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質疑
張東城不明所以的望著幾個教師的異常反應，其實，兩個年級輕輕地教師，也都一臉的茫然，就隻是校長，另外兩個年長的教師，反應特別大。
張東城來不及詢問情況，警察就來了。
警察在凶案現場拍照，各種取證之後，就離開了。
張東城追上去詢問，卻是回道：“暫時沒有發現任何證據，隻能把屍體帶回去，進一步做調查了。”
張東城隻能應諾，警察詢問張東城和女子的關係，張東城如實說了，這個丫頭是跟著他過來支教的。
那些警察聽了張東城含淚的訴說，拍著張東城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們都是好人，你們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你放心，我們會就這個案子，繼續跟進，認真徹查，爭取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張東城在三道謝，然後那些警察還詢問了其他老師，最後運走了屍體。
張東城回到屋子，坐了一兩分鍾，就去了校長辦公室。
李校長嚇得麵色依舊泛白，呆呆的坐在板凳生。
看到張東城來了，他忙著起身打招呼：“張先生，您來了，今天這件事，我得負責，我得負全責，人是在我的地盤上出事兒的……”
“別說那些沒用的啦，小劉回不來了，給我說說，你們說她回來了，她是誰？”張東城追問道。
李校長麵色越加的難看，悄悄地靠近了張東城，四處看看，就像是在尋找，屋子的角落中，究竟有沒有藏著什麽人一樣。
一番慎重的巡視，最後才說道：“是一個女教師。”
“怎麽回事？”張東城繼續問道。
“八年前了，那時候的學校沒有圍牆，沒有大門，整個校園都是敞開的，安全沒有一丁點的報障……”
八年前的一個夏日，一名來自首都第一學府的丫頭，要留在這裏支教，當時就連縣領導都不答應，但奈何拗不過那丫頭。
那丫頭在支教的途中，被人殺害了，就殺死在女教師廁所。
後來，凶手倒是找到了，是村上的一個神經病患者，先奸後殺，手段十分殘忍。
但這件事卻沒有結束，兩個月後，一名女教師上廁所，死在了廁所中，全身鮮血，雙眼凸起，身上還留下了抓痕……
有幾日，好幾個教師晚上去上廁所，聽到隔壁廁所有個女人在哭泣。
那幾年，嚇得大家都不敢去廁所了。
後來，實在沒轍了，學校悄悄地請來了先生，收拾了一下，至此校園變得清淨了，沒有人在聽到過哭聲。
本來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但是，在前不久吧，居然有人聽到，廁所中又有了響動。
“是誰聽到的？”
“總務主任馬懷存。”
“馬老師，那是在什麽時候呢？”張東城想到了，就是那個蹲在地上，嚇得麵容失色的老教師。
“有半個月了，他那天值周，晚上看校沒回家，上廁所的時候，隔壁廁所有響動，似乎是女子的高跟鞋腳步聲，他當時嚇得跑回家，第二天早上就和我匯報了這件事，因為無法確定其真實性，我將這件事壓下來了，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就目前來說，這件事的知情者，也就隻有我們三個年長的老師了，但老蘇至今應該還不知道最近廁所異響，我沒讓馬主任告訴任何人。
“我知道了。”
“正因為這樣，前幾日小劉要留下來的時候，我極力勸阻，但還不敢明說，哎，都怪我，如果當時直言這件事，小劉她……就不會出事了，多好的姑娘，年紀輕輕，就這樣沒了。”
張東城心中也是一陣絞疼，但這件事，他決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他站起身，說道：“那我去找找馬老師，了解下當時的情況。”
“張先生，你要注意安全。”
張東城點頭，應道：“恩，我知道了。”
張東城到了馬老師的辦公室，他正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情緒也不怎麽穩定，張東城就問道：“馬老師，我想找你了解下情況。”
馬老師急忙站起來，整個屋子雲霧繚繞，但還是給張東城一支煙，說道：“抽一支吧，校長都告訴你了吧？”
“是啊，校長說……”張東城接過了香煙，馬老師先給他點上了煙。
然後馬老師才說道：“沒錯，我的確聽到了高跟鞋的腳步聲，那是兩周前吧，那晚上我值周，就住在學校裏，晚上去上廁所，就聽到了腳步聲……”
“那大概是晚上幾點的事情了？”
“十二點半左右，我有印象，因為我那天在校門口的老張頭兒家裏喝酒，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就休息了，我搖搖擺擺進入校園，上鎖大門，在校園中走了一圈，才去的廁所，大概的時間段，就是十二點左右吧。”
張東城點頭，說道：“行，那我知道了。”
難道真的是惡靈索命？
管他是不是，今晚張東城要去蹲點了，無論是與不是，張東城都得去，就算等不到惡靈，萬一等到小劉了呢？
