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石先生?

“沒想到公子竟有如此才情,小女子實在佩服,古有高山流水俞伯牙,顧曲周郎周公瑾擅撫瑤琴,今有公子,真可比鋼琴中的俞伯牙,周公瑾也。”公孫若蘭誇讚道。

這話過了,她也就到陳飛彈了那麽一首而已,好聽歸好聽,但也到不了這程度,可公孫若蘭這並不是阿諛奉承,而是在考效陳飛,看看陳飛怎麽應對。要陳飛隻說過獎過獎,那完了,你謙虛是有,見識不夠,人家用兩個典故來誇你,你隻回人家兩個過獎?

“古有孔聖人驅車讓石城,扁鵲讓醫名,聖賢尚且謙遜至此,區區在下粗通音律,安敢自比俞伯牙,周公瑾?”陳飛倒是沒多想,更非存心賣派,隻是覺得聊天說話要有來有往,於是便也用成兩個典故回應了公孫若蘭。

這兩個典故都是華夏人家喻戶曉的,孔聖人驅車讓石城,說孔子一天坐馬車在路上過,遇到幾個小孩在路中間用碎石瓦片擺了個石城,小孩問他車讓城還是城讓車,把他問住了,甘願叫小孩老師。

扁鵲讓醫名是齊國國君要封神醫扁鵲為天下第一神醫,扁鵲拒不接受,說自己醫術沒有自己兩個哥哥高超。

這兩個都是故人謙遜的典故,雖然跟音樂沒關係,但用在這裏照樣合適。

公孫若蘭不由暗暗點頭,好!果然不愧君子之名!

“敢問公子貴庚幾何?”公孫若蘭越來越覺得陳飛順眼,還問起了陳飛的年齡來。

“不才虛度光陰二十八年。”陳飛聞言不由心裏嘀咕,這小妞之前聊得都沒什麽,怎麽說著說著問起年齡來了?

這哪有一認識就問人家年齡的,不禮貌,別說古時候的禮製,就算擱到現在也很少有人這麽做啊,何況還是一個女孩子問一個男孩子!

公孫若蘭聞言一愣,二十八,這在俗世就不小了,小城市基本二十四五歲就該成家立業了,大城市二十八歲,也差不多要娶媳婦了,但是在增城,二十八歲還小呢!

別看公孫若蘭長相才不過十六七歲,二八年華,實際上她真實年齡已經三十多了,大陳飛好幾歲!

包括南尋雁,那小妞在魔靈州被稱為千變魔女,成名已久,現在已經是六十多歲快七十的人了!還有鳳鳴穀的月泠,大師姐琴音,她們都是幾十上百歲的人,鳳鳴穀穀主存華仙子那更是老妖精!從西晉活到現在啊,都多少年過去了?能不老妖精嗎!

陳飛認識的增城裏的人,就隻有雲鳥年紀小,跟陳飛差不多大,還有就是柳湘,柳飛魚主仆二人,柳湘稍微大陳飛一點,柳飛魚和陳飛差不多。

“公子今年才二十八?”公孫若蘭忍不住確認了一下。

“是。”陳飛點點頭,二十八有現在修為,公孫若蘭覺得震驚也難怪。

“公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果真是青年俊傑!”公孫若蘭眼中又閃過一絲異彩,她有練氣初期的修為,看的出來陳飛已經到開光初期了。

陳飛嗬嗬一笑,道“隻不過運氣好罷了。”

公孫若蘭還要說話,抬頭一看,花廳到了,連忙停下來道“陳公子,就在這裏了,請。”

“請。”陳飛點點頭,和公孫若蘭一塊進了花廳。

一進去,陳飛就愣住了,花廳擺設了宴席,公孫家的酒宴是分食製,公孫容坐在上首,左邊下首第一個位置,坐著公孫懿,公孫懿旁邊有一個席位,那坐著一個年輕男子,三十歲上下,頭發比陳飛長點有限,一身黑衣,皮膚蒼白,臉上掛著優雅的微笑。

這個人陳飛認識,竟然是十字架!

十字架怎麽會在這裏?他還沒辦完事送李曉曼的父母去慶安城嗎?最關鍵的是,看十字架坐的位置,顯然是在公孫家的地位不低啊!

正當陳飛愣神間,忽然看見十字架對他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這時候,公孫容也說話了“陳公子來了,快快請坐,怎不見令妹?”

陳飛心念電轉,立刻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也不跟十字架打招呼,僅拱手一禮道“舍妹身體虛弱,不能奉陪,還望前輩見諒。”

“哦,既如此,那就不要打擾令妹休息了,陳公子請。”公孫容也沒在意,點了點頭,請陳飛入席。

“請。”陳飛客氣了一聲,便在公孫容的示意下,坐到右邊下手第一個席位上,公孫若蘭則坐在了他旁邊。

陳飛忍不住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十字架。十字架說,老首長帶他去參加玄門大會,他在玄門大會上拜了一個修真者為師,玄門大會上都是有名號的修真者,公孫家應該也去了,難不成十字架就是拜到了公孫家?

“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玄門七君子之一,飛龍君子?”這時候,十字架說話了,竟像不認識陳飛一樣!

