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五章 真君庭派係之爭

陳飛聽完之後搖搖頭,果然不出所料,就連丹陽真人也沒看出陳飛這次攻打魔靈北州的用意,所以守著阿鼻城不放,還好他回來的早,否則再晚幾天,鬼麵魔王恐怕就要退兵了。

丹陽真人看到陳飛搖頭,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裏暗自不解,守住了阿鼻城,陳飛應該高興才對啊,怎麽搖頭呢?

但丹陽真人還是繼續稟報道“昨日有斥候來報,聲稱敵軍已經停止了糧草運輸,看來已有退兵之意。”

陳飛又問了一下黑蓮山一戰和這幾天攻守之中敵我雙方的傷亡情況,然後擺擺手,示意丹陽真人退下,又道,“此城中可有兵甲糧草?”

“啟奏陛下。”一個負責這方麵事情的隨軍文官忙站出來,躬身說道,“此城中有兵刃盔甲三萬,糧草足夠支撐我軍兩月有餘。”

“嗯。”陳飛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個不小的收獲,“傳令下去,讓三軍將士把此城中的糧草全部裝車,等我安排。”

眾人聞言一愣,不由得麵麵相覷,就連存華仙子也不明就裏,但她雖然地位和陳飛一樣,可是卻沒有實權,所以不好發問,隻是抬眸看了一眼陳飛,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敢問陛下,將這城中的糧草裝到車上做什麽?”最後還是馮天奇先忍不住,出班行了一禮問道。

“我自有安排,你們照我吩咐去做就是了。”陳飛擺擺手,說罷,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眾愛卿還有什麽事要說嗎?如果沒有的話,今天就先這樣吧,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恭送陛下。”眾人雖然不解,但見陳飛這麽說,便隻好行禮恭送陳飛。

“靈花娘娘別忙走,此番多有辛苦,本座欲在後院設宴,款待娘娘。”陳飛點點頭,然後又對存華仙子說道。

“有勞陛下費心,但恕妾身難以從命,既然陛下已經回來了,那妾身也該走了。”存華仙子欠身一禮,謝絕了陳飛的好意。

“靈花娘娘何必著急?軍旅之中雖無山珍海味,卻也是本座的一片心意。”陳飛挽留道。

“妾身還有些事要辦,實在不便久留,改日陛下若能屈尊駕臨鳳鳴穀,妾身再與陛下暢飲。”存華仙子還是謝絕道。

“既如此,那本座就不留娘娘了。”陳飛見人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便沒再堅持,隻拱了拱手道,“小沫,小巧,代我送送娘娘。”

“妾身告退。”存華仙子便行禮告退,韓小沫和楊小巧送她出去。

陳飛則自己先回後院,卸下身上的盔甲,換了一身便服,然後讓人打來熱水,洗了個澡。

洗完澡後,陳飛就在書房看奏折,真君庭的事情雖然都已經交給老首長三人打理了,但奏折還是會定期送到前線來,給陳飛過目,陳飛借此了解自己不在時,真君庭的局勢變化。

看了一會,陳飛發現了兩本很有意思的奏折,都是門下省呈上來的。

一本奏折參的是昆侖派弟子,擔任諫議大夫的沈崇明,由茅山派弟子,擔任另一個諫議大夫的錢文昭所寫,說沈崇明結黨營私,任人唯親,勾結戶部尚書把自己的徒弟提拔到度支員外郎的位置上。

另一本是沈崇明所寫,參的是錢文昭,說錢文昭包庇門人,放任前度支員外郎貪汙公款,並威脅戶部尚書不能管。

“有點意思……”陳飛摸了摸下巴,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所謂度支員外郎,是戶部隸屬的一個部門主管,陳飛依照三省六部製,將現有的四個部門進行二次細分,叫做司,戶部有四個司,分別為司元,司度,司倉,司金,司元負責管戶籍和稅收,司度負責管開支,司金負責管收入,司倉負責管保存。

簡單來說就是,司元要去查明全國戶口,按照律法規定讓各地交稅,交上來的稅就是財政收入,需要由司金來記賬,清點,核對,確認無誤之後,再交由司倉入庫,庫裏的錢也好糧也好,要往外花,就得通過司度。

舉個例子,比如說打仗,陳飛下令,從國庫撥糧,支援前線,那兵部的人就需要去找司度,司度根據聖旨,給兵部開一個文書,兵部再拿著文書,去找司倉要糧,然後運到前線。

當然,還有文武百官的俸祿,立下功勞而得到的賞賜,還有其他要從國庫裏出的開銷等等,都要經過司度。而這個司度的主管,就是度支員外郎,所以這是個油水特別肥的職位。

當初成立真君庭時,陳飛把四部的官員任命權放下去了,讓四部尚書和侍郎自行選拔,這樣一來,在用人的時候,四部尚書就難免會安插自己人上去,不過陳飛也留了心眼,每個部都有兩個勢力,比如說戶部,尚書是昆侖派長老,侍郎卻是茅山派長老。

因此,昆侖派沒辦法把整個戶部都安插自己的人,這樣就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戶部完全落入昆侖派的掌控,導致財政大權旁落他人。

