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兄弟相稱

分賓主坐定,孔天賜又問道“兄弟,上次一別,如今已半年有餘了,你今日怎麽有空來看哥哥我?”

“哥哥不要見怪,我也是陪陳兄弟路過青靈郡,心中惦念之餘,又想將陳兄弟引見給哥哥相識,故此來府上叨擾哥哥。”呼延絕解釋道。

“哪來的叨擾!兄弟能來,哥哥高興還來不及呢!”孔天賜一擺手道,“你們路過青靈郡,是要上什麽地方去?路程急嗎?”

“我們要去茅州,急倒不急,是陳兄弟受了瀚海郡大涼城的城主仆射柳仆射之托,要將柳姑娘送到茅州天璣城。”呼延絕如實說道。

孔天賜一愣,看看陳飛和柳杏兒,說道“我聽說前些天大涼城來了一個妖怪,城主左仆射與那妖怪大戰,斷了左臂,難道……?”

“唉,哥哥,別提了!”呼延絕歎了口氣,擺擺手道。

“這是……?”孔天賜見狀不由皺起了眉。

“柳仆射被那妖怪打成重傷,已經去世了,臨終之前我正好路過,看見那番場景,想上前救人,但是柳仆射傷的太重……”陳飛抱著柳杏兒,摸摸她的頭發,跟孔天賜說道。

“柳仆射用最後一口氣將杏兒托付給了我,讓我把杏兒送去天璣城找他結拜義兄季修遠。我安葬好柳仆射之後,在他墳前和杏兒結為了兄妹,正準備把杏兒護送過去。”

“原來如此。”孔天賜聽完之後,露出惋惜之色,“柳仆射高義,我以前也素有耳聞,沒想到他竟然為了大涼城的百姓死在妖怪手中,可惜啊!陳公子,不知道你把柳仆射葬在了什麽地方?等我有時間,一定前往祭拜!”

陳飛連忙將自己埋葬柳仆射的那座桃花山告訴了孔天賜。

“我那天也正好在大涼城附近的城池聽說了這件事情,但趕過去的時候,那妖怪已經被解決了,否則就算不敵,我也要與那妖怪大戰一回,出出心頭這口惡氣!”呼延絕又一拍桌子,嚷嚷道。

“我聽說,柳家廣發英雄帖號召天下正義之士齊聚,楚家上下,從瀚海王到楚家眾長老,都早早的啟程了,以至於瀚海郡沒有高手防備,不知道那妖怪是怎麽被解決的?”孔天賜奇怪的問道。

“哥哥,這事陳兄弟大有功勞!我到大涼城後聽城中百姓口耳相傳,說那天傍晚,妖怪又要出來吃人,是陳兄弟不懼凶險,和鳳鳴穀弟子雲鳥姑娘與那妖怪糾纏,堅持到瀚海王攜陰陽二真君趕回大涼城,趕走了妖怪,這才沒有讓那妖怪再害人。”

呼延絕立刻就在一旁接過了話茬。

“哦?”孔天賜詫異的看著陳飛,“不知道那妖怪什麽修為?”

“那妖怪的修為我看不透,但他殺了柳仆射,我想應該在心動期上下。”陳飛如實說道。

“陳公子,心動期的妖怪你竟能與他纏鬥?”孔天賜震驚道。

“實不相瞞,我原也不敢與其相爭,本要逃回鳳鳴穀請存華仙子派人相助的,可那妖怪糾纏上來,在下不得已才為之。”陳飛坦然說道。

“原來如此!以陳公子的修為,能在心動期的妖怪手下保住性命,已經十分難得了。之前我就聽說,陳公子在遼平郡太業城外殺了清淩子,本來還不信,聞聽此事,才知陳公子不凡啊!”

孔天賜讚了一句,又問道“不知是受鳳鳴穀存華仙子之命,前去除妖的嗎?”

“不是,在下另有一個妹妹去鳳鳴穀投師,我把她送過去,拜完師之後,我又受存華仙子所托,要陪雲鳥去一趟茅州,途中在大涼城歇腳遇見此事,私以為關係百姓,不能不理,於是稍作了一下調查。”陳飛解釋道。

“哥哥,陳兄弟乃仁義之士,我覺得他比清淩子那等虛偽小人要強得多了!”呼延絕開始替陳飛說好話。

“兄弟此言差矣,清淩子安能與陳公子相提並論?若要比較,也該尋個好的。”孔天賜笑了笑說道,“何況,陳公子仁義之名,也不用兄弟來與我說,此前愚兄我就已經聽到不少了。”

“哪裏,不過世人抬舉而已,在下愧不敢當。”陳飛謙虛道。

“怎能是抬舉?陳公子鏟除了幽靈社在俗世的爪牙,這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而且我聽說,清淩子最後雖然被陳兄所殺,可在那之前,陳兄與他在柳家相見,非但不問他殺人奪寶之罪,還謝他出手相助之恩!”孔天賜說道。

“然而小人終歸是個小人,陳公子如此待他,他還設下埋伏,要殺陳公子,死的倒也不冤。”

“要我說,就那樣死都便宜他了,如果我在,至少也得讓他先向陳兄謝罪才能死!”呼延絕憤憤的說道,“四哥,你不知道,那小人設伏暗害陳兄弟的那天早上我還見過他,當時陳兄弟在太業城外烤野味,我從那過,聞到香氣,就下去看看。”

“可我下去沒一會,那個小人也正好路過,當時我就要殺他,以正君子之名,陳兄弟還替他說好話呢!他也保證了以後不敢再還陳兄弟,誰知道當天就做出那樣出爾反爾的事情來!”

