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大家都在心裏猜測沈恪背後的師長應該是一位十分利害的高人,所以才能夠幫沈恪繪製出這麽多的五雷符,甚至就連丁一恒,都這麽認為,他已經悄然改變了主意,最開始是決定就算不殺沈恪,也要將沈恪廢掉,但是此刻看見沈恪隨手又拿出這麽多的五雷符,他倒是不敢在打著廢掉沈恪的主意了,最多隻是想從沈恪手上多弄些五雷符和鎮四方凶祟符這樣的符篆過來,隻要發筆小財就好。

沈恪看了眼丁一恒,輕聲道:“你猜猜這次我用了多少張五雷符呢?”

話音未落,他就鬆開手心,一直凝聚在他掌心裏的金色閃電立刻如同滔滔洪水般不斷朝著四周湧出,所過之處,陰煞之氣立刻就被湮滅得無影無蹤。

金色閃電不斷從沈恪的手心裏用處,猶如一團金色的雲朵般,朝著丁一恒那邊蔓延而去,那些盤旋在擂台上方的陰煞之氣,遇到金色閃電的轟擊,不斷被煉化,眾人甚至能夠隱隱聽到陰煞之氣裏傳出淒厲的哭喊聲,這些陰煞之氣沉凝至極,已經能夠影響人的思維,甚至讓心智不堅的出現幻覺,極為厲害。

如果不是五雷符最為克製陰煞,陰祟之氣,想要將這些陰煞之氣徹底湮滅,恐怕要花上不少功夫才行。

片刻之後,擂台上蕩漾著的陰煞之氣全都肅然一空,然後金色閃電仿佛潮水般,朝著丁一恒蕩漾而去。

丁一恒臉上浮現出慌亂之色,他沒想到沈恪居然真的掏出了這麽多的五雷符,現在五雷符化成的轟然而來,他想要抵擋住,就有些麻煩了。

“小子,你手裏的五雷符的確多得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就算這樣,你也休想贏我,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我這柄斬邪劍的厲害了!”丁一恒看著那團不斷朝自己湧來的金色電雲,臉上神色變得瘋狂而猙獰,之間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巧的血色玉瓶,然後將玉瓶捏碎。

哢嚓!

玉瓶碎裂之後,一團血色光芒從裏麵流淌而出,直接被丁一恒手中的斬邪劍吸納,這些血色光芒碰觸到斬邪劍的劍刃之後,立刻就滲透進去,緊接著斬邪劍上的那些黑色符篆,紛紛泛起了血色的光芒,看起來極為的詭異。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有誰看出剛才丁一恒捏碎的玉瓶裏究竟是什麽東西嗎?”

“不清楚,但是從現在的狀況來看,應該是某種邪門的東西,用來增強斬邪劍的威力,看來這次丁一恒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丁一恒這麽有自信,我看這些五雷符都很難傷到他了,北邙宗雖然算不上什麽大勢力,不過手裏倒是真有不少邪門的秘法,難應付得很!”

……

擂台四周的人看見了斬邪劍上的異狀之後,都忍不住驚呼起來,他們之前隻覺得斬邪劍應該是一件邪器,卻沒想到斬邪劍居然還能夠有這樣的變化。

羅文廣眉頭緊鎖,轉頭看了眼坐在旁邊的陳老道,低聲道:“你看出了什麽沒有,我看北邙宗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要是他們在江城市,我早就召集同道滅了他們!”

陳老道也輕輕點頭,沉聲道:“我自然看得出來,那是用人血祭煉出的血精,邪異無比,其中還蘊藏著怨氣,絕不是正路子弄來的,而且這枚血精成色很新,應該煉製沒有超過三年,北邙宗如果故意祭煉血精的話,今天我就要出手斬妖除魔了!”

煉製血精需要大量的鮮血,戰亂年代,或者是古代,想要煉製血精並不難,但是如今國家強盛,和平安定,煉製血精對於北邙宗這樣的勢力來說,就太難了。

煉製一枚這樣的血精,最少都需要數十人的鮮血才行,北邙宗想煉製血精,隻能夠找那些重大安全事故的現場,才能夠弄到這麽多的鮮血和執念。

陳老道的意思很清楚,如果北邙宗隻是借助這些重大安全事故來煉製血精,那也就算了,如果這些事故是他們故意製造的,那就是邪道,一定要誅殺斬絕。

羅文廣也輕輕點頭,淡淡的道:“這件事情,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不過今天這擂台上的小子,我保定了!”

他們兩人交談的時候,擂台上那如同潮水般的金色閃電已經來到了丁一恒的身前,丁一恒低喝一聲,揚起手中湧動著無數血色符篆的黑色短劍,狠狠朝著前方的金色閃電劈去。

轟隆隆!

