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到了柳真真住的地方,敲了半分鍾,也沒見有人應聲。

秦朗估計柳真真應該是去了圖書館,還沒回來。

上午柳真真就說要去市圖書館找一找,希望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以柳真真的執著,隻怕連午飯沒吃泡在圖書館找資料,都有可能。

找到了江伯,秦朗詢問了知道,柳真真果然還沒回來。

秦朗自己還沒有買車,這陣子事多,買車的事情丟到了一邊,不過秦朗有駕照,便借了江伯的車。

到了市圖書館大樓前麵的停車坪,秦朗還沒將車停好,就瞥見一輛白色凱迪拉克旁邊的一幕。

柳軍倚靠在凱迪拉克車身上,正跟柳真真說著什麽。

看柳真真保持距離的樣子,似乎和這位堂哥關係並不好。

秦朗匆匆停好車,走下車去。

柳軍什麽德性,他已經見識過了,柳鬆仁父子三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柳真真對他們敬而遠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現在就怕柳真真被柳軍欺負了。

走進的時候,因為他是背著柳軍的方向走,所以柳軍並沒有注意到他,依舊高談闊論。

“堂妹,我聽說大長老專門找過你,同意讓你回柳家了,你怎麽還沒回去?不過要我說,你不回去也是對的。”

柳真真不做聲。之前從圖書館空手出來,剛好遇到了柳軍,想躲都沒辦法。

她知道柳軍陰陽怪氣這麽說的原因,無非還是在奉勸她,讓她不要回去破壞了柳家如今的權力局麵,言語中暗含威脅之意。

對於家族權力的角逐,柳真真沒有任何興趣。不過她很清楚,以柳軍的為人,就算再想執掌柳家,長老會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見柳真真不說話,柳軍笑道:“堂妹不回柳家其實很明智,現在柳家內部混亂,回去後沒準堂妹就會發生什麽不幸。”

這赤果果的威脅,讓柳真真很生氣。

她冷冷道:“堂哥,你不用擔心我會回去,在沒找到我父親前,我是不會回柳家的。”

柳軍笑了笑,有些得意。

柳真真的想法,正合他意。

他假惺惺地關心道:“堂妹,宏兵叔叔的下落,有線索了麽?”

柳真真搖搖頭。父親神秘失蹤甚至生死未卜,一直是她心力憔悴的地方。

柳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陰不陽道:“那我就祝福堂妹早點找到宏兵叔叔吧。”

“堂哥,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柳真真不想和柳軍多說話。

當初還在柳家的時候,柳鬆仁三父子就沒少暗中對她父親下過絆子,柳軍為人怎麽樣,她十分清楚。

“別急啊,堂妹是搭公交來的吧,我送送你吧。”

柳軍拍了怕身後拉風的凱迪拉克。

柳真真被趕出柳家,柳宏兵又失蹤,因此柳真真的富貴榮華不再,看到柳真真連出行都隻能坐公交,柳軍的陰暗心理就得到了一些滿足,想故意邀請柳真真坐自己的車,然後找個借口將柳真真趕下車,借此羞辱柳真真。

一直以來,對柳真真父親執掌柳家大權的事,柳軍耿耿於懷,心理也扭曲了不少。逮到了機會,就拚命想羞辱柳真真來滿足黑暗的心靈。

“你確定你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秦朗走到了柳軍麵前,冷笑道。

見秦朗突然出現,柳軍麵色很不自然,雖然很苦就遮掩了下去,但那抹凶殘和怨恨卻沒逃過秦朗的法眼。

秦朗意有所指地說道:“怎麽,看到我有手有腳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柳軍笑了起來:“是啊,很失望呢。不過下一次你是不是還能活蹦亂跳地,可就沒人知道了。”

對淩晨發生在路上的槍擊事情,雙方都心知肚明。

柳軍的話,無疑是在威脅自己。

秦朗很討厭這人,冷笑道:“那你隻會再次失望的。”

柳真真在一旁看得有些覺得莫名其妙地。秦朗哥和柳軍似乎是認識,而且還發生過不愉快一樣?

“真真,我們走吧。”

秦朗不再搭理柳軍,和柳真真並肩朝旁邊走去。

看著秦朗開車離開,柳軍的臉色十分陰沉。

“居然和柳真真搞到一塊去了!”

“那也好,兩個一起收拾,也省事!”

柳軍狠厲的表情,十分地嚇人……

“秦朗哥,你怎麽會認識柳軍的啊?”車上,柳真真好奇地問著秦朗。

秦朗將德厚街道派出所發生的事情,挑重點跟柳真真說了一遍。

“他懷疑柳如龍是被我弄傻的,和我早就有矛盾了。”

秦朗說道。

柳真真沒有去評價柳軍,反正秦朗已經知道柳軍的為人了。

“對了,真真,柳軍剛才和你說的話,透露的意思,是不是他希望執掌柳家大權?”秦朗若有所思。

“嗯。”柳真真很了解柳軍的野心,做了肯定的回答。

秦朗大有深意地說道:“這麽說,他和他父親倒是有同樣的想法。”

柳真真自然察覺不到秦朗說的這話裏麵的深意。

秦朗也沒解釋,但對柳軍更提防了。

柳鬆仁和柳軍都想當柳家的掌權人物,而他們要實現這個目標,必須先清除掉攔在前頭的某個人物……

如果事實真是他猜測的那樣,那還是不要過早地將這份沉重和黑暗,帶給柳真真把。

秦朗決定說點能讓人高興的。

“真真,我可能找到了通往地形圖那兒標示地點的方法了。”

秦朗的話,給柳真真很突兀的感覺,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秦朗哥,你說的是真的?”

