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鄭老催婚

“老爺,陳少爺和呂先生是不是打完了?”站在鄭老身後的福伯見此情景,忍不住問道。

“要是打完了,他們還在那站著幹什麽。”鄭老嗬嗬一笑道。

“那沒打完他們怎麽都不動手了?中場休息嗎?”福伯更加不解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鄭老一邊說著,一邊伸右手,福伯忙給他遞了一杯茶水。

鄭老先喝了口茶,然後才道“高手過招,比的不隻是拳腳功夫,否則那叫莽夫打架!高手之間除了拳腳,還有威勢,震懾對手神魂,擾亂對手心智,等對手露出破綻,再出手攻擊,則事半功倍!”

“威勢?”福伯一怔,看看呂軒,又看看陳飛,隻覺得看一眼便心驚肉跳,卻不知道為什麽。

“呂賢侄不愧是呂家之後啊,這風雲之勢,絲毫不弱飛龍之威,看來我把呂賢侄介紹給小飛認識,果然沒錯。”鄭老瞥了一眼福伯,也不理他,隻是喃喃自語了起來。

“老爺,什麽是風雲之勢,飛龍之威啊?我怎麽什麽也沒看見?”福伯一個字都沒聽懂。

“哈哈哈……你要是能看見,我也叫你老爺!”鄭老輕笑道。

“是是,我怎麽能跟老爺比呢,我眼拙。”福伯也嗬嗬笑道,“喲,老爺你看,又打起來了!”

鄭老和福伯說話之間,陳飛二人又再次纏鬥在了一起,隻見人影交錯,聲響不斷,令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真切。

法門拳雖然難纏,但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他以柔克剛,陳飛就以力勝巧,粘就打,貼就退,帶就收,借就還,不過百十回合,便占了上風!

但呂軒也不是泛泛之輩,見法門拳被破,立刻就變換套路,時而猛不可擋,時而神出鬼沒,刁鑽難纏!

陳飛被這一還,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就看出了門道。這是道家路數,不過陳飛卻沒見過,不知道是哪門功夫,但要破卻不難,他猛不可擋,陳飛就避其鋒芒,他神出鬼沒,陳飛就不動如山,又是數百回合,呂軒依舊搶不回上風。

而陳飛越戰越勇,最後壓製了呂軒,逼他和自己硬拚了一掌,並將其震退,然後乘勝追擊,抓住了呂軒的喉嚨!

呂軒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陳飛抓他喉嚨,雖然沒有用力,可呂軒知道,如果是實戰的話,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想不到陳飛兄弟竟是如此高手,我技不如人,心服口服!”呂軒倒是爽快,知道自己已經輸了,當即承認。

“承讓承讓,我下手沒輕沒重,多有得罪,呂軒兄弟不要見怪。”陳飛把手收回,抱歉的說道。

他學的都是殺人本事,剛才出手竟下意識的抓住了呂軒喉嚨,就切磋而言,未免有些失禮,好在陳飛及時反應過來,沒有用力,不然就難收場了。

“沒事沒事,切磋嘛!陳飛兄弟,你也是來參加大會的吧?”呂軒也沒在意,拍了拍衣服上粘的草,笑著問道。

“大會?”陳飛一愣,疑惑的看著呂軒。

什麽大會?他又不是領導政要,開個毛的大會啊!

呂軒聽到陳飛的話也愣住了,同樣疑惑的看著陳飛“陳飛兄弟不知道嗎?不應該啊!以陳飛兄弟的修為,玄……”

“呂賢侄,小飛啊,這外麵冷,切磋完了咱回屋再聊吧!”呂軒話剛說到一半,鄭老忽然過來,打斷了他。

“哦對對,這大冬天的,怎麽能讓鄭爺爺在花園裏受風吹呢,陳飛兄弟,我們先進去再聊。”呂軒連忙道。

“好,呂軒兄弟請。”陳飛隻得暫時先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點了點頭。

眾人正要回正堂客廳,呂軒的那個保鏢老呂忽然跑了過來,老遠就開始扯著嗓子喊“少爺,少爺!”

“老呂,鄭爺爺家裏,你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一點都不懂規矩!”呂軒停下來皺著眉頭訓斥道。

“少爺,我這……鄭老,失禮之處,還請見諒,我有事要跟我家少爺說……”老呂隻好向鄭老賠了個罪。

“不礙事,你們說,我和小飛先進去,福伯,吩咐廚房準備酒菜,今天晚上給呂賢侄和小飛接風洗塵!呂賢侄,你說完事就快進來吧。”鄭老和藹的說道。

“失禮了。”呂軒連忙點頭,告了個罪,和老呂走到一旁。

陳飛不露痕跡的瞥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在一旁低聲耳語,便先和鄭老進了正堂。

不過片刻,呂軒也進來了,一臉歉意的對鄭老說道“鄭爺爺,實在抱歉,我突然有點急事,得先走一步了。”

“有什麽急事吃完晚飯再去吧!”鄭老聞言一愣,連忙挽留道。

“耽誤不得,實在沒辦法。這樣,明天吧!我今天來的匆忙,什麽都沒帶,明天我再帶上薄禮,正式登門拜訪鄭爺爺,今天這就得走了,還請鄭爺爺不要見怪。”呂軒連聲說道。

“兩家世交,何必客氣,帶什麽禮物啊,賢侄能來,我老頭就很高興了。既然賢侄有急事,我就不留你了,小飛,你幫我送送呂賢侄。”鄭老見呂軒神色急切,隻好不再挽留。

“留步留步,陳飛兄弟,我們明天再見,到時一定要一醉方休!”呂軒擺擺手,留住陳飛,說完也不等陳飛答話,就急衝衝的走了。

陳飛看著呂軒的背影,心裏暗自嘀咕,呂軒剛才說的大會,到底是什麽東西?

