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之後,向導阿薩就做起了避晚上風沙的準備,聽阿薩說沙漠中晝夜溫差很大,白天能夠熱得要死,五六十度的溫度很正常,晚上卻又凍得要命,甚至下降到零下十幾度,能讓沙子也結霜。※%,

而這些不是關鍵,關的是沙漠的晚上經常會起大風沙,暴風一樣的風浪中心眼處甚至引起幾十丈高的龍卷,能夠輕而易舉將人刮走。

秦朗沒真實感受過沙漠大風伴隨風沙揚起的情景,可也從電視電影上見到過,知道沙漠刮起大風,威脅力何等可怕。

他倒是不怕,就是進入沙塵暴的中心都能夠辦法保住性命,可向導還在,總不能逞強,跟向導說不用怕狗屁沙漠風暴,跟著我混,保管你沒事之類的,那樣保準向導會狠狠鄙視他,認為他是個神經病,然後繼續搭建帳篷,為防沙塵暴而做準備。

這時候秦朗和阿薩都進入了帳蓬,那那頭體型龐大的成年駱駝則任由留在外麵,這家夥隻要找個避風的地方就那麽臥著,夜間的龍卷風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夜間,果然起風了,而且是很大的風沙,吹打得帳蓬劈哩叭啦巨響。

好在本地人向導阿薩所做的這個帳蓬足夠結實,又處於背對少丘的避風地帶,所以並沒有給吹得掀起來。

一夜無話,處於帳蓬之中的兩人安安穩穩地渡過了這個夜晚。第二天,打開帳蓬的時候,秦朗發現整個帳蓬都已經被風沙給埋了厚厚的一層。

撥開積沙,可是看到整個帳蓬都變成了一個沙堆,而駱駝趴著的方向也是成了好大一個沙包,隨著帳蓬的動靜出現,趴了一夜的駱駝也開始站立起來,渾身抖了一下,將軀體上的積沙全部抖落。

“好了,尊貴的客人,咱們可以啟程了。”

阿薩這時候躬著身子,很尊敬地對秦朗這個衣食父母說道。

“慢點,等我一下。”

秦朗卻是擺了擺手,這時候他感覺到四五十丈遠的地方,有一些特別。

修為達到結丹後期這個程度,秦朗的神識已經能夠感應一百來丈距離,那個地方的古怪他老早就感覺到了,現在決定還是去看一看,因為那裏有一絲微弱的生命氣息。

然後,秦朗三兩下來到了這片沙地,扒開了一層厚厚的沙土,從沙子裏麵居然掏出一個人形生命體出來。

拍掉這家夥身上的積沙,秦朗終於看清楚了這家夥的麵貌,是一個異域麵貌的大漢,三十多歲的樣子,一頭棕黃色頭發,穿著方式跟華夏古代的胡人有些相似。

值得一說的是,這家夥現在是昏迷著的,但是就算是昏迷,手裏還是死死捏著一把造型古樸的彎刀。

“這家夥應該是給昨夜的那一場龍卷風給刮到這裏來的,看穿著裝束並不是aj這裏的本地人,而且,手裏拿著一把彎刀,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刀客麽?”

秦朗猜測道。

在華夏,刀客是以刀為武器的江湖勇士,在刀法上有所成就並多用此行俠仗義的武人方能當得起“刀客”這個名字。

事實上,“刀客”並不隻是華夏專有,在曆史上世界各地都有“刀客”存在,中東、西域這邊悍勇無比,波期鐵匠善於煉製彎刀,像大馬士革、刀就是產於伊期蘭諸族,所以中東也是刀客的主要產地之一。

眼前的這個流浪“刀客”應該就是中東刀客中的一員,手中的刀應該就是世界三大名刀之一的大馬士革、刀。

大馬士革、刀,從公元十世紀開始,這種刀就風行於世。

刀形如彎月,其最大的特點是刀身布滿各種花紋,如行雲似流水,美妙異常。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大馬士革、刀獨特的冶煉技術和鍛造方式一直是波斯人的技術秘密,不為外界所知。

眼前這個流浪刀客暈迷著,秦朗以醫者的專業眼光查探了一下,這家夥身上還帶有嚴重內傷,如果自己不加以援手的話,恐怕這家夥活不過三四個小時。

因為三四個小時之後,沙漠的大太陽就出來了,到時候高溫加上嚴重內傷,昏迷的刀客絕對會因為身體嚴重脫水而死掉。

“既然遇到了,咱們之間也算一場緣分,那麽還是救一下你吧!”

