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沒想到謝超這麽謹慎,一見情況不對勁就跑,而且逃跑的速度還十分快,跛腳似乎沒影響到行動,如果自己拖拖遝遝,隻怕一分鍾時間內就會被甩脫!

顧不上其他了,秦朗直接將自己的手機往三輪車上一丟,同時丟下的還有一句話:“叔,打上麵一個叫唐雪的女孩的電話,明天和我見麵,現在快回家!”

秦朗根本沒時間和周四風約好明天見麵的時間地點,更沒有時間現在就去詢問老院長的消息,隻好將手機先給周四風,讓周四風聯係唐雪,然後自然可以聯係上他了。

並且,秦朗也沒忘記提醒周四風,讓周四風快點離開,免得遭遇其它城管。

說完這句話,秦朗已經朝謝超追了上去。

因為謝超直接從路邊的坡地跑下去,自己開車追趕根本沒用,秦朗也就沒有開車。

很快,兩個人就消失在了路麵上。

周四風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直到女兒從車上把秦朗的手機遞給了他,周四風才想起了秦朗說的話。

他將昏迷的朱彪拖到了路邊,免得這人被其他車子碾壓,雖然他對朱彪十分痛恨,然後便騎著三輪車離開了。

畢竟,秦朗提醒得沒錯,可能會有其他城管過來找他的麻煩。

路麵上,就隻剩下了秦朗的奔馳以及謝超的路虎。

秦朗跑下護坡,隻能夠從月光中見到謝超跑動的影子。

“這王八蛋跑得倒還挺快。”秦朗心中罵道。

偏偏附近沒有路燈,隻有朦朧的月光,給他的追擊帶來了不小的挑戰。

如果光論跑動的速度,他會強過謝超,可現在是他追趕謝超,謝超隨便一個拐彎隱入灌木中,就會迫使他的速度慢下來,然後要花費一點時間才能重新搜尋到謝超的蹤跡。

好在秦朗視力很好,即使局麵不利,也沒將謝超追丟。

而此時的謝超,其實叫苦不迭。

他之所以得到東方俊的賞識,不是有多能打,而是擅長潛行和逃跑,辦事能夠不留痕跡,然而現在他將逃跑的本事發揮到最大了,還是發現擺脫不了身後的尾巴。

邊跑邊想,謝超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憑借對這一塊地形的熟悉,帶著秦朗繞了半個圈子,又從護坡上爬了上來,然後迅速找到了路虎車,開車就往偏僻的地方跑。

秦朗開車奔馳,一路追趕著。

“這人還真是狡猾。”秦朗的臉色並不好看。

顯然謝超是吃準了在複雜道路上路虎越野比奔馳行進更容易方便的這一點,想開車擺脫他。

濱河開發區是新的開發區,靠近郊區和山林,隨著謝超拚命往偏僻地方跑,兩人漸漸遠離了開發區的中心,一路上再沒見到其他車輛。

從後視鏡中,謝超也時不時觀察著後麵秦朗的動靜,起初謝超還挺興奮,他的路虎越野真的派上用場,和秦朗的距離在逐漸拉大,可漸漸地謝超就傻眼了:後麵那小子就像瘋了一樣,將奔馳開得險象環生,左搖右晃,卻速度極快,距離無疑在被拉近!

偏偏讓謝超嫉妒的是,就這樣開車,那輛奔馳也沒見翻車。

“靠他瑪的,碰上了這種瘋子!”

謝超怒罵道,想不清楚自己跟秦朗哪裏來的仇,會讓秦朗像瘋子一樣追趕他。

謝超當然還不清楚原因。

秦朗之所以瘋狂開車,就是不想讓傷害蔣盈盈的行凶者逃脫!

另外,秦朗也不是真瘋了。他駕車的本事,本身就比一般人要強,至少也達到了業餘賽車手的級別了。

將奔馳當路虎、悍馬開,隻要不心疼奔馳,還是能夠開出越野車的效果的!

猛打方向盤控製住了車子的側滑後,秦朗又猛踩油門追了上去,與謝超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十五米不到。

以汽車的行駛速度,十五米的距離,壓根就算不上優勢,眨眼間就能被人攆上。

謝超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愈發地焦急。

他知道論身手自己不如秦朗,如果被秦朗追上,以秦朗恨不得殺死他的仇恨來看,他隻怕在劫難逃。為了不死,謝超也瘋狂了,拚命加速。

可是謝超忘記了一點,他的駕車本領,並不很強。

當左前輪陷入一個坑導致車身驟然晃動、失去控製後,謝超立即手忙腳亂起來,等好不容易穩住了車身,謝超卻發現前方出現了一顆大樹。

謝超怪叫一聲,來不及打方向盤,車子就撞了上去……

路虎翻了。

謝超飛快打開車門,亡命地朝山林深處跑。

秦朗開車將謝超逼到了山坡,眼見車子上不去了,才下車追趕。

到了這時候,謝超體力明顯下降了,跑動速度慢了不少,而秦朗則仿若沒事。

“跑,看你跑哪兒去!”秦朗大聲喊道。

謝超心一顫,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著山坡。

到了坡頂,謝超心一橫,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針管,轉身突然推動活塞,將一針管的濃硫酸對著秦朗噴去。

“還真是你傷了蔣盈盈!”

