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習題冊裏的畫像

蕭雅沁朝著吳勝豎起大拇指,露出欽佩之色:“你可真是厲害,這招借刀殺人的計謀真是絕啊。”

吳勝呲牙笑道:“借刀殺人多難聽啊,我這叫助人為樂。”

撲!

蕭雅沁一時沒忍住,登時把剛剛喝到嘴裏的水給噴出來,灑了吳勝一臉。

吳勝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然後喃喃自語地說道:“薄荷味的牙膏。”

蕭雅沁聞言又險些嗆了幾口,她連忙從旁邊扯過紙巾遞給吳勝,連甩好幾個白眼:“你以後說話能不能正經點,剛才我差一點沒被你給嗆死。”

吳勝拿著紙巾擦擦臉,正色說道:“今天宋婉兒過來找我了。”

蕭雅沁本來還處在笑嗆的狀態,聽到宋婉兒這個名字,登時俏臉一愣,連忙問道:“她找你做什麽。”

“想拉攏我唄,讓我為他們宋家做事。”

吳勝把手裏的紙巾揉成紙團,然後扔出一個標準的拋物線,紙團穩穩地落進廢紙簍裏。

蕭雅沁聞言露出不安之色:“飛龍幫是宋家的傀儡,你把飛龍幫給滅了,宋家肯定對你恨之入骨,你今後可多加小心啊。”

“放心好了,我心裏有數的。”

看到蕭雅沁這般關心自己,吳勝心裏浮現一股曖意。

蕭雅沁告訴吳勝,今天早上林水月給她打過一趟電話,說是飛龍幫的產業基本都已經接收過來,但有一部分產業她覺得蘇氏集團接受會比她接受更加有前途,所以想把我們約到她的別墅去吃飯。

吳勝沒想到林水月還有這份誠意,心下欣然,他讓蕭雅沁自己去就可以了,他今晚想要跟蘇筱穎煲下電話粥。

見吳勝提到蘇筱穎,蕭雅沁眼睛閃過一抹羨慕,但還是露出很理解的表情:“好好好,就知道你心裏惦記著蘇筱穎,沒事,我單獨去就可以了,但是到時候我喝醉的話,你可要過來開車過來接我喲。”

“沒問題。”

吳勝立即朝著蕭雅沁做出一個OK的手勢。

跟蕭雅沁閑聊幾句後,吳勝起身離開辦公室,開著夏利返回公寓。

在電梯口,吳勝看到薑昕抱著兩籃子的菜回來,十幾根蔥都把她的視線給擋住,險些摔倒。

吳勝連忙上前替她接過一部分,皺著眉頭說道:“我說你買這麽多菜做什麽啊?”

被吳勝分擔一部分後,薑昕頓時鬆了口氣,抬手拭著臉上的細汗,笑吟吟地說道:“當然是做飯嘍,我這幾天沒有去酒吧兼職,也沒有錢,所以隻能在公寓裏自己做著做了。”

吳勝聞言笑了笑,說道:“要是你喜歡的話,今晚就可以去酒吧。”

“真的沒問題嗎?”

見她終於可以回酒吧兼職,薑昕露出驚喜之色,目光激動地看著吳勝。

吳勝笑道:“壞人都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沒人會再傷害你,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去酒吧當服務員。”

見終於可以回酒吧,薑昕顯得格外開心,她問吳勝吃飯了沒有,要不然去她的公寓,她給他做頓好吃的。

摸摸有些癟的肚子,吳勝很不客氣地點點頭,跟著薑昕一起走出電梯。

不得不說,薑昕的公寓雖然沒有吳勝的華麗寬闊,但對單身女性來說,這間房間的也足夠寬裕了。

公寓還有一個陽台,可以讓薑昕曬曬衣服,還可以欣賞下京城的夜景。

薑昕換上拖鞋,係著印著熊貓圖案的小圍裙,然後就抱著兩籃子菜到廚房去忙活。

本來吳勝是準備幫忙,薑昕把他從廚房推出來,說是廚房麵積太小,兩個人進來,連轉身都顯得困難。

吳勝隻得坐在客廳裏,倒了杯水,四下察看著房間的布置。

右側是薑昕開辟出來的學習專區,擺放著一張書桌,上麵堆著一些護理專業的書籍。

書桌對應的牆壁上掛著兩張畫,一張關於護理學知識的要點,另一張就是弗羅倫斯·南丁格爾的畫像。

吳勝端著水杯站在書桌前,低頭瞄著擺放整齊的習題冊,不禁感歎她在兼職的時候還不忘學習。

隨手翻了翻習題冊,之前幾頁寫著做著詳細的筆記。

可是翻到後麵,吳勝竟然看到一些男子輪廓的塗鴉,再往後翻,男子輪廓漸漸成形,畫人的模樣竟然是他。

看著雪白紙張上自己那張栩栩如生的臉,連挑眉的細微動作都是那麽的逼真,這讓吳勝心下愕然。

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時,吳勝連忙把習題冊給合上,然後指著牆壁上南丁格爾的畫像,故作不解地問道:“薑昕,你貼在牆壁上的這個女人是誰啊,很有名嗎?”

