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沒水了

車窗外麵漫天漫地的黃沙伴隨著一陣陣颶風像是一個狂怒地巨獸般叫囂著。

如眼所及之處全是昏黃的一片,可視距離不足10米。

金妙言原本靠在韓銘的懷裏閉目休息,突然一下子睜開了眼。

”你怎麽樣了?哪裏不舒服?“韓銘見金妙言醒了,便立刻關心地詢問道。

金妙言沒有說話,卻從韓銘的懷城坐起了身子,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為隱忍,金妙言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汗,柳眉微蹙,臉色蒼白看上韓銘的眼裏滿是心疼。

”嘔……“

金妙言還是沒能忍住,直接吐在了車裏。

韓銘見狀,擔心地輕拍著金妙言的後背,試圖讓金妙言更舒服一些。

可金妙言卻一直不停地嘔吐。

現在的沙塵暴還沒有過去,也不敢貿然打開車窗。

誰也沒有料到金妙言會突然嘔吐,一下子全吐在了車裏的墊子上。

金妙言吐了一會,便又靠在了車後座上,臉色依然很蒼白,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韓銘心裏更是心疼。

”好點了沒?“韓銘皺眉,心疼地用紙巾幫金妙言擦著嘴角,一邊擔心地問道。

金妙言依然皺著柳眉,臉色蒼白如紙,吃力地搖了搖著,突然又起身,彎下腰,開始吐了起來。

由於金妙言中毒之後就沒有再進過食,又是一陣狂吐,現在已經把胃裏的酸水給吐出來了。

韓銘看在眼裏,又是擔心又是難受,大手輕輕地將金妙言護在懷裏,用紙巾輕輕地抹去金妙言額頭上的細汗,動作極輕,生怕弄疼了懷裏的瓷娃娃。

本就極其虛弱的金妙言又接連地嘔吐了一陣,看上去更是脆弱得不堪一擊了。

韓銘見金妙言沒有再吐了,便把車裏的最後的大半瓶水拿了過來,一點一點地喂給虛弱的金妙言。

已經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金妙言也沒有拒絕,隻是機械性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金妙言喝了一會,便抬手擋住了。

”不想喝了?“韓銘見狀,便放下了瓶子。

金妙言有些吃力地轉過頭,看向韓銘,眼裏滿是不舍,“如果我不行了,你會不會把我忘了?”

韓銘皺眉,捧著金妙言白得如紙片般的小臉,認真地柔聲說道:“相信我,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金妙言的小手輕輕地撫摸上韓銘的臉,眼裏已經慢慢地開始蓄滿了眼淚,努力地扯出一抹笑,說道:“我信。”

其實韓銘的心也沒有底,但卻不能告訴金妙言。

現在車子不僅無法啟動,連上麵的導航已經失效了,韓銘為了找到這樣一個能遮蔽沙塵暴的沙丘,把車子推了進來。

所以韓銘也不知道現在是身處何地了,而眼下,除了幾塊壓縮餅幹,就是這僅剩的大半瓶水。

現在就隻能寄希望於張宇能快點搞定手上的事,趕來營救了。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忘了我?”金妙言微弱的聲音在車裏響起,帶著懇求和不舍。

韓銘心疼地看著懷裏的人兒,低下頭,在金妙言的額頭輕輕地落下一個吻,富有磁性地聲音低聲道:“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忘了你。”

沙塵暴一時半會是過不去了,外麵的天色已經暗得分不清是什麽時候。

金妙言又倒在韓銘的懷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韓銘掏出自己的手機,想聯係張宇,可打開一看,竟然沒有信號。

心裏那個氣啊,可又怕驚動了懷裏的金妙言。

金妙言睡得並不安穩,好看的柳眉一起皺著,額頭上的細汗也是不間斷地冒著。

韓銘伸手試探地放在金妙言的額頭上。

果不其然,金妙言的毒性又開始發做了,額頭燙得嚇人。

韓銘歎了口氣,看著僅向剩的半瓶水,咬了咬牙,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好在車上有車載冰箱,韓銘水倒了一些在毛巾上,然後放進了冰箱。

不能讓金妙言一直高燒下去,不然怕是真的等不到找到解藥了。

感覺毛巾有點冷了,韓銘就把毛巾取出來,放到金妙言的額頭上。

像是感受到了冰毛巾帶來的冰涼觸感,金妙言原本還皺著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了。

韓銘揪著的一顆心也緩緩地放下了。

這樣反反複複幾次,金妙言的燒也退下來了。

韓銘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還剩下最後一點的水,又皺起了眉。

伸手又摸了摸金妙言的已經不再發燒的額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你會沒事的。”韓銘親吻著金妙言的額頭,輕聲說道。

這話像是安慰金妙言,也像是在自我安慰。

在這漫天黃沙的荒漠裏,水就隻剩下了這麽幾口了,金妙言毒性發作之後,還可能會發燒,嘔吐。

金妙言再次醒來的時候,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氣色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

韓銘見金妙言醒了,緊張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金妙言蒼白的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想喝水。”

韓銘立馬鬆了口氣,把最後的一些水也喂給了金妙言。

“張宇怎麽還不來?”金妙言靠在韓銘的懷裏,皺眉,不解的問。

韓銘溫柔的摸了摸金妙言的小腦袋,語氣溫柔的說道:“他去辦事了,很快就會來找我們的,別擔心。”

金妙言聽了韓銘的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內心極度煎熬的韓銘表麵卻必須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生怕被金妙言看出端倪。

金妙言都已經有了些快要放棄自己的念頭,如果韓銘再給金妙言壓力的話……

真是不敢想象。

所以就讓金妙言蒙在鼓裏,相信自己能帶她找到解藥吧。

抱有一絲希望總比絕望的等死要強,雖然結果都差不多。這樣想著,韓銘心裏更是緊張了。

萬一張宇真的沒有找到這裏來,那豈不是真要死在這個黃沙漫天的沙漠裏?

車外的風沙慢慢的變小了,原本昏黃得暗無天日的沙漠也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隨著視野的開闊,韓銘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現在麵臨著沒有水,沒有導航的困境。

唯一就是寄希望於張宇能夠找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