而從這個奏折上來看,原來那個茅山派弟子擔任的度支員外郎被革職了,新上任的員外郎是昆侖派弟子,而且是沈崇明的徒弟,於是引起了茅山派的不滿,所以錢文昭上梳參了沈崇明一本,沈崇明自然也不甘示弱,所以也上梳參了錢文昭一本。

關於這件事情,林老親自給陳飛做了來龍去脈的解釋,他並沒有包庇自己昆侖派的人,而是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陳飛。

前任度支員外郎的確是有點小手腳,但問題不大,其實是在默許範圍之內的,任何一個權利組織都少不了貪汙腐敗的現象,俗話說的好,官字兩個口,喂飽了他們,他們才會給你辦事,否則他們要這官有什麽用?不是誰能有給人民當奴仆的覺悟的。

但戶部尚書為了把自己人安排上去,就以此為由,把錢文昭的徒弟踢了,然後把自己人安排上去,想要占據這個肥差,為他背後的昆侖派撈取利益。錢文昭自然不能忍,於是引發出了這一場鬧劇。

從這兩本奏折就很明顯可以看出來了,如今的真君庭,已經不再僅僅隻是出現拉山頭,搞派係的問題了,而是開始了內鬥,開始了爭權奪勢,照這樣下去,真君庭遲早要完!

但陳飛這會兒不在真君宮,所以也沒辦法處理這個事,所以看完之後,就把奏折放在了一旁。這個問題要謹慎處理,不能隨便亂來,因為這件事情的對錯很難說,他不像之前陳飛打雲逸,斬泉虛,對錯一看就明了,陳飛就算這麽做了,淩虛也不敢說什麽。

這件事情,如果處理的不好,就很容易引起兩個派係的人不滿,其結果就是真君庭一哄而散,正邪大戰以鬧劇收場。

陳飛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焉能讓事情朝這個方向發展?所以他還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麽批這兩個奏折。

看完那些奏折,就已經是晚上了,陳飛抱著楊小巧陪韓武藝和韓小沫吃了個晚飯,閑聊幾句,便各自睡下。

次日一早,陳飛起來梳洗完畢,便穿著盔甲,在城主府喝茶,暗道齊雲鶴、黑雪兩個人在這次大戰中都立了功,差不多也該讓他們官複原職了,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受委屈吧?

不過話說回來,官複原職是官複原職,可怎麽複,這是個問題。

依照他的想法,是時候提拔一些人來做為自己手下的嫡係將領了,尤其是雜號將軍,這個陳飛特別缺,封號將軍倒是還好,十二個裏麵陳飛好歹占了四個,但雜號將軍裏麵,陳飛卻一個都沒有,周天,喬桃花,黑雪,六爺,這四人還都是光杆司令呢!

可是陳飛手上也沒幾個靈寂初期的人可用,他那個龍魂的班子總共也就五個人,圓覺修為太低,不堪大用,隻能帶在身邊當個秘書,行軍的時候讓他管理一下軍隊還好,打起來總不能讓他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帶著一大隊人馬衝鋒陷陣吧?

王佳和嶽成都在纂雕騎,擔任文職工作,幹的還不錯,這姐弟兩配合挺默契的,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將纂雕騎那些個中郎將牢牢的控製住了。

貓頭鷹在他後宮,那丫頭也沒法當將軍,修為低是一個,再一個她不會帶兵,本來她在龍魂就是負責後方工作的,現在讓她上陣殺敵,她恐怕也幹不來。

思來想去,陳飛也就隻能在玄門七君子的班子上打主意了,而玄門七君子也就隻剩下張玄封和齊雲鶴了,這是個好機會,或許可以趁這次重新給齊雲鶴一個封號,把他分到四鎮將軍的名下去當雜號將軍。

“報!”正想著,外麵匆匆忙忙跑進來一個小兵,跪倒在丹墀下,高聲喊道,“啟奏陛下,鬼麵魔頭與大日魔頭率兵在城外叫罵!”

“嗯?”陳飛聞言眉頭一挑,抬起頭來說道,“擊鼓,召集眾將,帶領兵馬隨我出城迎敵!”

“是!”

小兵領命下去,陳飛到後院穿上了盔甲,便帶著人馬出城迎戰。

兵馬在城外排開,陳飛坐在龍輦上,左邊是騎著一頭仙鶴的丹陽真人,右邊是馮天奇,四平大將分列兩廂,後麵則是那些雜號將軍。

鬼麵魔王則騎著一頭牛那麽大的獅子,旁邊是大日魔王,兩邊有幾個靈寂期修為的魔尊,後麵還有些魔君什麽的。

魔靈宗陣前,有個騎著也扈的枯瘦男子,手裏拿著把劍,看到陳飛帶兵出來,便高聲叫道“飛龍小兒,還我招魂幡來!”

“那是百鬼魔尊?”陳飛一聽這話,就猜到了那枯瘦男子的身份。

“正是。”陽明王點點頭,“陛下,他問你要那招魂幡哩!”

陳飛聞言曬然一笑,道“我可不曾偷他招魂幡,問我來要又能怎地?不過,我三哥偷他那招魂幡時用的鶴隱衣倒是在我這裏,大哥,你且問問他去,問他要不要這鶴隱衣,好到我三哥那去把招魂幡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