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章 存糧告罄

陳飛擺擺手,道“好了,沒什麽事大哥你就先忙去吧,最近把魔靈宗盯緊一點,他們有什麽動作馬上告訴我。”

“是,臣告退。”齊雲鶴站起身來,行了一禮,但沒有馬上走,而是看著一地的煙頭欲言又止。

“怎麽了?還有事嗎。”陳飛見狀,便又問道。

齊雲鶴遲疑了片刻,然後說道“賢弟,天下為重,蒼生為重啊!”

陳飛笑了笑,點點頭道“我知道,大哥不用擔心。”

“微臣告退。”齊雲鶴便沒再多言,躬身一禮,出了陳飛的房間。

出去沒走多遠,韓小沫他們呼啦一下就圍上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齊雲鶴問道“齊大哥,他怎麽樣了?”

齊雲鶴歎了口氣,搖搖頭,沒有說話,隻繞開眾人,自顧自的往前走。

“齊大哥,你倒是說話呀!他怎麽樣了?”韓小沫急了,連忙追上去問,“誒師姐,你去哪啊?”

雲鳥沒有追上去,自己先走了。黑雪看雲鳥走,他也走了,圓覺不由奇怪的問道“老黑,你走什麽啊!”

黑雪擺擺手,沒有回話。以他對陳飛的了解,看到齊雲鶴這個樣子,就大概猜的出來陳飛現在是什麽模樣了。

“算了,不管他們,齊大哥你快說啊,陳飛到底怎麽樣了?”韓小沫見叫不住那二人,於是鼓著腮幫子,又繼續追問齊雲鶴。

齊雲鶴歎了口氣,搖搖頭道“陛下狀態不是很好,我進去的時候,地上全是煙頭,人十分憔悴,眼睛裏都是血絲。”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圓覺忍不住擔心的說道“要不,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韓小沫連連點頭,投票讚成“我同意!讓他一個人呆著,萬一出什麽事怎麽辦?”

韓武藝卻看了一眼剛剛雲鳥離去的方向,搖搖頭道“算了吧,現在還是讓他一個人靜靜比較好,杏兒剛死一年不到,小巧又不辭而別了,陳飛是個重感情的人,這件事情對他打擊一定很大。”

“巾幗公主說的對。”齊雲鶴點了點頭,“還是讓陛下一個人好好呆著吧,陛下深明大義,肯定不會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隻是他還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整理一下心情罷了。”

“那好吧……”韓小沫歎了口氣,便沒再說什麽。

雲鳥走後,直奔陳飛的房間,到門口就被丫鬟攔住了“公主,陛下有旨,非公事不得入內,您請回吧!”

雲鳥也不說話,隻看了那個丫鬟一眼。她跟韓武藝可不同,整天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眼神又淩厲,那丫鬟被她一看,頓時有些害怕。

好在這時候,房門自己開了,陳飛在裏麵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小丫鬟如蒙大赦,連忙向房內行了一禮,退到旁邊。

雲鳥這才進去,反手關上門就直奔桌子後麵,一把扯掉了陳飛嘴裏叼著的煙。

陳飛抬眸看了她一眼,撇撇嘴,老老實實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張開雙手。雲鳥隨手把煙扔在地上,三下五除二給陳飛扒了外衣,看著陳飛躺到**去,這才在一旁坐下,看架勢,顯然是準備看著陳飛老老實實睡覺,免得陳飛起來。

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雲鳥看他起來,便打開房門,叫了一個丫環進來,給陳飛洗漱,然後收拾了一下滿地的煙頭,整理了一下房間。

陳飛洗漱完,便穿好衣服,和雲鳥一塊吃了個早點,直接升殿議事。

文武群臣排班宿列,山呼萬歲完畢,陳飛說了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文官班裏閃出一人來,向陳飛躬身一禮,道“啟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陳飛抬頭看了一眼,見是武平城的城主孫雲明,便點點頭,隨手端起一杯茶來說道“什麽事,說吧。”

“陛下,武平城糧草即將用盡,包括城中原本的糧食儲備和所帶軍糧在內,糧庫中的糧草目前就隻夠吃五天的了。”孫雲明如實匯報道。

陳飛聞言一愣,抬頭看了眼孫雲明,放下茶杯說道“兵法有雲,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足可見糧草乃是打仗的頭等大事,本座深知這個道理。因此,自正邪大戰開始以來,本座從未敢鬆懈糧草之事,製定律法,統一稅收,調集各地糧草分三路運往前線。”

“一路運往三真君城,一路運往花雨城,以供二真君城的兵馬用度,如果我沒記錯,這上路的糧草,都是運往梁平城吧?”

陳飛說完,就看了一眼站在下麵的蒼虛。

梁平城城主是鄧天齊,那王八蛋,紈絝子弟,喪盡天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上次陳飛把雲明嶺上撤下來的傷員送到梁平城,那王八蛋不好好照顧,以致於傷員暴曬街頭,陳飛當時都想把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可淩虛真人那老狐狸,跟他耍了個心眼,明麵上說任由陳飛處置,卻絕口不提把鄧天齊逐出昆侖派,這態度不是明擺著是在讓陳飛給他昆侖派一個麵子嗎!