“不錯,陳公子,我來引見一下,這位是府中的門客,石藏玉,石先生。”公孫容嗬嗬一笑,介紹了一下十字架。

陳飛心裏咧咧嘴,石藏玉……這小子到會起名字,石中藏玉,不露鋒芒,講道理,以前的十字架和這個名字格格不入,可成為血族之後的十字架,倒配得上這個名字了。

“久聞飛龍君子大名,心下神往,今日得見,果真是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啊!”十字架笑眯眯的向陳飛拱手道。

“過獎過獎,在下浪得幾分虛名,讓石先生見笑了。”陳飛雖然不知道十字架在搞什麽鬼,但卻還是選擇了配合。

十字架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理由,陳飛可不想破壞十字架的好事。

“哪裏哪裏,陳公子過謙了。”十字架嗬嗬一笑道。

“陳公子,聞聽你來自俗世,石先生也是,二位日後可以多聊聊,交個朋友,石先生為人我敢擔保,絕對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公孫懿在一旁笑道。

“石先生不嫌棄,在下自然一百個願意。”陳飛嗬嗬一笑,心說廢話,老子的兄弟,為人能差到哪去?

眾人便聊了起來,一邊吃吃喝喝,推杯換盞,說的竟是些廢話,無外乎是互相客套,聊點家長裏短的拉近關係。

整個過程下來,十字架都裝作不認識陳飛的樣子,陳飛也怕破壞十字架的什麽重要計劃,一直配合他,席間其他人沒有絲毫察覺。

在公孫家這樣的豪門世族,這樣的宴會屬於小宴,宴席上人不多,隻有公孫容祖孫三輩和十字架陳飛兩個外人,十字架看樣子是被叫來作陪的,能在公孫容出席的小宴上作陪,這才是在公孫家門客當中真正的身份地位,看樣子公孫容很重視他。

陳飛滿腹疑惑,張五刀不是說十字架在定龍郡辦事嗎?還說十字架辦完事之後,就會把李父李母帶到慶安城,也就是說,十字架那時候應該沒有長期留在定龍郡的想法,怎麽就留下來給公孫家當門客了呢?

但就算疑惑,陳飛這時候也不能去問十字架,隻能藏在心裏,表麵上還得應付公孫容和公孫懿,跟他們說話。公孫容父子席間隻字不提碧玉化靈珠,陳飛也很識趣的沒有說,因為這時候說,很容易讓公孫容心中不悅。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恍箸交錯菜過五味,不管眾人有沒有各懷心思,至少表麵上是賓主盡歡,宴席之間還有歌舞助興,公孫家養了一大堆樂師舞女,個個貌美如花,跳起來還挺好看的。

一曲終了之後,忽然有公孫懿站了起來,說道“陳公子,小女若蘭頗擅舞藝,鮮少展示,便是我這個父親也難得一見,今日宴請公子,不如由小女舞上一曲助興如何?”

“哦?”陳飛一愣,挑了挑眉,“公孫小姐若是願意,晚輩倒是想欣賞一下。”

“若蘭啊,難得飛龍君子來府中做客,你就舞一曲吧。”公孫容捋了捋胡子道。

公孫若蘭站起身來,盈盈一禮,偷偷看了一眼陳飛,道“爺爺,要孩兒舞上一曲不難,但求飛龍君子為孩兒伴樂。”

“若蘭,不得胡鬧,府中有樂師,哪有讓貴客奏樂之理?”公孫懿聞言連忙嗬斥道。

“公孫小姐千金之軀願跳舞以助酒興,晚輩彈奏一曲又何妨?隻是粗鄙之音,諸位不要見笑。”陳飛倒不在意,擺擺手,放下筷子說道,“還借瑤琴一用。”

“既如此,那就有勞陳公子了。”公孫若蘭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向陳飛盈盈一禮。

“陳公子願為小女伴奏,那我等就洗耳恭聽了,來人吶,快將瑤琴奉上!”公孫懿見陳飛都答應了,便沒再說什麽。

話音一落,就有婢女將瑤琴拿了上來,點上香爐,端了一盆水。陳飛整整衣冠,洗幹淨了手,一撩衣擺,盤膝坐在瑤琴後麵的蒲團上,試了試音,然後對公孫若蘭點點頭,撥弄著琴弦,彈奏起來。

陳飛也喜歡音樂,猶愛鋼琴,其次就是瑤琴,再來則是笛簫,小提琴,鋼琴和瑤琴陳飛都用心學過,自認就算彈得不算好,也不至於丟人。一撥琴弦,陳飛整個人的氣質就變了,指尖彈奏出空靈,悠揚的琴聲。

公孫若蘭眼睛一亮,甩下廣袖,步履輕盈的來到花廳中間,輕羅曼舞,跳了起來。別說,公孫若蘭跳的的確不錯,婀娜多姿如風中弱柳,蓮步輕移似雨打芭蕉,就連陳飛也不禁心裏暗自讚歎。

別說,古製社會有一點還是好的,大家閨秀都多才多藝,跳舞彈琴,寫字畫畫,有的甚至還能吟詩作對,哪像俗世,現在的大家閨秀還真不一定有幾個這麽多才多藝的,反倒是公主病一大堆,也有一部分成了女強人,比如說沈思涵。

李曉曼更不用說了,那小妞其實也能算大家閨秀,李戰當特工可是賺了不少錢給家裏,再加上李父李母也擅經營,事業做得不小,可李曉曼壓根沒學到什麽才藝,連周公是誰這種問題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