她今天又花了一上午在圖書館尋找資料,可一無所獲,這讓人心痛的事實讓她連午飯都沒心思去吃,甚至對於救出父親都喪失了希望。

可此刻,秦朗的消息,對她無疑是一劑強心針!

秦朗笑著道:“當然是真的。”

在這件柳真真非常關注的事情上,秦朗自然不會去開玩笑。

“書放在你那兒,回去就能看到了。”

“嗯。”因為激動,柳真真的臉紅撲撲的。

秦朗駕駛車子,很快回到了藍潤公司。

兩人進了房間,並沒有讓江心忠等人知道。

即便那本書上記載的地圖,就是他們要找的地形圖,秦朗也不打算告訴江心忠他們,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當秦朗取出那本書的時候,看到柳真真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還好,兩人都認真比對了好幾遍,確認了那本地理文獻上記載的地圖,和那副手繪地圖完全一樣!

秦朗找來紙和筆,將一些重要的地名標記了下來。

那本地理文獻,是現代版本的,上麵的地點現在仍然在使用,因此秦朗和柳真真很快確定了找到目標的路線。

“秦朗哥,我們什麽時候去水西鎮?”柳真真問道。盡管焦急,可她仍然想征求秦朗的意見。

秦朗想到自己的那個猜測,覺得還是要抓緊,便說道:“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出發。”

“嗯,好的。”柳真真小心將描摹有地圖的紙折好,放入了口袋中。

水西鎮,便是地形圖標注地點所在的鄉鎮,那兒已經是雲海市轄下的一個縣的一個偏遠鄉鎮了,離雲海市內比較遠。

而他們要找的地方,就在水西鎮內的山區裏。

因此,必要的準備工具還是需要的,例如手電筒、開山刀、繩索、蛇藥、通訊工具等。

“那秦朗哥,我們要不要再叫一些人過去?”柳真真看著秦朗將準備工具一一寫上,這樣問道。

柳真真擔心人手不夠。

畢竟那地方位於山區,如果父親柳宏兵真是被囚禁在那種地方,多些人手既能夠方便尋找,也能確保萬無一失。

“不用,有我就夠了。”秦朗很自信地說道。

秦朗之所以說得這麽堅決,就是不想柳真真太擔心。

這次行動,不能帶上其他人。

因為行動中或許會碰到必須殺死對手、才能救出柳宏兵的情況!

真這樣的話,自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殺人的事情。

將準備工具的名單都列好,秦朗笑著跟柳真真說道:“你先去吃飯吧,我去準備工具。”

秦朗早看出柳真真沒吃午飯了。

這次去水西鎮,對體力是個不小的挑戰,柳真真空著肚子就出發,顯然不行。

“哦。”柳真真溫順地應道。

……

半個小時後,兩人都準備好了。

江心忠的弟弟有一輛越野車,自然被秦朗借來了。在水西鎮的山區行駛,還是越野車可靠。

秦朗將工具都裝在了一個黑色帆布袋中,扔進了越野車的後座。

他和柳真真要駕車出發,這麽大的動靜,還是引起了江心忠等人的注意,不過秦朗說自己和朋友想去野外探險,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懷疑。

車子很快駛離了藍潤公司。

車上,秦朗特意詢問起柳軍的事情來。

說到柳軍的身份時,秦朗問道:“柳軍在部隊中,以柳家的能量,柳軍在部隊的軍職應該不低吧?”

“嗯,他以前是省軍區某個重甲軍團的營長。”柳真真答道。

秦朗哥問什麽,她都會耐心回答,盡管她很好奇為什麽秦朗會突然關心起柳軍來。

“以前是營長?”秦朗好奇地詢問:“為什麽說是以前?”

“這個啊,因為他半年前已經被部隊除名了,聽說是違反了部隊的紀律。”

秦朗聽了後,恨恨道:“靠,不是軍人了還敢用軍銜來嚇人。”

秦朗可記得很清楚,那晚在德厚街道派出所,柳軍牛逼哄哄地穿著一身作戰迷彩服,跟劉長生說自己是部隊軍官,沒想到那小子那時候就已經不是部隊的人了。

“我就說嘛,部隊怎麽會留下這種人。”秦朗自言自語道。

柳軍不是軍官,那也就是普通人了,連退伍軍人都算不上,畢竟是被部隊開除的,因此再麵對柳軍時,也就不必有過多的顧慮了。

……

下午三點,兩人緊趕慢趕,總算進入了水西鎮內。

隨後,越野車在穿過一長段泥濘的山路後,在山腳下停了下來。

他們麵前矗立著一座五十多米高、連綿不絕的青山。

當地人將這山稱之為“莽山”。

莽山的山腳下,有戶人家,秦朗出了點錢,讓這戶人家幫忙照看一下越野車,便提上那個黑色帆布袋,和柳真真從一條被人走出來的小路,進入了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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