗山。
這些山區，交通隻能用一個爛字來形容，而且大部分都是山區，海拔還不低，放在以前，就算是販毒，都要靠馬駝騾子拉。
有錢之後就不一樣了，那直接就用直升飛機。
“你們到塗山，找的人應該是阮明輝吧？這個人，是繼羅星漢和坤沙之後冒頭的。而且崛起的速度很快，也很突然。論資排輩，他隻能算是小弟級別；但是論狠辣，手下的實力，在這一片，屈指可數。而且他勝在年富力壯，再過幾年，怕能成為下一個楊金繡……”
看到陳墨兩人眨眼間就解決了柴康，老八爺也怕殃及池魚，幹脆就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都倒了出來。
陳墨問什麽，他都知無不言。
就這樣在空中飛了大半個小時之後，陳墨看到了一個異常美麗的小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