鄧天齊做為昆侖派弟子,做為隸屬於昆侖侯管轄的地方官員,陳飛不能殺他,也不能撤除他梁平城城主的職務,可陳飛也沒手軟,當場下了命令鞭打鄧天齊,遊街示眾暴曬三天。

礙於陳飛現在的身份地位,鄧天齊當時沒敢說什麽,可是他那樣的人,當初在燕京挨陳飛一頓打,連血都沒出能去雇殺手,現在吃了這麽大的虧,又豈能善罷甘休?不出意外的話,這武平城糧草周濟出現空缺,跟鄧天齊脫不了幹係!

“是。”孫雲明不知道陳飛在想些什麽,聽見他的話,隻低頭應了一聲是。

陳飛點點頭,麵不改色,繼續問道“嗯,給梁平城發過督糧公文沒有?”

“回稟陛下,早在五天前就已經發過了,依照律令,糧草本該昨日送到的,但一直到今天也不見動靜。”孫雲明如實回稟道。

“我知道了。”陳飛擺擺手,示意孫雲明退下,然後目光一掃,停在了蒼虛的身上,“北平王。”

“臣在。”蒼虛連忙出班,向陳飛行了一禮。

陳飛打了個哈欠,明知故問道“你知道,這梁平城的城主是誰嗎?”

蒼虛一愣,垂下眸子,知道陳飛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卻也隻能以不變應萬變,如實回道“啟奏陛下,梁平城城主乃我昆侖派雲虛長老的小弟子鄧天齊。”

“哦,他呀……”陳飛瞥了蒼虛一眼,貌似不經意的問道,“好像有點印象,是誰來著?”

這下蒼虛不知道怎麽接茬了,饒是他老謀深算,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陳飛見狀,心裏暗自冷笑,又掃了一眼殿中文武,說道“誰來給我提個醒?”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搭這個茬,沒人是傻子,上次陳飛去梁平城慰問傷員,這殿中文武基本都在,哪裏會不知道陳飛現在是明知故問,向昆侖派發難?

“北平王,到底是你們昆侖派的弟子,還是你來給本座提個醒吧。”陳飛端起茶杯來,一邊撥弄著茶葉,一邊說道。

蒼虛心中暗暗歎了口氣,知道跑不了了,隻得老老實實的回稟道“啟奏陛下,那鄧天齊,就是上次被您下令鞭打遊街的人。”

“哦!他呀……”陳飛不動聲色,呷了口茶,故意拖長尾音說道,“我想起來了,雲明嶺大戰,不少將士受了傷,我讓人送到梁平城去,吩咐梁平城的城主好好照料,誰知那畜牲玩忽職守,把將士們扔在大街上暴曬,一日三餐隻給粥喝,也不派人照看。”

“我去視察,見此情此情,不由得潸然淚下呀,將士們一個個在前線殺敵,為了蒼生,為了黎民拚死拚活,他在城主府裏尋歡作樂,好不安逸,我去城主府興師問罪的時候,他還蒙著眼睛跟幾個女人在玩捉迷藏!”

陳飛說的輕描淡寫,看不出喜怒來,但殿中文武沒有一個敢吱聲。

“我當時就在想,這等豎子不讓魔靈宗拿去殺了,留著做什麽?俗世年輕人有句話說的好啊,像他那樣的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死了還要浪費土地,水葬又怕汙染水源,火葬又怕二氧化碳超標。”

“我還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才好,正巧當時救苦真君也在,我就問救苦真君,我說這畢竟是你們昆侖派的弟子啊,你給我拿個主意吧!你們猜救苦真君怎麽說?”

不等殿中文武說話,陳飛就自問自答,像是在說笑一樣的語氣說道“要不怎麽說救苦天尊人家是成名已久的金丹期高手呢,鬼精鬼精的,心裏那個算盤打的足啊!明明是我讓他給我出主意,他直接把包袱給我扔回來了,說任憑陛下處置!”

“真君庭的規矩,這城主該由一方諸侯來封,撤也該由一方諸侯來撤,我沒那個權利摘了鄧天齊的烏紗帽,這烏紗帽不摘,他還是一城之主,我不能隨便殺,更何況人家是誰呀,人家是昆侖派八大長老的弟子!”

“我想想算了吧,打一頓就得了,讓他長長記性,小孩子嘛,得教,為人父母的不教,為人師表的要教,為人師表的不教,為人長者的要教。對不對?”

說到這裏,陳飛才停下來,笑眯眯的看著眾人。蒼虛那張老臉已經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陳飛這一番話,指桑罵槐,簡直把昆侖派說的體無完膚!可蒼虛還不能發作,隻得躬身一禮,低著頭說道“陛下仁慈!”

陳飛也不太願意給昆侖派難堪,畢竟還是要念著舊情,所以便擺擺手,道“孫雲明。”

“臣在。”孫雲明連忙出列。

“再給梁平城發一道公文去,讓鄧天齊趕緊派人把糧草送來,不得有誤。”陳飛說道。

“臣遵旨。”孫雲明領旨回班,不再做聲。

“還有其他事嗎?”陳飛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