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龍潭還是虎穴

上次在秦嶺的古墓,因為玉麒麟沒能追上去殺了雷鳥,讓他逃走,如今在半步多裏麵再次看到雷鳥,陳飛依舊不能殺他,這要是讓十字架知道,恐怕會急眼吧……

要不是有李曉曼她們在,陳飛哪會管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先殺了再說!到時候如果半步多的城主責問下來再想辦法就是了。

眾人見陳飛走了,也沒有閑聊的心思,各自打過招呼,便在侍女的安排下去休息了,隻有李曉曼緊追幾步,趕上陳飛,跟著去了陳飛的房間。

“怎麽?你要跟我睡啊?”陳飛見李曉曼跟過來,忙抹了把臉,收拾收拾心情,壞笑著調戲道。

“切,你又不是回房睡覺。”李曉曼撇撇嘴,也不在意。

陳飛這點程度的調戲已經不足以讓李曉曼臉紅著惱了,反正他們不止一次在同一張**睡,陳飛說就說唄。

“本來是打算回房睡覺的,不過你要是跟過來,那可就不一定了。”陳飛眉毛一挑,繼續調戲道。

“去死!”李曉曼這才俏臉一紅,掐了把陳飛,疼的陳飛呲牙咧嘴。

“回去休息吧,明天估計很早就得起床,小七不是說了嗎,去增城的車天亮就走。”幾步腳的功夫就回到了房裏,陳飛坐在桌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哈著氣說道。

“還是很冷?”李曉曼沒回答,而是摸了摸陳飛的手背,微微皺起眉頭。

“比在鄭爺爺家的時候要好得多,可能是這個衣服有點薄,沒事,還忍得住。”陳飛點了點頭,握住李曉曼的手,貼在臉上蹭了兩下,“我還是頭一次發現你的手這麽暖,都快能當熱水袋用了!”

“是你的體溫太低了所以才這麽覺得。”李曉曼沒好氣的說道,“以前你的手抓著才舒服呢,冬暖夏涼。”

“是嘛。”陳飛嗬嗬一笑,倒還真是這樣,習武之人身體好,冬天的時候穿兩件衣服基本就能保持體溫,夏天的時候,運轉真氣,催動腎髒水氣,身體自然而然就涼快。

“剛才那個人,就是害龍魂覆滅的叛徒嗎?”李曉曼看了一下陳飛,遲疑著問道。

“嗯。”陳飛點點頭,放開李曉曼的手喝了一口茶。

“他為什麽要背叛你們?”李曉曼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呢?”陳飛苦澀一笑,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為了錢?”李曉曼輕聲問道,“可是我今天看他怎麽跟你有深仇大恨一樣?你去他家嫖沒付錢啊?”

陳飛嘴角一抽,這話還是他說的,那天在呂祖廟麵前,沒想到竟然讓李曉曼給學去了……

不過李曉曼的話卻引起了陳飛的注意,仔細一想,一般人當了叛徒,心中必定有愧,再不濟碰上雷鳥這種不要臉的,像今天這種情況,即便不躲著也不至於刻意過來挑釁吧?

“我跟他能有什麽仇,龍魂的弟兄我都拿他們當手足看待,幾次三番從敵人手裏救過他們的命,不敢說有恩於他們,起碼無愧。”陳飛皺著眉頭,捫心自問,也想不出自己哪裏對不起雷鳥了。

雷鳥愛賭,每個月工資一到手基本天就輸光了,龍魂整個隊裏的人他都借了個遍,少則十幾萬,多則上百萬,而且還不還,最後大家都不給借了,跑來問陳飛,陳飛每次都給他,從不問他還,隻叫他不要去賭,嫖都比賭來的好。

打罵就更不用說了,陳飛雖然有時候脾氣暴躁,性格衝動,可對自己人,向來很少發什麽火,頂多臉色難看些,瞪兩眼,他們惹什麽爛攤子,還是陳飛自己去收拾,整隊人一起惹下來的禍陳飛向來一個人扛。

護犢子更是陳飛天生的,誰動了龍魂的人一根頭發絲,包括雷鳥在內,陳飛都會替他們出頭,為此得罪不少仇家,也挨了老首長不少罵。出任務的時候,雷鳥負責偵查,危險最大,雖然他偵查技術好,也難免有失手,陳飛不管多危險每次都會去救。

做到這樣的地步,陳飛自認對雷鳥,對整個龍魂的人都問心無愧了吧?

但是雷鳥為什麽要恨他?陳飛實在想不明白。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曉曼聳聳肩,她隻是這麽覺得,然而她還是昨天才知道陳飛的往事,更不可能了解雷鳥為什麽要恨陳飛了。

“管他呢,反正那狗東西我是殺定了!”陳飛眼睛一眯道,“他有什麽仇有什麽怨,衝我陳飛來不要緊,當麵鼓對麵鑼說清楚也好,拚個你死我活也罷,但是他卻害了龍魂,我絕不會原諒他!”

