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
這次來的,自然就是武家姐弟的父親,武震海。
跟隨在武震海身後的,是一大群氣息彪悍的額保鏢。
從外貌上看,武震海更像是一個白麵書生。
但是在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竟然被人虐成這個模樣之後,就算是他涵養再好,此時也是勃然色變,寒著一張臉就道:“閣下如此行徑,就不怕我武家的報複嗎?”
“父親!這小子是個瘋子!趕緊讓人把他廢了!!奚大師呢?他老人家怎麽沒有來?”
武淩寒看到自家父親來了之後,神情忽然就放鬆了不少,忙上前站在了武震海的身後,她實在是被陳墨打怕了。
以往她的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哪怕是大聲說話都很少發生,此時卻是聲色俱厲,神態凶惡。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奚大師,我已經通知了,他過會兒應該會趕過來。”
武震海並沒有被怒火迷失了心智,因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神情實在是太篤定了,這種神情,他這一生,僅僅是在兩個人身上見到過,而那兩個人,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所以他想在陳墨這裏先討個說法。
在整個蓉城,敢這麽惹他武家的人,根本就沒有,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也不會莫名其妙地會和他武家接下這麽個死仇。
“食不言,飯不語,武先生這點禮儀,都不懂嗎。”
陳墨沒有理會處在暴怒邊緣的武震海,悠然自得地吃著餃子。
武震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姿態,難道是想把自己晾在一邊?
自己堂堂武家家主,一雙子女被你虐成這樣,自己更是親自來向你討個說法!你竟然還敢晾我!
“年輕鋒芒畢露,剛過易折,你如此妄自尊大,囂張跋扈,真就不考慮後果?”
武震海聲音冷漠,目光越發陰沉。
陳墨探出手,轉動買青年的轉盤:“我說這餃子怎麽差點味道,原來忘記放香醋了。”
武震海:“……”
眾人:“!!!”
一碗普普通通的韭菜水餃,愣是讓陳墨吃出了滿漢全席的感覺。
看著陳墨那有些感慨,有些懷念,有些認真的神情,所有人都是露出了茫然之色,就一碗水餃而已,有這麽好吃?
他們卻是不知道,陳墨幼時與老道住在楚家之時,這種水餃就是家常便飯。
而此時,就連武震海,此時也不由有些迷惑。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來頭,那一舉一動之中,都蘊含著渾然天成的霸氣無雙之姿。
他現在愈發不敢妄動。
一來是自己的兒子還在對方腳底下踩著,二來就是陳墨的姿態,讓久經世故的他心裏直泛嘀咕。
現在,他覺得,倒不如先問問自己的女兒來的實在,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才把事情鬧到了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碗裏的水餃,很快就快被消滅殆盡,仍舊有些回味的陳墨忍不住放慢了速度。
“在外漂泊了十幾年,走過了三川六水大海大江,看慣了燈紅酒綠世態炎涼,到頭來,卻是難以安靜地吃上這麽一碗水餃,隻是很可惜,水餃的味道能夠做出當年的味道,但是當年的人,卻是再也吃不到了……”
他還記得,當年在包水餃之時,老道常常會在其中放一枚銅錢,誰要是吃到了誰就要留到最後去洗碗。
隻是現在,當年嬉笑打鬧吃水餃的一老兩少,現在已去了其二,隻留下他一人,獨自品嚐這人間滋味。
“我倒是真想,和你們再在一起吃一頓啊。”
心中歎息著,陳墨放下了勺子。
他現在吃的不多,往往淺嚐輒止。
看著陳墨停下了進食,那邊的武震海終於是忍不住道:
“好了,飯也吃了,你現在總該能和武某人談談眼前的事了吧?”
武震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兒子武青山身上,眼中又是焦急,又是心痛。
自己的這幾個孩子之中,武青山和武淩寒算的上是最合他心意的,但是現在,卻被人像踩垃圾一樣踩著,就算是今天安然無恙了,勢必也很難將這一段屈辱的記憶給清除了,極有可能會落下一輩子的陰影。
所以今天這個場麵,他身為武淩寒和武青山的親生父親,若是不能夠替他們討回公道,武家將會威信掃地。
“我很不喜歡在吃晚飯的時候出門,今天,算是給了你們武家一個天大的麵子。”
陳墨劍氣桌麵上的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插了擦嘴巴,一邊扭頭看向武震海。
而武淩寒,在聽到了陳墨這句話之後,氣的俏臉發白,胸脯急促的起伏著,顯然被氣的不輕。
自己武家,在蓉城,也算是一方豪強,而武鎮海更是武家當代家主,堂堂家主親自來見你,你卻還故作姿態,簡直是欺人太甚。
“喂,我說你差不多得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我父親都親自來了,你還如此不知所謂,簡直不可理喻。”
“就算是按照輩分來說,你一個年輕後輩,也不應該如此目中無人。更別說以我武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算的上是蓉城的名門望族,這根本不是你想象的到的。”
“說真的,你不就借著你能打兩下麽?論身份地位,你連給我們家當園丁的資格都沒有!”
武淩寒躲在了武震海的身後,朝著陳墨,極盡冷嘲譏諷。”
陳墨看了武淩寒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怕不是對名門望族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在你的身上,我隻看到了刁蠻無禮,妄自尊大。”
“華夏存世至今的名門望族,雖然也有害群之馬,但是大多忠厚留有餘。”
“勤儉自持,習勞習苦,可以處樂,可以處約。此君子也。”
“武家家主,你既然想做一方望族,就該教教自己子女的為人處世之道,現在看來,在這一方麵,卻是失敗的很呐。”
陳墨搖頭歎息道。
“我的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武震海淡淡說道。
陳墨輕笑道:“怎麽,到現在,你還認為,這僅僅是你的家事?”
“你調教出的子女,如此的蠻橫無理,有沒有想過,當他們得罪了不能得知的人之後,又該如何?”
武震海這會兒算是聽出了陳墨的意思,他的心中未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即使是自己的兒女在外言行不當,那以他武家在蓉城的關係網,誰都不會死抓著不放,花花轎子人抬人,誰不知道這個理?
也隻有你,竟然敢直接以人威脅,讓他親自出門給交代。
當真是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