薑昕神色緊張地走過來,她以替吳勝解說為掩護,故意把吳勝從書桌前解開,一邊解說著一邊把習題冊放到抽屜裏:“她叫弗羅倫斯·南丁格爾,1820年出生,是一名英國護士。在克裏米亞戰爭時,她極力向英國軍方爭取在戰地開設醫院,為士兵提供醫療護理,幫助很多士兵免於戰場外感染而犧牲,後來她被被稱為‘克裏米亞的天使’,或者是‘提燈天使’。在她的時期,護士的地位是很低微的,但是因為她的努力和貢獻,護士的社會地位與形象都大為提高,成為崇高的象征,所以她也是世界上第一個真正的女護士,並開創了護理事業。為了紀念她,國際上把南丁格爾出生的那一天,也就是5月12日,設為國際護士節。”

吳勝當然瞄見薑昕那細微的動作,但他並沒有點破,而是專注地盯著牆壁上的畫像,不禁感慨道:“原來她就是那位提燈天使啊,我見過那副油畫,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把畫有吳勝畫像的習題冊放到抽屜後,薑昕暗鬆了口氣,連忙拽著吳勝的胳膊笑道:“好了,南丁格爾是偉大,但是填飽肚子也很重要啊,飯已經做好了,我們一起來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吳勝覺得薑昕對他的態度似乎比之前還要熱情親切。

坐下之後,薑昕不停地給吳勝的飯碗裏夾菜,讓他品嚐自己的手藝。

吳勝一邊說謝謝一邊往嘴裏扒拉著米飯。

不過薑昕燒菜的技術確實挺不錯的,雖然還達不到專業廚房的程度,但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她的廚藝已經相當不錯。

說到女孩的廚藝,吳勝不禁想到林水月,她和薑昕的年紀差不多,但她那牛排煎的,簡直是‘清新脫俗’。

不過也可以理解,林水月二十多歲就要肩負水月幫的生死存亡,跟霍啟東那種老狐狸鬥智鬥勇,已經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情,更何況她還能彈得一手好鋼琴,所以再對她的廚藝吹毛求疵,顯然有些苛刻。

就在吳勝和薑昕正在大快朵頤地吃著菜肴時,被提前保釋出來的齊振海來到藍帝會所,出現在宋婉兒的私人包廂房。

齊振海早已得知他被警察抓起來的這幾天飛龍幫發生的變故。

他沒想到林水月竟然這麽厲害,傾刻間就把整個飛龍幫給吞並掉,這種膽識和魄力簡直令人吃驚。

宋婉兒姿勢優雅地坐在紅色檀木椅上,她指著對麵的椅子,朝著齊振海妖嬈笑道:“齊副幫主,請坐。”

齊振海頓時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連忙躬著身子說道:“謝謝宋小姐把我保釋出來,真的非常感謝。”

“應該的,今天我叫你過來,其實就是想替你洗洗塵。”

宋婉兒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高檔紅酒,分別給兩人麵前的高腳酒杯倒了杯。

她舉著麵前的高腳酒杯,朝著齊振海嬌媚笑道:“來,陪我喝一杯,如何?”

齊振海臉色大喜,要知道可不是什麽人都夠資格跟宋婉兒喝酒的,就連霍啟東也隻有靠邊站的份。

強仰著內心的激動和興奮,齊振海雙手捧著高腳酒杯,劇烈地顫抖著,跟宋婉兒的杯子碰了下,然後仰頭把酒水一飲而盡。

宋婉兒嬌媚一笑,然後舉起杯子喝了些,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一杯紅酒入腹後,齊振海感覺有些勇氣,坐在宋婉兒的對麵,滿懷歉意地說道:“宋小姐,這次真的對不起,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真的跟我預料的不同,我感覺有些對不起宋小姐的期望。”

宋婉兒嘴角勾著一抹嬌媚的冷笑:“既然你覺得對不起我,那為何不以死謝罪呢?”

“啊?”

齊振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禁愣了下,再一次問道。

宋婉兒美麗的丹鳳眼嬌媚地盯著齊振海,她不時端著高腳酒杯喝著紅酒,看向齊振海的目光充滿著戲謔和嘲弄。

齊振海從宋婉兒的視線裏感覺到一陣惡寒,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的體內湧起,他連忙起身想要告辭離開。

可是就在齊振海剛要站起來時,胃裏登時翻起一股絞痛,他的身子立時弓起來,雙手扶著桌子,一時沒扶穩,撲咚一聲摔倒在地。

黑色的血水沿著他的嘴角不停地流出來,齊振海感覺腹部如刀絞般的疼痛,眼睛的視線也是時而清晰時麵模糊。

他伸手朝著宋婉兒抓去,聲音低沉而虛弱地說道:“宋小姐……你……酒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