李曉曼遲疑了一下,張張嘴,但還是什麽都沒說。

“什麽人擅闖府門!”正當這時,忽然聽正堂前傳來一聲大喝,好像是曲伯的聲音。

陳飛和李曉曼對視一眼,連忙起身,推門而出,李曉曼抓了一下沒抓到,隻好跟在陳飛身後,幾步走到正堂。

眾人比現在的陳飛要快的多,都已經到了,隻見曲伯手拿一根扁拐,站在正堂門前,堂下有個老頭,粗麻布衣,仆人打扮,滿臉皺紋,麵無表情。他佝僂著腰,手裏有張金絲邊的木板,木板用兩隻手恭敬的捧著,高於胸前,和眼睛齊平。

“曲伯,怎麽回事?”鄭啟推了推眼鏡問道。

“回稟少爺,老奴抓到一個擅闖府門的賊人,不經通傳,便到院中,於是喝住要問個分明。”曲伯一見鄭啟,轉過身來行了禮,口中答道。

“我不是賊人,是我家老爺差來下帖的。”老奴笑眯眯向鄭啟欠身一禮道。

“你家老爺?”鄭啟聞言一愣,看了眼陳飛,心裏暗自警惕,“你家老爺是誰?”

“說來您可能聽過,我家老爺乃是這半步多的城主,丹陽真人。”老奴說話間略有得色。

主貴仆榮,天下莫不如此,這老奴也不能免俗。更何況,常言道宰相門前三品官,他家老爺是半步多的城主,他這老奴在半步多的身份,可就不是老奴那麽簡單了,外麵麵前,這老奴不免耀武揚威一番。

“原來是丹陽真人府上的院公,失敬,失敬!”鄭啟聽到老奴的話,不禁表情一肅,連忙拱手一禮。

“丹陽真人帖書在此!”老奴見鄭啟在正堂門前台階上拱手作答,也不下迎,臉上頓生不悅,舉起手中那塊木板,嚷了一聲。

“醫仙嫡係,鄭家少主鄭啟,攜家祖義孫陳飛,迎請真人帖書,不知真人有何見教!”鄭啟冷哼一聲,看了眼那老奴,雙手向城北方向拱手一禮,朗聲道。

老奴一聽鄭啟名號,頓時臉色大變,忙躬身下拜,語氣比方才低了好幾個音階,誠惶誠恐道“原來是醫仙弟子,失敬,失敬!我家老爺令我前來下帖,邀二位到丹陽宮一敘,老奴到此呈上帖書,請二位過目!”

“丹陽真人邀我們去丹陽宮?”鄭啟聞言一愣,看了眼陳飛。

陳飛更是一臉茫然,他今天才聽說過丹陽真人這個名號,更別提認識了,鄭啟看他也沒用啊,反正這帖子不會專門請他的。

“是,請二位過目。”老奴弓著身子,雙手將木板呈過頭頂。

那張木板就是老奴口中的帖子了。

鄭啟遲疑了一下,然後才給曲伯使了個眼色,讓他把木板拿上來。

曲伯收起扁拐,走過去拿了帖子,畢恭畢敬的遞給鄭啟。鄭啟接過帖子看了一眼,然後又遞給陳飛,陳飛見木板上隻寫了一個請字,字跡蒼勁有力,甚至隱隱給人一種壓迫感,明白這應該是那個丹陽真人親筆寫的。

鄭啟看著陳飛,用眼神詢問他怎麽辦。雖說陳飛不是他親哥,連幹哥哥也沒正式認下,但他還是很敬重陳飛的,有什麽事情,就算自己心裏有打算,也會先聽聽陳飛的意思。

陳飛略一沉吟,便給鄭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問問那老奴。

鄭啟這才道“老院公,不知丹陽真人著令我兄弟二人過去,有什麽吩咐?”

“老爺不曾示下,但請二位務必前往,府上已經備了酒宴,隻等二位了。”老奴客客氣氣的說道。

“這……”鄭啟一時猶豫不決。

半步多的城主丹陽真人一向神秘,據鄭啟所知,他們鄭家和丹陽真人也沒什麽交集,何況鄭家隻能算半個修真者,知道修真者這麽一回事,可並沒有修真,很少會去增城,自然也不常來半步多,那丹陽真人忽然找他兩個後生小輩做什麽?

陳飛見鄭啟決定不下,知道還是得他來拿主意,便看了鄭啟一眼,見鄭啟點點頭,這才道“既蒙丹陽真人厚愛,抬舉我兩個後生小輩,我們自當前往,請老院公先行一步,容我二人準備準備,隨後就到。”

“那還請二位快些,不要讓我家老爺久等。”老奴聽見陳飛這麽說,當即行了一禮,然而才轉身離去。

“哥,你覺得……”老奴走後,鄭啟皺著眉,推了推眼鏡,輕聲問道。

“去看看吧。”陳飛把那塊木板遞給一旁的曲伯,咳嗽兩聲說道。

這身子骨真挺要命的,站了一會就咳嗽,蠱毒的侵入恐怕越來越嚴重了,來半步多時還不至於這樣。

“你這樣的狀態,去那裏不會有什麽危險吧?”李曉曼擔心的說道。

“是啊哥,是敵是友我們都還不知道呢,我聽爺爺說,修真者之間都傳,丹陽真人性情古怪,喜怒無常,今天平白無故的,怎麽會突然下帖來請我們兩個後生小輩?這裏麵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鄭啟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你說丹陽真人是金丹期的高手,他要對我們怎麽樣,還用什麽陰謀嗎?”陳飛笑了笑說道,“我們如果不去,那事情才大呢,兩個後生小輩,金丹期的高人下帖相請都不理睬,到時候丹陽真人一發火,說不定就真把咱給哢擦了!”

“理兒是這麽個理兒……”鄭啟還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