“鄭爺爺,這呂家是做什麽的啊?”陳飛忍不住打聽起了呂軒。

“清末民初是在江左開武館的,後來躲避戰亂,就關了武館,在龍虎山清修,改革開放之後便下海經商,做起了竹子生意,後來生意越做越大,現在涉獵甚廣,除了竹子之外,還有銅啊,化工業啊,房地產什麽的,有一個集團,旗下幾十家公司。”

鄭老介紹道。

“他們既然是武術世家,將門之後,又兼做企業家,怎麽聲名不顯呢?”陳飛疑惑的說道。

“呂家向來好清靜,與人來往不多,連集團都是交於別人打理,自己一家隱居龍虎山下,所以聲名不顯。”鄭老解釋道。

“這樣啊……”陳飛還是忍不住往門外看了一眼,但也沒有繼續再問,而是又岔開了話題,“對了鄭爺爺,還是叫廚房別忙活了吧,我晚上有事,晚飯也不在家吃。”

“這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又要去哪?什麽事不能先放放,陪我老頭子吃頓晚飯再說啊!”鄭老不悅道。

“鄭爺爺,本來我也這麽想,好不容易回家,怎麽也要陪你喝兩盅啊!可來的時候曉曼給我打電話了,那小妞也在燕京,說是晚上有人約她吃飯,她一個人不敢去,叫我陪她。”陳飛訕笑道。

“哦,我說什麽啊,這是有小媳婦忘記爺爺了是吧!好好好,你去你去,爺爺不攔你,不過你今兒去了,晚上可得給我把人姑娘帶回來,不然爺爺我這拐杖,可是沒那麽好說話的啊!”鄭老聞言哈哈一笑,馬上多雲轉晴,一臉調侃道。

陳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去,鄭爺爺你說什麽呢!我不跟你說了嗎,那小妞就是我戰友的妹妹,我……”

“你受你戰友臨終之托,幫忙照顧,是不是?”鄭老沒等陳飛把話說完,就接過了話茬,“難道你沒聽說過日久生情嗎?”

“可關鍵是日久生情啊!你說我這少了個字,能生個毛的情?”陳飛點了根煙,嘿嘿壞笑道。

“去,你小子,就沒個正經樣!”鄭老一巴掌拍在陳飛後腦勺上笑罵道。

“嘿嘿,是您老先不正經的。”陳飛摸著後腦勺笑道。

“我怎麽不正經了?我可跟你說,我這說的,那都是正經事!”鄭老語重心長道,“咱們鄭家啊,三代單穿,你鄭伯伯我就讓他多生幾個,無奈你鄭伯母從小體弱多病,調理都調理不好,沒辦法,就隻生了小七一個。”

“這好在是老天保佑,把你小子送咱們家來了,你心底善良,人也靈氣,我跟你伯伯伯母一見著就喜歡,是真把你當成我們鄭家的一份子來看待。可憐你無父無母,有個個老不死的爺爺還沒蹤沒影,我們不操心你的終身大事,誰來操心?”

“這站在你的角度上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有個人管管你,照顧照顧你,站在爺爺的角度上來說,我今年已經八十多了,沒多少年活頭了,臨死之前,你和小七哪怕是有任何一個能讓我抱抱曾孫子,我也好閉著眼睛,安心上路啊!”

“哎呦鄭爺爺,你看你說什麽呢!這我也想讓你老人家抱曾孫啊,可這不是沒人要嗎!”陳飛苦著臉說道。

“還沒人要?我看啊,你是掉進美人堆裏挑花眼了吧!”鄭老冷哼一聲道。

“不是,什麽掉進美人堆裏挑花眼了啊!淨胡說八道,人家都看不上我,我挑個屁啊!”陳飛好笑道,“哎,話說回來,鄭爺爺,我覺得吧,你催我娶媳婦,不如催小七!”

為了不讓自己的耳朵繼續受折磨,陳飛決定“禍水東引”。

“為什麽?”鄭老聞言一愣,疑惑的問道。

“你想啊,我一個亡命之徒,要長相沒長相,要身份沒身份,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上,還沒爹沒媽的,哪個姑娘家能看上我?但是小七不一樣啊!小七是咱鄭家大少爺,人長得帥,舉止優雅,談吐得體,學識淵博,年紀輕輕就是中醫專家了!”

陳飛逮著鄭啟就是一通誇。

“我說我貌比潘安才似宋玉,那是吹的,可說小七貌比潘安才似宋玉,誰能挑毛病?這兩相對比,你說,小七找媳婦不是比我要容易多了?”

“小七身邊竟是胭脂俗粉,不像你似得這麽能招蜂引蝶,他那些個女性朋友啊,每一個我和小七能看上眼的!一個個不是攀炎附勢,就是嬌生慣養,刁蠻任性,有的腦子都不好用!你說,這樣的人能來咱們鄭家做媳婦嗎?”鄭老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