一聲悶雷,在擂台上炸響,緊接著就仿佛是有無數的冤魂在哀嚎般,整個地下廣場裏都充滿了恐怖的嚎叫聲。

不過前來觀戰的都是修行中人,倒也能夠抵禦,唯有劉飛,他隻是個普通人,聽到這些如同冤魂索命般的聲音,立刻就嚇得臉色蒼白。

眼看劉飛就要被嚇得魂魄消散,陳老大看到之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符篆,輕輕扔出,這張符篆輕飄飄的虛不受力,最後卻是飛出了十多米遠,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劉飛的後背上,瞬間劉飛就打了個激靈,然後清醒過來。

丁一恒手中的斬邪劍此刻也是狠狠劈在了金色閃電上,一片血雲從斬邪劍裏湧出,不斷與金色雷霆相互湮滅,片刻之後,金色雷霆徹底消散,而丁一恒手中的斬邪劍上,還依舊蕩漾著血紅色的光芒。

此刻如果有人說斬邪劍是一件正道法器的話,絕對會讓人笑掉大牙,不管從什麽方麵來看,丁一恒此刻握著的斬邪劍,都是邪門得不能夠再邪門的邪器。

丁一恒對沈恪咧嘴獰笑,高聲道:“你手裏的五雷符再多又怎麽樣,現在你應該看出來了吧?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看來這場鬥法,這個叫做沈恪的小子要輸了,實在是可惜啊!他手裏的五雷符倒是真的多,隻是丁一恒手上有斬邪劍這種邪器,他不可能贏的!”

“斬邪劍太邪門了,而且剛才丁一恒捏碎的玉瓶裏,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們都沒人能夠看出點什麽嗎?”

“這場鬥法雖然那小子輸定了,不過我看丁一恒也未必敢將他欺負得太狠,你們想想,隨手就能夠繪製這麽多五雷符的大師,那該有多厲害,北邙宗可未見得熱得起!”

……

劉飛聽到大家都在議論沈恪,說他會輸的時候,心裏也是暗暗一驚,不過再聽到這些人說沈恪就算輸了也不會有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沈恪聽到丁一恒的話之後,隻是搖頭輕笑,他看了眼丁一恒手中的斬邪劍,淡淡的道:“你手裏的這件邪器,的確有點門道,不過你真以為手裏拿著個邪器,就能夠贏我?我看做夢的人是你才對!”

丁一恒完全沒想到沈恪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如此嘴硬,他陰惻惻的一笑,沉聲道:“本來看著你身後那位高人的麵子上,我也不想過分為難你,誰知道你這麽不識抬舉,既然你想自討苦吃,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話音未落,他就低喝一聲,然後揚起手中的斬邪劍,朝著沈恪這邊重重斬落,同時沉聲喝道:“小子,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夠再拿出十幾張五雷符!”

斬邪劍上的血色光芒洶湧而出,凝聚成一個猙獰無比的骷髏頭,發出帶著陣陣陰風的淒厲呼喊,朝著沈恪飛去。

如果沈恪被這個血色骷髏轟中的話,他全身血肉都會在瞬間被吞噬,最後成為一具白骨,這才是斬邪劍最恐怖,也最凶殘的攻擊方式。

“完了,我得出手了,否則這小子就死定了!”羅文廣看見丁一恒居然施展出如此歹毒凶邪的殺招,忍不住從沙發上站起,準備衝上擂台去救沈恪。

陳老道卻是一把將他拉住,低聲道:“稍安勿躁,你再仔細看看,那小子像是害怕了的樣子嗎?”

羅文廣愣了下,轉頭朝擂台上的沈恪看去,然後才發現沈恪臉色平靜,仿佛這血色骷髏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

沈恪淡淡的到:“其實還真被你猜對了,我手上的確沒多少五雷符了!”

他說到這裏,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促狹的目光看著站在對麵,還一臉得意的丁一恒,笑著道:“但是,誰告訴你我的手上隻有五雷符了?”

丁一恒聽到了沈恪的話之後,頓時愣住,然後他這才想起來,當天沈恪和徐虎交手的時候,除了五雷符之外,還用過鎮四方凶祟符,那可是比五雷符更厲害的符篆,對於陰煞,陰祟之氣更為克製,難道說沈恪連這種近乎失傳的符篆,都能夠大把的拿出來嗎?

還沒等他將這個問題想明白,就看見沈恪赫然將手伸進了另外一個口袋裏,看見這一幕,丁一恒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沈恪伸手掏出一把符篆,朝著那個撲向自己的血色骷髏拋去,這些符篆從他手裏拋出之後,紛紛自行燃燒起來,霎那間就已經化成了灰燼,隻餘下七八團金色光芒如同流星般沒入到了血色骷髏之中。

砰!砰!砰!

血色骷髏被這些金色光芒撞上之後,居然奇異的停在了半空中,然後凝聚成骷髏的血色光芒不斷的激湧,仿佛在逃避著什麽似的,但卻始終無法逃開這種無形的束縛,那些金色光團在血色骷髏裏大放光明,似乎正在一點點摧毀血色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