秦朗厲聲道。更加確認了這人是行凶者了。

至於噴過來的濃硫酸?以秦朗的反應速度,自然是輕易避過。

“給我躺倒!”

隨手抓起了路上的一塊山石,秦朗直接砸在了謝超的後背上。

謝超應聲倒地,感覺後背斷裂了一般,爬起來時根本直不起身子,又摔了下去。

“你……你是誰?”

謝超認命一般,臉色變得煞白,丟掉了空空的針管,雙手撐著地麵一步一步往後挪,看向秦朗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安。

以多年的經驗看,謝超知道這個年輕人,對自己動了殺心!

“你為什麽要傷害蔣盈盈?”秦朗冷冷逼問道。

謝超呼吸幾乎停滯!

他幾乎心如死灰,因為碰到了蔣家的人!

東方俊告訴過他了,蔣家的人如果抓住了他,他必死無疑。可他真的沒想到,蔣家人會行動這麽快,不到一天的工夫就找到了他!

“我不是要傷害蔣盈盈……”為了保命,謝超連忙喊道。

秦朗冷哼道:“你認為我會相信麽?”然後繼續步步緊逼,身上散發出煞氣!

如果不是蔣盈盈為了躲避一隻流浪貓恰好避開了那半管濃硫酸,眼睛都可能被濃硫酸噴得失明!他怎麽可能相信眼前這個行凶者不是故意的?

“說實話!”秦朗踩在了謝超的脛骨上,腳麵狠狠加勁,在謝超的小腿脛骨上轉動著,疼得謝超死去活來。

謝超明白說實話必死,忍痛辯解道:“我沒有……”

換來的,是秦朗從地上找來的一根幹樹枝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大腿,樹枝尖端從他的大腿上穿過,直接將他一條腿釘在了地上!

秦朗不會聽謝超的辯解。不說謝超朝蔣盈盈潑濃硫酸的事情,光是最初謝超見到了自己就亡命逃跑,本身就說明謝超內心有鬼,幹過的壞事肯定很多,因此遇到風吹草動就需要跑路,像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殺了也是為民除害。

更何況,剛剛謝超還拿濃硫酸噴自己!

如果自己被噴中而失去反抗能力的話,今晚會死的人,也隻會是自己。

麵對這樣窮凶極惡的人,自然用不著憐憫!

秦朗手搭在樹枝上,冷冷看著謝超,用意明顯。

下一刻如果他還聽不到實話,就會轉動樹枝,將謝超大腿裏麵的肉絞成肉泥!

眼見秦朗根本不相信他的辯解,謝超完全絕望了。

哢嚓。

謝超將牙槽下藏著的一粒綠豆大小的毒丸咬破。

然後謝超麵露極其痛苦的表情,口中不斷往外吐黑色的血,身體抽搐了幾下後就不動了。

事情太過突然,秦朗也沒辦法阻止。

雖然秦朗認為這個人該死,他壓根沒有放過這個人的打算,可是隨著這人吞毒自盡,線索也就斷了。

能夠讓這人寧願服毒自殺也不敢說出實話,毫無疑問,這人的後麵必定有一個主子,那主子是指使這人傷害蔣盈盈的元凶。

秦朗在屍體上搜了一下,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連張身份證都沒有,便將屍體焚毀,到了路虎車那兒又尋找了一番,卻連行駛證也沒見到。

“看了對方是做了準備,不打算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了。”秦朗心中說道。

秦朗整理了一下衣服,讓人看不出他上過山,然後開車離開了這裏,朝三香小區駛去。他放家裏的那個破舊直板諾基亞功能機上,還保留著唐雪的手機號碼,等回去了就打給唐雪,看看周四風那邊是不是打電話給唐雪了。

至於蔣盈盈的事情,最直接的行凶者已經被他殺了,可惜線索也斷了,不過蔣家那邊肯定會調查,蔣盈盈也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件事隻能到此為止。

以後有機會,也許能夠查出幕後的指使者……

就這樣,秦朗開著車到了小區六單元的樓下,爬樓梯到了自己居住的五樓後,秦朗忽然傻眼了。

他家的門口,正站著一個身材修長卻又凹凸有致的女人,穿著高跟皮鞋和黑色的鉛筆褲,以及白色的短袖襯衫,氣質幹練而又清冷,正是他的美女老板。

秦朗眼睛直直看著白色襯衫上高高的撐起,視線移不開了。

“美女老板晚上到訪,孤男寡女的,哈哈,豔福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