秦朗喃喃說道,主要是他對這個胡子拉茬的中東漢子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產生得很奇怪,連他都說不出是什麽原因。

可能雙方都不是普通人吧,彼此之間都有些特殊的吸引力。

這刀客雖然受輕昏迷,但是體質非常好,所以秦朗並不需要使用造化丹這種生死人、肉白骨的極品神丹,用普通的療傷丹就好。

然後,秦朗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粒下品療傷靈丹大還丹給這名刀客吞下,然後把這個昏迷著的家夥又拉回了帳蓬,讓向導阿薩給這個昏迷的刀客喂食了一些清水。

再然後,秦朗運使真氣,給其疏通經脈,激發大還丹的藥力快速在經脈中運行。

真氣一入這名刀客體內,秦朗就發現,這名刀客體內奇經八脈都是早就打通了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刀客。

“這名刀客不簡單啊,其實力應該可以跟華夏的武尊中期相比了,在這中東地區,誰又能打傷這樣實力的存在呢?”

秦朗給這名刀客治療的同時,腦子裏也泛起這麽一個疑問。

因為這名刀客的體內傷並不是因為被龍卷風刮上天空,給摔下來造成的,而是在被風卷上天空之前就早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打傷這名刀客的敵人肯定很強大,秦朗感覺自己救下這名刀客,似乎也卷入一場漩渦之中,不過,他是並不害怕。

作為一名結丹後期的修真者,現在的秦朗實力差不多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存在,現在這個世界上值得讓他感到忌憚的東西實在太少太少了,如果能夠遇到,相反他會感到興奮,而不是一味的去躲避。

在秦朗的細心照料下,二個小時之後,駱駝背上的這名刀客已經悠然醒來:“水、水!”

刀客幹裂的嘴唇吐出幾個字,看樣子受傷之後脫水很嚴重。

秦朗卻是聞聲一喜,這家夥醒轉過來就證明傷藥起了作用,雖然太還丹比不上造化丹效果驚人,但是在這個世界也是一等一的靈丹了,總算救了這家夥一條命。

“給他水喝。”

秦朗給向導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好的,尊敬的客人。”

水漠中雖然缺水,但是這一次向導阿薩準備充足,十來斤的大水囊都準備了五六個,所以暫時沒有飲水危機。

給這個刀客灌了五六口之後,差點將他給嗆得,咳嗽幾下之後,這名刀客徹底清醒過來,想要翻身卻發現胸口火辣辣的疼,這是傷勢還沒有徹底痊愈的表現。

“別動,你的傷還需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夠徹底好轉,現在動彈完全是在加重傷勢。”

秦朗這時候笑嗬嗬地製止了刀客的動作。

他說出的話雖然刀客聽不懂,但是秦朗表示出的善意,刀客卻是能夠理解,而一旁的向導在旁邊翻譯,讓他完全明白過來,自己的命是眼前這個年輕的華夏人給救下來的。

“啊波哩啊咕哩……”

刀客表示了自己的謝意,躺在駱駝背上,還是將一隻手放在胸口行了一個特殊的禮節。

看樣子,這也是一個比較古板的家夥,不過這樣的固執性格,秦朗很喜歡,不由哈哈大笑。

笑聲是無國界的,也是可以傳染的,隨即這個刀客怔了一下,也是哈哈大笑。

之後,雙方的交流有aj這個本地向導作翻澤,雙方交流都是沒有多大障礙。

說起來,秦朗請來的這個本地向誌可不簡單,居然懂得中東乃至世界十八個國家的官方語言,在aj首府也是名氣最大的一個,作向導已經五十多年了。

也就是說,這個六十歲老頭估計在八、九歲就在這一行當上打滾了,可能也是跟國際上各色的客人打交道多了,本身又擁有語言天賦,這才能夠學會這麽多國家的官方語言。

不過,秦朗的語言天賦也不差,在阿薩老頭的有言指點之下,隻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就已經跟這個刀客日常用語方麵基本交流無礙了。

估計再過個一二天時間,差不多秦朗就可以完全掌握中東這邊的阿拉伯語。

在與這個刀客的交流過程中,秦朗知道了刀客名叫沙爾默罕默德,是一個古老的中東家族成員。

不過,中東以默罕默德為姓的阿拉伯人實在太多了,所以,之後的交談秦朗直接稱這家夥為沙爾,或者老沙。

這個家夥這一次出現在前往金字塔秘境的沙漠之中,卻是為了家族的古老任務而來,具體是什麽任務這家夥卻不肯說出來,秦朗也沒有辦法,總不可能逼著這家夥說出來吧!

至少這家夥受到重傷的原因,卻是來到這片沙漠中之後,被沙漠中的馬賊襲擊造成的。

“沙漠之中有馬賊?馬賊打劫你……又是為了什麽?”秦朗這時候問道。

不過,沙爾卻沒有作聲,這家夥的死板臉色讓秦朗真是恨不得給他臉上再來一拳,有這麽調戲救命恩人的麽?

不過,秦朗還真是沒有辦法撬開這家夥嘴巴,多探點什麽有用的消息出來,如果這家夥願意說出來的,自然肯說出來,不願意說出來的,秦朗再怎麽問也是沒用。

這或者也是中東地區流傳的一種家族精神,或者是騎士精神,跟西式的騎士精神一樣的死板、克守,但是在為人人格方麵卻又讓人無比的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