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五章 震怒

“圓覺,去將那位老太太請來。”陳飛深吸一口氣,對圓覺說道。

“哎!”圓覺連忙應了一聲,小跑過去,對一個正在照顧受傷將士的老太太說了幾句話,然後將她攙扶過來。

“草民……”

老太太一過來,就想給陳飛下跪。

“老媽媽不必多禮!”陳飛連忙上前扶住老太太,不讓她跪下去,並問道,“我跟您打聽一下,這些受傷的將士們是怎麽回事?”

“唉……”老太太一聽,就忍不住歎了口氣,吧嗒吧嗒的掉眼淚,聲音哽咽道,“陛下,萬歲,您有所不知啊!這些可憐的孩子,說是從戰場上送會來的,要在咱們梁平養傷,一群人把他們送過來之後,就說要趕回去打仗,讓我們城主老爺安置。”

“那他們怎麽會在大街上躺著,而且沒人照顧?”陳飛鐵青著臉問道。

“是,是……”老太太正要說,可一張嘴,似乎又想起什麽來,往城主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副吞吞吐吐不敢繼續說的樣子。

“老媽媽,您盡管說,有陛下在此,出什麽事,陛下給您做主!”喬桃花上前安慰道。

“陛下,您先給這些可憐的孩子門做做主吧!”老太太一聽,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些可憐的孩子送過來之後,城主老爺隻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嫌麻煩,根本不做安排,直接把他們丟在大街上,不管他們死活,一天三餐就送幾桶稀飯,也不派人給他們療傷!”

“您說,這麽熱的天,這些孩子們傷的這麽重,這不是作孽嗎!”

“這梁平城城主太不是東西了!”

“陛下,末將這就去把那狗日的抓來宰了!”

“對!宰了他!絕不能輕饒!”

聽到老太太的話,諸將大怒,有的甚至拔出了佩劍或是佩刀。

陳飛也一股怒火直衝天門,臉色變了好幾次。

最後陳飛暫時強壓下心頭那口惡氣,說道“諸位將軍,稍安勿躁,先安頓這些將士們要緊。這樣,大家分頭行動,幾個人去包幾家客棧,有幾家包幾家,組織附近的百姓,把將士們先送到客棧,安頓下來,然後召集城中大夫,給他們治傷。”

“是!”

眾人紛紛領命,忙活了起來。

陳飛則回頭看了一眼淩虛,不鹹不淡的說道“救苦真君,我們去見見這梁平城的城主如何?”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梁平城的城主應該是鄧天齊,當初為了避免引起魔靈宗的不滿,茅州候讓鄧天齊當梁平城城主的時候,陳飛也沒說什麽,可現在卻出了這麽大一檔子事,要不是他今天來慰問傷員,這些將士們恐怕就死定了!

淩虛的臉色也不好看,聽到陳飛這話,淩虛也不敢說什麽,隻垂下眸子,道“陛下請。”

陳飛一拂衣袖,大步流星走向城主府。也不遠,走幾趟街就到了,城主府的大門開著,門口站著兩個侍衛,看到陳飛三人過來,那兩個侍衛還想上前阻攔,卻被圓覺搶先一步,亮出了奉車校尉的令牌,嚇得那二人連忙跪倒,山呼萬歲。

陳飛理都不理他們,邁步就進了城主府,走向後院,拉住一個丫鬟,冷冷的問道“你們城主呢?”

那丫鬟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陳飛,見陳飛三人都穿著不凡,尤其是陳飛,一身金黃色的龍袍,於是連忙戰戰兢兢的說道“在,在後堂……”

陳飛放開丫鬟,氣勢洶洶的走向後堂,還沒靠近,陳飛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鶯聲燕語,還有鄧天齊猥瑣的聲音“小美人兒,別跑啊!誒!誒!別跑啊!”

“哈哈哈……我在這兒呢!”

“來抓我呀!”

“來呀,來呀!”

陳飛臉色更加鐵青了,目光中滿是寒意,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前線的將士為了黎明百姓,為了玄門正道身受重傷,送來休養,這鄧天齊不但不聞不問,大熱的天將其扔在街上,自己竟還在城主府尋歡作樂!

陳飛看了一眼淩虛,淩虛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垂著眸子,不敢直視陳飛。

“哼!”陳飛冷哼一聲,撩袍走進後堂,就看見鄧天齊蒙著眼睛,正在和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子玩躲貓貓,這後堂的四個角落,還各自放著一塊巨大的冰塊,裝盆裏,使得整個後堂十分涼爽。

陳飛氣的幾乎要怒火攻心了,這狗娘養的,倒是挺會享受!

一看到陳飛三人拉著長臉進來,那幾個女子紛紛停止嘻嘻,看著陳飛三人,但見他們氣度不凡,尤其是陳飛還穿著金色龍袍,那幾個女子倒也不敢無理,不過她們不認識陳飛三人,所以也沒下跪行禮。

而鄧天齊則依舊蒙著眼睛,自己一個人玩的正開心呢,醉裏還不停說道“美人,美人?你們都哪去了?快出來呀,本城主……”

說話間,這鄧天齊好死不死的摸向了陳飛三人這邊,眼看還有幾步就要碰到陳飛了,丹陽真人忽然上前一步,抬起腳來,將鄧天齊踹飛出去!

