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熟絡

廣闊無垠的藍天之上,蒼蠅揮舞著它那雄健的雙翅,白雲隨著時間的流轉而變化,太陽火辣辣的炙烤著這荒蕪平乏,萬裏無人煙的黃沙漠海,沙坡上也沒有師徒四人拉著俊駿馬一路西行,幾顆枯木之上,幾片殘夜倔強的半吊在樹根旁,枯樹之下,一對不是情人勝似情人的韓銘與神秘女子關係保持著一種無法打碎的如玻璃般的隔膜。

韓銘一向是十分悠然自得,隨心所欲,沒有能讓他煩心的事的,在此刻,卻也變得十分的焦躁煩悶,忍不住的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女人真是野蠻,一聲不吭就從我身上把紫沙鈴搶走了,你好歹事先跟我說一聲吧,還有沒有隊友之間的信任感了。”韓銘兩隻骨感白嫩的手插在腰間,大聲地怒罵著。

微風拂過,本應帶給人舒爽與好心情,但在此時此景的沙漠之中,卻渾然變了味兒,四麵八方熱氣迎麵,而且心有怒火,又怎麽能不使眼前的韓銘憤慨,神秘女子孩子般的坐在一顆歪脖子樹上親親前後搖擺著那雙又細又長的美腿,細長白皙的手時不時伸於耳畔旁,旋著她那散發迷人芳香的發絲玩,絲毫聽不進韓銘的苦口婆心。

韓銘撅著嘴,兩壁抱著,嘴裏還叼著個狗尾巴草,時而左右走動,時而蹲下長歎氣,時而蹲在旁邊的石塊旁,兩手撐於石塊上,拖著那臉部輪廓完美,俊秀的臉龐,惹得神秘女子無措的眼神,都時不時去觀望韓銘幾下,有時還不禁喘著迷人的香氣,嗬嗬笑上幾聲。

但韓銘不是在演小醜,他必須要拿到紫沙鈴才能救金妙言,如果金妙言出了事,想必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以金家的勢力,金老非活剝了他的皮不可,還怎能好好在城裏過安生日子,韓銘想想就後怕,習慣性的撓頭發。

但想想自己也答應了眼前手持紫沙鈴的姑娘會將紫沙鈴還與,一時氣不打一出來,狠狠的用手拍了幾下腦袋,韓銘心想:我tm是不是傻啊,我來沙漠就是為了紫沙鈴救金妙言,怎麽能不把計策想周全呢,我真想掐死我自己,怎麽辦呢。

神秘女子見其十分糾結的行為跟神態,更是又逗趣的笑了幾聲,韓銘在神秘女子逗趣的笑聲中停止了渺茫的人生思考,看向神秘女子,又十分不服氣的開口大罵,罵的口氣十分的狂妄,還帶著許多的髒字,這倒著實把神秘姑娘氣的不清,韓銘當然不是無厘頭的去罵人啦,他是想通過激將法和神秘女子鬧掰,然後正大光明的把紫沙鈴給搶過來,為了自己的未來前途,韓銘豁出去了。

之後的事並不出韓銘的所想所料,如何女生都是有羞恥心的,神秘女子更不會例外,被韓銘這樣無緣無故的臭罵上一通,不可能不生氣。還沒等韓銘把畢生所見識的髒話全罵出來。

神秘女子已然氣的立即從樹上跳了下來,如羅馬鬥獸場中氣勢洶洶的公牛,紅似紅著雙眼,氣衝衝的向韓銘走來,而韓銘卻並沒有一絲怯意,並且露出了不出意料的耐人尋味的自信微笑,還擺好了應戰的姿勢,準備與神秘女子分出個你死我活,反正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如果不趕快拿到紫沙鈴的話,這後半生該怎麽過呢,韓銘想著自己後半生的幸福即將變為泡影,神態變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得到紫沙鈴。

神秘女子一步步的向其靠近,韓銘的拳頭便握得越發緊實,仿佛有來無回的壯舉一般,當神秘女子站在韓銘麵前的時候,韓銘的麵容變得無比生動,那睜的似乎馬上要發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在說:來吧,也就是在那一瞬間。

“啪”的一聲巴掌想伴隨著塵埃的獨奏,通紅似火的巴掌印留在了韓銘的左臉,韓銘捂著自己那剛被打了一巴掌的左臉,眼神裏充滿了不知所措,整個人屬於一種懵逼的狀態,看著此時的場景,還真是有點好笑,神秘女子扭過頭去,顯得十分生氣。

韓銘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其中的深意,一心隻想拿回紫沙鈴,那略微豎起的頭發,斜皺著的不濃不淡眉毛,緊閉的略顯幹枯嘴唇,和張開的四肢以及捏緊的拳頭,無一不在述說著韓銘此時的糾結以及煩躁,見形勢如此,韓銘於是隻得繼續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女人怎麽這樣啊,我罵了你,你打我都行,但為什麽要打我巴掌,搞的像我欠你情債一樣,你這讓我很難堪啊,我知道你實力深,我應該打不過你,但你也不能這麽羞辱我吧,我可是個堂堂男子漢誒。”

聽到韓銘說的一番話,神秘女子黑紗之下翹楚的臉龐泛起了一絲暈紅,撅著那柔軟紅潤,讓人迷醉的嘴唇說:“你這個傻逼,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信不信我分分鍾把你那張油滑的嘴給你撕爛了。”

此時的韓銘卻沒有一絲認慫的意思,因為他身上擔著的東西太多了,壓的他喘不過氣,他何曾不想過放棄,但韓銘是誰,他是會放棄的人嗎,這沉重的包袱稍微有哪一件東西掉落,都能把他壓的半死。

現在的韓銘,成熟的不像一個初出茅廬的青年人,韓銘所表現出來的這種硬氣,著實讓神秘女子想不到,她印象中的韓銘,是一個隻知道油嘴滑舌,滿腦鬼點子的不那麽靠譜的人,而此時的韓銘,讓神秘女子的心似乎也顫抖了一絲。

暖動的氣流帶著漩渦,沒有方向的在這荒蕪沙漠之中流轉,枯樹上的零星的枯葉是趨使它們繼續前行的支持力,它們能將一些十分輕微的如沙粒,如枯葉,甚至如細菌的東西飛舞起來,而此時此刻,荒地的兩個人,就這樣安逸的在這樣的地方停歇,發生爭執,微風過處,能卷起女人烏黑亮麗的秀發,卻卷不動對麵男人那顆堅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