“清淩真人在我危難之時相助,與我有恩,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令人惋惜,我也不想殺他的,可是……唉!”陳飛搖搖頭,歎了口氣。

“陳公子不必愧疚,俗語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清淩子先要殺你,你若不殺他,豈不要為他所殺?若如此,世間豈不少了一位仁義君子,多了一位虛偽小人?”孔天賜安慰道。

“是啊是啊!這話句句在理,四哥到底是飽讀詩書,說話不與我這粗人一般!”呼延絕附和,然後又對孔天賜道,“四哥,我看陳兄乃真君子,已與他兄弟相稱,不如哥哥們也如這般怎麽樣?”

所謂玄門七君子是別人給起的一個統稱,呼延絕他們自然不會這樣稱呼自己,畢竟又不是組少女天團,見人就說我們啥啥啥,呼延絕說讓陳飛補清淩子那個空缺,也不可能跟少女天團似得說快來加入我們啥啥啥吧!

呼延絕說以後他們和陳飛兄弟相稱,這就算是讓陳飛加入玄門七君子了,以後玄門七君子有什麽一起拋頭露麵的事叫上陳飛,然後陳飛對得起君子的名聲,大家自然而然就會把陳飛算進玄門七君子裏。

孔天賜一愣,看看陳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笑道“我有這心思,陳公子不嫌棄才好。”

“不敢不敢,孔少主和呼延兄具是聞名遐邇之人,我何德何能,怎敢於你們稱兄道弟?”陳飛忙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

“哎呀陳兄弟,你怎能這樣妄自菲薄?莫非是嫌棄我等不成?”呼延絕急切道。

“怎麽會!隻是我……”陳飛連忙擺手。

“既然不嫌棄我等,那以後就以兄弟相稱吧!陳兄弟!”孔天賜嗬嗬一笑,算是拍板把這件事情定下來了。

陳飛心知差不多了,再推辭的話就會顯得做作,於是鄭重的向孔天賜和呼延絕拱手一禮“二位這麽抬舉,我再讓卻,就是不恭了,孔哥哥,呼延哥哥!”

“少主,酒菜已經備齊了。”正好這時,孔府的下人前來稟報。

“好!今日有二位兄弟在此,定要痛飲一杯!哈哈哈……呼延兄弟,陳兄弟,請!”孔天賜撫掌大笑,站了起來。

“哥哥請!”

“請!”

呼延絕和陳飛也連忙起身,三個人攜手走向孔家的飯堂。

陳飛心想難怪現在那麽多的腐女看到三國,水滸覺得基情滿滿,看樣子古代人的確是挺肉麻的,三個大男人手牽手,畫麵簡直不要太美……

一頓飯吃下來,陳飛跟孔天賜也熟悉了。他覺得,這孔天賜不是什麽簡單之輩,雖然他和齊雲鶴,呼延絕一樣,同為玄門七君子,但是不同於齊雲鶴的儒雅,呼延絕的豪爽,這孔天賜給陳飛感覺是圓滑。

沒錯,就是圓滑!雖然表麵上看來,他跟呼延絕的性格似乎很像,豪爽,不拘小節,但實際上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孔天賜說話總是滴水不漏,基本不會給人抓錯的餘地,而且他很擅長遊說,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擅長打嘴炮,幾句話就能說的別人心悅誠服。

他幾乎每句話都會下套子,為自己後麵的話做鋪墊,比如說勸酒,你喝完這杯之後,他如果說了什麽話,當時你可能不覺得有什麽,但過一會,那就話就成了他勸你喝第二杯酒的鋪墊!由此可見他的城府有多深。

而且這人掌控局麵的力量很強,一頓飯吃下來,話題基本掌握在他那裏,甚至於大家舉杯喝酒的節點都被他控製著!

陳飛不由暗歎,這樣的人要是做為一個對手,絕不能小覷,否則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他給弄死了!

吃完飯,孔天賜極力挽留他們在孔府住兩天,說和呼延絕很長時間沒見麵了,要好好敘敘舊,而且想跟陳飛多聊聊,兄弟之間相互了解一下。

陳飛有點擔心雲鳥,他一到平王郡就給雲鳥傳了信,現在都過去這麽多天了,雲鳥也沒回消息,所以陳飛想盡快趕到茅州,但是孔天賜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陳飛也不好推辭,而且看呼延絕也挺願意的,於是便問柳杏兒。

柳杏兒還是說聽陳飛的,陳飛便答應了下來,不過說好住兩三天就走,等以後有時間再來看孔天賜。

孔天賜欣然應允,於是給陳飛三人安排住處,單獨整理了兩個雅致的小院出來,讓陳飛兄妹和呼延絕住。

一住三天,孔天賜天天都來找他們一起喝酒閑聊。陳飛借機套了點口風,得知孔家家主和兩個長老也已經去遼平郡了,不過從孔天賜的話裏可以聽出來,他對柳家並不是很感冒,看樣子柳家還沒有完全掌控九大家族,而是恰恰相反,柳家掌握不了九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