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好狠的手段!
翩翩我公子,機巧忽若神。
彈指一揮手,氣蓋蒼梧雲。
就算僅僅是一舉手一頭足,都透露著無雙的霸氣。
仿佛世人在他眼裏,盡皆為螻蟻!
不知什麽時候,朱瑩的手心,已經全是汗水。
五年前,她聯合何家,施家,張家,一起將夫家楚氏一族拖垮,那時在她看來,那個整日就知道作畫,簡直就是玩物喪誌的男人。
他口裏的大哥,居然會是這麽一個氣吞山河的青年。
當年結拜兄弟,自幼分離,沉浮於俗世十幾年,足跡遍布全球。
今朝回來,卻隻能看見昔日兄弟的墳頭三丈荒草。
以這個青年所展示出來的殺伐果決,他們四姓家族,算是被架在了火山口上烤。
“來年開春,就是楚風武周年的忌日,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過去祭拜……順便,再為自己選擇一口棺材……”
那一天在丁香花大酒店,陳墨的話猶在耳邊回響。
在當時,朱瑩並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隻是將之當成了泄憤威脅恐嚇之言。
但是放在當下的情景再次回味,她心裏才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
“張總?”
此時的張貴仁,也已經在原地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此時默然而立,對陳墨的到來,似乎已經聽之任之。
放在現實而言,最希望弄死沉默的人,應該就是他張貴仁了。
隻是現在這樣的情境,他必須要保持冷靜,稍一不慎,那今日愛子的追悼會,就會成為一場鬧劇。
此時的悼念大堂之中,白帆遍布,哀樂繼續。
在水晶棺材的正中間位置,就是張崇的遺像。
二十多年的揮金如土,二十多年的聲色犬馬。
現在,即將塵歸塵土歸土。
“常言道,死者為大,我既然來了,也就給你上一炷香吧。”
火苗躥動,香煙嫋嫋。
張貴仁信步走到了陳墨的身旁,目光落在愛子的遺像上,沉默無語。
全場人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此時此刻,了解張貴仁的人,都明白,此時,恰是張貴仁最為危險的狀態。
猛獸撲食之前的狀態,看似悠閑自然,那隻是為了迷惑獵物而偽裝的狀態。
“今日之辱,張某人記下了。”
“他日在蓉城,你隻怕是寸步難行。”
良久,張貴仁輕聲緩緩道。
“多謝張先生好意提醒。”
陳墨臉上笑容散去,眼中閃過凜冽的寒光,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
這一眼,讓朱瑩,以及張家的部分上層人員都露出了緊張之色。
隻有張貴仁,依舊是氣定神閑,淡然處之。
不過,他也沒有再繼續開口,臉上的表情,依舊和剛才一樣,平平淡淡。
陳墨這次來,沒有和張家人客氣的意思,因為,連笑容也懶得繼續擺出。
此次來張崇的悼念會,他就是想看看,這個當年為楚家爺倆布下死局的人,究竟長的什麽樣。
既然見到了,目的也就達到了,所以,隻等上完香,便準備離開。
此刻,陳綺月將已經點燃的香,遞到了陳墨跟前。
陳墨伸手接過,青煙嫋嫋,迷人眼目。
“老年喪子,張先生,這滋味可不算好受,請節哀。”
陳墨單手持香而立,上前一步,就要插入香爐。
“既然是來悼念,也請這位先生尊重一下逝去的人,連上香都戴著手套,成何體統?”
隨著這道聲音的出現,陳墨的手突然停頓在了半空。
他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感興趣之色,循著聲音的方向,就看了過去,卻見說話的,是站在張貴仁身後的一個年輕男子,此時的男子臉上,憤怒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長相略顯稚嫩,身影高挑,氣質,算的上是優雅。
“不知這位是?”陳墨看向張貴仁。
張貴仁沒有理會陳墨的問話,口中淡淡道:“濤兒,戒急用忍,站一邊別說話。”
張濤,章貴仁三子。
今年十八,青春年華,年輕氣盛。
陳墨看著手上的白手套,有些感慨道:“是啊,這位濤少爺說的在理,這樣做,是不太禮貌了。”
“不若這樣,等下一次,我參加你的悼念會的時候,一定會記得你說的話。至於這次麽,就將就將就罷。”
張濤:“……”
張貴仁:“!!!”
話落,陳墨將香高高舉起,既沒有鞠躬,也沒有默哀。
三分鍾之後。
青煙散盡。
整個現場的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出。
這當著張貴仁的麵,做如此舉動,不亞於將整個張家的臉,都放在腳底下狠狠的踐踏。
這在整個蓉城,哪裏能找出第二人?
“與你相比,我的義弟,當年死的,是何等淒慘?麵目全非,死無全屍,到頭來,連一口像樣的棺木,都沒有!”
“你能躺在水晶棺中,而他,卻隻能葬在荒山野嶺!”
陳墨話中所說,自然是張崇。
但是一旁的張貴仁,張濤,朱瑩,全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轟!”
一聲轟響,精美的水晶變成了碎片,至於其內的張崇屍體,同樣被一股莫名的巨力扭曲!麵目全非!
“這……”
“好狠的手段!這是要挫骨揚灰?”
整口棺材,轟然炸成了碎末,一時間,強勁的氣息湧向四周,塵土飛揚。
眾人:“……”
“哥……哥!”
“王八蛋!大哥都死了你還不放過他……老子弄死你!”
張濤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地當場就發狂了,若不是站在旁邊的一個族叔攔住,隻怕是當場就衝了上來。
“踏踏踏!”
一大群保安見狀,無奈的圍堵了過來,將陳墨困在了最中心。
陳綺月冷哼一聲,腳步錯開,正要摸出匕首,卻被陳墨抬手製止。
此時的陳墨,背對著一眾保安,身影如山嶽,巋然不動。
“還站著做什麽!上啊!”
“老子就不信今天不弄死他。”
張濤徹底瘋狂了。
這可是他親哥啊,就算生前是死敵,但是人都死了,你也不能在葬禮上如此過分!
真當他張家一門,是小綿羊?
“張濤,退下!”
關鍵時刻,張貴仁猛然開口嗬斥道:“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