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昔日老首長
這可就苦了劉局長，他兩邊都不敢得罪，也不能陳飛的身份透露給葉家，隻能去向葉家討饒了，不過總比丟掉烏紗帽要好，葉家厲害歸厲害，也隻是有錢，人脈稍微廣一些而已，怎麽也沒那個實力讓他一個警察局長隨便倒台！
當然，韓武藝也好，劉局長的小心思也罷，這些陳飛都不知道，他急急忙忙趕去市政府後，發現胡振國早就已經等在了門口，看到他從劉局長的寶馬車上下來，便對他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直接打開車門，示意他上車。
陳飛知道胡振國要帶自己去見上頭，當即眼睛一眯，吊兒郎當的點了一根煙，鑽進了胡振國車裏。胡振國親自開車，帶著陳飛七彎八拐，很快就離開了市中心，在中海市區一個偏僻的位置停下，示意陳飛下車。
這裏是中海市的平民區，是中海市區房價比較便宜的地方，有很多經濟水平小康偏下的平頭老百姓會在這裏買房子，雖然離繁華地段有點遠，但是勝在房價便宜，一個月收入四五千左右的家庭存幾年錢就能拿得出首付了。
“把煙掐了，老首長在我家！”見陳飛從車上下來又點了一根煙，胡振國不由眉頭一皺，伸手從陳飛口中把煙搶下來扔在地上踩滅。
“你家在這邊？”陳飛倒是沒有關心老首長的事情，因為他早就料到了，但是陳飛沒想到胡振國堂堂一個市長，竟然會在這附近買房子！
一個市長的工資本來就不少，再加上身居高位，肯定少不了會有一些黑色收入，就算胡振國比別的市長清廉，但不說別墅，至少買一層市中心地段比較好的高級公寓是絕對沒問題的！怎麽會在這裏買房子？
要說胡振國鐵麵無私，兩袖清風，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不是說胡振國不可能這樣，而是這樣的人根本就當不上市長！不管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朝代，官場上永遠都不會有真正兩袖清風，隻拿那點死工資的人，否則最多當一兩個月就被排擠掉了！
“不然你以為呢？”胡振國翻了個白眼，“趕緊捯飭捯飭你自己，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這樣怎麽去見老首長？”
實際上胡振國的確無法做到鐵麵無私，兩袖清風，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市長了，官場上就是這樣，早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但陳飛不知道的是，胡振國雖然也會有一定的黑色收入，但是卻比別人要少的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被胡振國用來做慈善了。
用胡振國的話來說，這叫取之於惡，還之與民。
“我像什麽樣子？潘安宋玉嗎？哎呀這麽明顯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做人要低調一點，雖然我的確是長得很帥，但是你讓別人聽到你這樣誇我我多不好意思啊！”陳飛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插科打諢道。
他身上的衣服的確有點亂，皺巴巴的，跟倒酸菜一樣，頭發雖然不髒，但卻還亂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洗完頭之後沒吹幹直接睡覺了，而且起床之後還沒有梳。不過陳飛一點也不在意，不就是見個人嘛，怎麽見不是見？又不是什麽大美女，搞那麽帥幹什麽！
“你啊你，算了，你也就這德行！”胡振國聽見陳飛油嘴滑舌，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也沒說什麽，隻是搖搖頭，看了一眼周圍，跟做賊似得帶著陳飛走進了旁邊一座五層小公寓裏麵。
實際上胡振國完全沒必要，陳飛一下車，就明顯感覺到這附近方圓至少五百米的範圍全部都已經被控製了。他們十二點鍾方向，四點鍾方向，以及九點鍾方向分別蹲著一個狙擊手，甚至就連小公寓樓下那家便利店裏麵的老頭都非比尋常，雖然看似一副老眼昏花，坐著打瞌睡的樣子，但氣機卻一直牢牢鎖著他和胡振國二人，一旦二人有所異動，那老頭絕對會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
不過一想到此時在胡振國家裏的“那位”，陳飛也能夠理解為什麽會擺出這麽大的排場，要知道，“那位”如果發生什麽意外的話，恐怕上頭全得瘋掉！
胡振國家在三樓，上去之後，胡振國並沒有用自己的家門鑰匙去把門打開，而是站在門口，撜了撜自己的西裝，又緊了緊領帶，並小心翼翼的擺正，最後居然還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整的跟去相親一樣！
陳飛見狀一陣好笑，忍不住調侃道“要不要我去在給你買一瓶啫喱水，一瓶古龍水來？最好先去化個妝，把你那張大黑臉弄的白一點，然後再燙個頭，做個發型，整年輕一點，雖然沒我帥，但是勉強也應該能有我的萬分之一了。”