張東城起身，欲要離開，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馬老師，學校的財產都是你管的，校園的攝像頭都壞了，你怎麽不知道修一下的呢？”
馬老師歎了一口氣，說道：“校長說，我們學校窮，條件也不好，大門口的攝像頭能運轉就可以了。”
“大門口的攝像頭是好的？”
“沒錯，是好的！”
“那我們去調查一下吧。”
“沒用的，警方已經看過了，從放學到深夜，學校裏就連一隻蒼蠅都沒有進來過。”
“那麽說，凶手如果是人，就是翻牆進來的，但若不是人，就是你說的那個東西。”
“是啊，翻牆幾乎不可能，咱們這學校四麵都是陡峭的石壁，大半夜的誰敢翻牆，那一不留神，就會摔下懸崖。”
“恩，我知道了。”張東城說完，離開了。
他到了院子中，就挨個圍牆觀察，看看有沒有凶手從牆上爬過來的痕跡，張東城接觸鬼物有些時間了，但是，血淋淋的事情，卻遇到的不是太多，尤其是鬼殺人的時候，如果沒有太大的仇恨，也不會將屍體搞的血淋淋啊。
因此，張東城就在想，凶手究竟是不是鬼物，看死相，隻怕不是鬼物啊。
轉了好幾圈，也的確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那麽，凶手如果是人的話，就有很大可能是在校的老師。
但若是老師的話，也有點說不過去啊，張東城馬上要走了，為何不等張東城離開了之後才動手呢？
等等，是有人不想讓他走嘛？
想到這裏，張東城深呼吸，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那麽這個人是誰呢？
張東城最後確定，隻有兩個原因，第一，的確是鬼殺，那麽，晚上過去尋鬼便是了，第二，人殺，若是人殺，其人目的隻怕會和自己的離開有一定的關聯。
張東城回到屋子，重新將鋪蓋鋪好，這幾天他是不會走了。
剛收拾好鋪蓋，教務主任蘇老師來了。
蘇老師也是當地人，做了二十年的代課教師，但教學上卻屬於特別認真的那種類型。
蘇老師進門先和張東城聊了幾句，表達了他對於張東城的慰問，以及對於死者的惋惜，當然，這些肯定不是重點，最後他張口說道：“張先生，您一年投資那麽多錢給我們這麽偏僻的山村小學，我們這裏人，都當你是神一樣，我想，大家都不想讓您離開。”
“是啊，尤其是同學們，特別想讓我留下來。”張東城頓了頓，繼續說道：“隻是，我若是留在這裏，同樣和他們一樣可憐的學生，就要少拿到一些捐助，這絕非我想要的，這裏的孩子苦，但也還有同樣過的很苦的學生。”
“原來這才是張先生的想法，您的良苦用心，隻怕沒多少人懂啊。”
“既然覺得自己的方向是正確的，我不求任何人都能讚同，你說對吧，蘇老師？”
“對，您說的對，但您現在肯定是走不了了，那我希望你能多看看，多深入的看看，別看這一所小學就幾個人，人心未必齊，張先生的初衷，隻怕也沒有多少能真正的珍惜啊。”
“蘇老師的意思是？”
“這件事真的非常不幸，對您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打擊，我就隻是希望，張老師您的苦心，別給了別人鑽空子的機會啊。”
張東城越來越覺得蘇老師話中似乎包含了其他的一些意思，張東城繼續追問道：“那蘇老師意思呢？”
“我學識淺，工資也低，有時候也想做點有意義的事兒，隻是，沒那個機會，一家五口人要吃飯，就等我一個人的工資，著實有些難啊。”
“理解，理解，您轉正也沒幾年，苦了大半輩子，我們全社會都愧對於您。”
“八年前的事情，校長應該和你說了吧？”
“恩，說了。”
“那你相信嗎？”
張東城沉默了，要換做別人，肯定不會相信，但張東城半信半疑，畢竟他可是能看到那個世界的人。
在片刻的遲疑之後，張東城搖頭：“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鬼。”
“張先生，您和我想法一樣，當年支教那丫頭被人害死，後續又死了一個教師，我一直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因為支教的那丫頭死了，那女教師精神就變得不正常了，先是請了幾個月的病假，後來是校長去請的，她才回來了。”
“說來也怪，那女教師請病假的那段時間，校園中相安無事，女教師回來之後，女廁所經常就響動，好幾次我也聽到了……”
“那是什麽樣的聲音呢？”
他沉思了好一陣子，說道：“是悲淒，是尖叫，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其中一人肯定女教師，但另外一個聲音，是不是支教那丫頭的亡靈，我不敢肯定。”
“那你覺得會是她嗎？”
正說著，總務馬主任來了：“老蘇，校長找你開會，我到處找你呢，你原來在房間中，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那我先去了，張先生先坐一會兒吧！”
“好的，好的，你去吧！”張東城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