“哎喲!”

鄧天齊被這一腳踹的,直接從後堂門口飛到了最裏麵,重重的砸在牆壁上,疼的他慘叫一聲。

這還是丹陽真人腳下留情了,否則以鄧天齊的修為,哪經受得住金丹期高手一腳?

“他娘的,哪個王八蛋敢踢本城主,不……掌掌掌……掌教師伯!”鄧天齊被踢了一腳,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來拉下眼罩就開罵,結果看見淩虛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當時就懵逼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孽障,看見真君陛下,還不磕頭?”淩虛抬起眸子,厲聲喝道。

鄧天齊表情就像吃了一大盤蒼蠅一樣,不情不願的向陳飛磕了三個頭“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真君陛下,參見真君陛下!”那幾個女人一聽陳飛就是傳說中的真君,當即嚇得花容失色,慌忙跪下磕頭。

陳飛看了那幾個女人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是!”那幾人當即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快步出了後堂。

陳飛也不叫鄧天齊起來,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鄧天齊,城中來了一批傷兵,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鄧天齊聞言,當時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了,連忙偷偷看了一眼淩虛。但淩虛隻是垂著眸子,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看陳飛。

“鄧城主,陛下問你話呢,難道你沒聽見嗎?”丹陽真人見狀,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

“知,知道……”鄧天齊眼珠子一轉,連忙回答。

“送傷員來的將領,有沒有跟你說讓你要好好安頓他們?”陳飛眯著眼睛,繼續問道。

“說,說了。”鄧天齊再次點點頭,如實回答道。

他也不敢不老實回答,這抵賴是沒用的,先不說陳飛眼前三個都是金丹期高手,能掐會算,就算不是,隻要把當初送傷員來的那個將領找來,當堂對峙一下就水落石出了。

“你怎麽安頓的?”陳飛陡然拔高了聲調。

鄧天齊一哆嗦,汗當時就下來了,抖得跟篩子一樣,吞吞吐吐道“微,微臣,微臣……”

“我來告訴你。”陳飛深吸一口氣,眯著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將他們丟在大街上,不管不問,一日三餐,僅有幾桶稀飯,更不找大夫幫他們養傷,本座說的對是不對?”

鄧天齊汗如雨下,眼珠子亂轉,還想狡辯,可他知道,陳飛肯定已經看到了一切,問明了一切,他根本就沒法狡辯!

“狗東西!”陳飛氣的抬起手來,對著鄧天齊扇了一巴掌,一個真氣幻化的掌印打在鄧天齊的臉上,打的鄧天齊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前線將士們為了蒼生黎明,為了玄門正道,拚死拚活,身受重傷,你在這裏尋歡作樂也就罷了,竟連受傷將士的死活都不管!”陳飛厲聲罵道,甚至氣的微微有些發抖。

鄧天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此一時非彼一時,當初以前鄧天齊敢跟陳飛叫囂,是仗著自己有昆侖派撐腰,可是現如今陳飛不但是金丹期的高手,更是玄門共主,就連自己昆侖派的掌教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陛下,鄧天齊還有什麽好囂張的?

“哥哥,別生氣,因為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楊小巧見陳飛氣成這樣,忙伸出手來,給陳飛順了順胸口。

“救苦真君,這是你昆侖派弟子,你說,當如何處置?”陳飛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淩虛。

淩虛聞言,微微抬起了眸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向陳飛躬身一禮,道“任憑陛下發落。”

“果真?”陳飛眼睛一眯,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好好好,難怪正邪大戰都開打了,玄門正道人心還是聚不起來,非得要他建立真君庭才行,像淩虛這樣,玄門正道能團結在一起了!

要知道,鄧天齊犯的是多大罪過!陳飛特地去問淩虛,看他什麽態度,隻要淩虛說一聲將鄧天齊逐出昆侖派,任憑陳飛發落,他就一刀把鄧天齊宰了了!可淩虛隻說任憑陳飛發落,而不將鄧天齊逐出昆侖派,這不明顯著是在袒護鄧天齊嗎!

淩虛這話,明著是不袒護鄧天齊,暗著卻是在說,這我昆侖派弟子,不看僧麵看佛麵,你給從輕發落一下!

這麽大的禍,這麽大的簍子啊!淩虛竟然還要袒護鄧天齊!

“請陛下裁決。”淩虛再次垂下眸子,向陳飛微微躬身一禮。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飛深深的看了淩虛一眼,說罷,馬上大喊一聲,“來人啊!”

“在!”門外隨時等候吩咐的圓覺立刻帶了幾個人進來,向陳飛躬身一禮。

“讓人準備辣椒水,遊街車,將鄧天齊捆到車上,那皮鞭沾辣椒水打,邊打邊遊街示眾,繞著梁平城大街小巷走三圈,打完之後困在菜市口,寫明罪狀,讓他暴曬三天!”陳飛冷冷的說道,並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淩虛,見淩虛嘴角明顯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