胡振國聞言回頭抬起手來，作勢要拍陳飛的腦袋，卻被陳飛嘻嘻一笑讓開了。胡振國還是有點不太放心，緊張的理了理西裝問道“我看起來怎麽樣？”
陳飛翻了個白眼“皮鞋髒了。”
“哪裏？你帶紙巾了沒有？給我兩張！”胡振國一聽更加緊張了，連忙彎腰查看，還問陳飛要紙巾。
陳飛都不知道說什麽了，也懶得再搭理他，隻是無奈的搖搖頭，索性自己動手敲了敲門。
“哢嚓……吱……”
有些破舊的門鎖傳來哢嚓一聲鎖芯轉動的輕響，然後微微吱呀一下，被打開了手掌大小的一條縫隙。
“喲，小冰山，想我了沒有？”縫隙後麵露出半張俏臉，毫無表情，不過陳飛認得，便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那半張俏臉眉頭一皺，並未搭理陳飛，隻是警惕的看了一眼陳飛身後，又看了看還在彎腰糾結自己皮鞋的胡振國，確定沒問題之後，這才把門打開，露出自己的全部容貌哦。
不得不說，這張臉絕對是天公造物的傑作，五官精致，眉眼如黛，櫻桃小嘴鮮紅誘人，頭發紮成一個馬尾辮，沒有劉海，大大方方的露出了額頭，但卻並不影響她的美貌，反而更多了幾分幹練的味道，身上一件緊身的皮衣把她的身材完美的襯托了出來，高聳雙峰將胸前撐得鼓鼓囊囊，恍若呼之欲出！
隻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小妞臉上沒有一絲半點的表情，就好像陳飛對她的稱呼一樣，十足的一個冰山臉！
陳飛和胡振國都認識這小妞，她是特殊部門裏另一支小隊血薔薇的隊長，代號雲鳥，不過陳飛卻更喜歡叫她小冰山。
“進來吧。”雲鳥並沒有搭理陳飛，隻是說了一聲，並對慌忙直起身的胡振國點了點頭。
“冰山就是冰山。”陳飛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雙手插兜大搖大擺的進入了胡振國家裏。
胡振國家陳設簡單，不過裝修很有品位，有一個小小的玄關，用半麵牆和一個書架把客廳隔開了，書架上還擺放著一些便宜的小裝飾品。
玄關後麵的客廳裏隻放著一套沙發和一個茶幾，沙發對麵則是電視櫃，都這年代了，胡振國一個市長，電視櫃上放的卻仍舊還是那種大頭彩電，而不是時下流行的那種液晶電視。
胡亂進去的時候，沙發上坐著一個老者，頭發花白，但是腰杆筆直，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許多滄桑的痕跡，卻依舊掩飾不住那一絲絲的肅殺之意，眉宇之間更是帶著一股子大義凜然的正氣，以及久居上位的那種威壓，令人光是站在那裏，就能夠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首長好！”胡振國啪的一下立正敬了一個軍禮，高聲向老者打招呼。
老者點了點頭，還以一禮。然而與之相比，陳飛卻懶懶散散的打了一個哈欠，在口袋裏摸索片刻，找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叼在嘴裏點上，然後這才嘿嘿一笑“老東西，你還沒死啊？”
“托福，我會在你百年之後去你墳頭撒完尿再死。”老者瞪了一眼陳飛，沒好氣的說道。
陳飛撇撇嘴，也不等人家招呼他，他就一屁股在老者旁邊坐了下來，還給老者遞過去一支煙。
老者接過煙，掏出一個zio打火機點上，深吸一口。
“你傻站著幹什麽，也不知道招呼一下客人，去去去，泡壺茶來！說你呢，對，就是你，小冰山，趕緊的啊！”陳飛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把目光定格在雲鳥臉上，吆五喝六的吩咐道。
雲鳥冷冷的掃了一眼陳飛，眼中一瞬間迸射出一股淩冽的殺機，看的直教人脊梁骨發寒！
“我去吧！”胡振國咽了一口唾沫，生怕雲鳥跟陳飛打起來把他家給拆了，慌忙自告奮勇去給眾人泡茶。
“老東西，你這打火機不錯啊。”陳飛又嘿嘿一笑，伸手去拿老者的打火機。
“我孫女送我的禮物你也敢打主意！”老者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在陳飛手背上，一把搶過打火機攥在手裏，跟攥著什麽稀罕的寶貝一樣。
陳飛翻了個白眼，摸了摸自己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就是看看嗎，小氣吧啦的！”
老者哼哼唧唧的把打火機貼身放進上衣內袋裏麵，好像生怕陳飛動手搶了一樣。這小王八蛋簡直就是土匪，強盜，流氓！老者對此可謂深有感觸，他以前除非不喝好酒，不然一拿出來就被陳飛搶走了，每次陳飛去他家，他家的酒櫃基本上就得空一段時間。
還有他以前的一個手表，花兩萬塊錢買的，結果一被陳飛看到就搶走了，還美名其曰任務需要，調取物資！老者根本就拿陳飛毫無辦法，跟捧著一塊掉在灰裏的豆腐一樣，打不得，罵不得。
這些都還隻是小事，最可氣的是，陳飛竟然連煙都要搶！每次一包好煙拿出來，就被陳飛給搶走了，有時候他最多也就能抽兩三根而已！隻有茶葉是陳飛唯一不跟他搶的，有時候出任務到盛產茶葉的地方，陳飛總會想辦法帶一些給他，就算是去人家茶葉園子裏偷也會偷來，這點讓他非常欣慰。
“聽說你今兒個又犯事了？”放好打火機，老者才開始說正事，並且一臉嚴肅地看著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