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坐,張先生。”金慶元眯著眼睛笑道。

張院長盡管痛恨此人,可還是控製住了情緒,穩穩地坐在了側邊的沙發上。

秦朗不動聲色,在老院長旁邊坐下。

很快就有人上茶端果盤,等這人出去並且關上房門後,翹著二郎腿的金慶元,視線張院長,閃過一絲鄙夷,然後視線落在了秦朗身上。

“這位年輕小夥子,就是秦朗吧?”金慶元嘿嘿笑道。

“是我,朱彪和你打過電話了。”秦朗平靜說道。

金慶元打了個哈哈,對秦朗的沉著穩重暗暗稱奇。

“有什麽事就直說吧。”這時候,張院長直接問道,而且連對金慶元的稱呼也沒有。

不是老院長不禮貌,而是眼前這個總喜歡眯著眼睛說話的人,笑裏藏刀,壞事做盡。

“既然張老先生這麽直接,那我就不妨開門見山地講了,”金慶元慢條斯理道:“自從張老先生出獄後,為了控告我金某人,至少已經上訪十次了吧?雖然我金某人問心無愧,可難免會影響工作,所以這一次邀請張老先生,就是想和你達成和解,希望張老先生以後不要再上訪了。”

“原來邀請我來,就是這個目的。”張院長嗬嗬笑道。

秦朗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金慶元突然主動示弱提出和解的真正原因了。

心中已經有打算的秦朗,倒是很想戲耍戲耍這卑鄙無恥的小人。

於是,秦朗慶元,不慌不忙道:“不知道為了讓我們同意和解,你準備拿出哪些條件,說說”

麵對秦朗清冷的樣子,好像將自己吃得死死的一樣,金慶元心中冷哼了一聲,暗自想著等先穩住了你們,以後有你們好瞧的。

“二十萬。”金慶元欠了欠身子,將手上的極品芙蓉王往麵前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身體縮回去,吸了一口煙後,邊吐煙霧邊說道。

說完,金慶元還斜著眼睛眼**,心想這個價格,應該能讓你們滿意了吧。

**在一旁沒說話。他知道秦朗有辦法,所以打算讓秦朗來根金慶元談。

秦朗露出了驚奇的表情,誇張地說道:“金老板這麽豪爽,一下就給我們二十萬?”

金慶元搖頭晃腦,暗道自己就是,張老頭鬧事鬧得這麽凶,到最後還不是用錢能夠解決?

嘴上,金慶元也帶著驕傲道:“區區二十萬而已,不值一提。”

秦朗砸吧著嘴,說道:“可對於我們來說,二十萬確實不少了啊。”

眼睛一抬,秦朗笑著跟金慶元道:“金老板該不會是心虛,想用這筆錢堵我們兩人的嘴吧?”

“不會,這隻是我為了顯示願意和解的誠意而已,小錢而已。”金慶元嘴角抽搐了一下,自然不肯承認自己確實是心虛,才會主動提出和解。

秦朗回過頭,跟張院長說道:“老院長,人家說二十萬是小錢哩,正好敬老院需要錢購買設備,讓老人生活得更好,要不我們找人家多要點吧?”

金慶元一聽這話,就知道要壞事。

**順著秦朗的話,點點頭道:“好啊。”

秦朗轉回身,慶元道:“我和老院長商量過了,既然金老板不在乎一點小錢,那我們就貪婪一點點好了,金老板你給我們兩千萬,和解就算達成了。”

金慶元氣得臉色唰白!

原來秦朗從頭到尾,就是在戲耍他!

開口就是兩千萬,這不是將他當成冤大頭了麽?

按捺住怒火,金慶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秦朗你可真會開玩笑。”

秦朗卻認真說道:“我沒有開玩笑,一口價,兩千萬。”

“你還真準備要這麽多啊!”金慶元終於冷笑道,“你認為我會出這麽多錢麽?”

秦朗反問道:“那你會認為幾十萬就能讓我們答應和解麽?”

金慶元怒道:“你們是不是從來就沒想過要和解?”

秦朗拍掌大笑:“嗬嗬,金老板真是聰明,這都了。”

明顯是嘲諷的話,金慶元聽出來後,氣得脖子上青筋都露出來了,他將極品芙蓉王狠狠掐滅在煙灰缸中,怒聲說道:“你逗我玩是吧?”

秦朗兩手一攤:“那也不是,你拿出兩千萬就成啊。”

“哼,真獅子大開口啊!別以為我怕了你!”金慶元拍著桌子,怒氣衝衝。

秦朗吃準了金慶元的軟肋,不慌不忙道:“行,那你也可以選擇不談啊。”

金慶元被逼到了這份上,終於說道:“秦朗,我知道你敢跟我叫板的底氣在哪兒,是,你手上有些關係不假,可你不要忘了,你的關係也隻能夠讓你對付對付朱彪而已,想拿來挾製我,你不認為你太自大了麽?”

秦朗搖搖頭,笑道:“如果金老板對我的關係不是有所忌憚的話,那為什麽會主動談和解?”

秦朗一副“你心中有鬼所以底氣不足”的樣子。

“我給你倆麵子,才主動提出和解的,你不要得寸進尺!”金慶元臉黑得跟鍋底。

雖然約張老頭到這兒來,除了和解之外,他也做好了另外的準備,可沒想到一上來,不是他占據主動權,反而被秦朗再三戲耍,金慶元已經是怒火中燒了。

“兩千萬,一個子兒不能少!條件開得很清楚,談不攏拉倒!”秦朗也提高了音量。

他就不信金慶元費盡心機將張院長邀請到這兒來,是真為了和解,金慶元肯定還有其他的手段,反正戲耍金慶元也夠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拉倒就拉倒,我還怕你啊!”金慶元果然翻臉,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到辦公桌前,手掌“啪”一下,在桌子左上角的一個小按鈕上拍了一下。

“怎麽,軟的不行,準備來硬的了?”秦朗坐著紋絲不動,冷笑道。

金慶元獰笑道:“是你們不識好歹!二十萬都不要,那就讓你們一分錢都要不到!”

房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極其魁梧的漢子。

這人穿著牛仔褲和黑背心,塊頭很大,肌肉發達,一雙眼睛充滿了桀驁不馴,即便還隻出現在門口,那股張揚自信的氣勢,就讓秦朗感覺到了。

毫無疑問,這個身高一米九的健壯男子,身手肯定不一般。

“喪釘,將門關上。”見到這人出現,金慶元一下就有了底氣,吩咐關門,是不打算讓秦朗和老院長輕鬆走出這扇門了。

“秦朗,張老鬼,這是你們自找的,今天就讓你們不死也要脫層皮!”金慶元大大咧咧坐在老板椅上,雙腿擱在桌子上,手指著秦朗和張院長,囂張無比。

“你隻叫來一個打手,認為足夠了嗎?”秦朗饒有興致地那個被稱為喪釘的打手,神色一點也不凝重,仿佛這人在他眼中不存在一樣。

金慶元哈哈大笑起來,依舊顯得十分狂妄和囂張。

“秦朗,你真以為可以教訓朱彪他們,就算天下無敵了?”金慶元指著喪釘道:“就他,半分鍾內就能將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你以為你厲害啊,跟他比起來,你根本就不夠

“牛皮吹大了可不好。”秦朗仍然坐在沙發上,神態悠閑。

金慶元有心要給秦朗和**一個下馬威,冷笑道:“一個在省城最大的地下黑拳場曾經連贏五十場,五十場比賽有四十五個對手被他的拳頭打斷了至少三根骨頭,兩個對手成了植物人至今沒醒,三個對手被他一拳打死,你說說喪釘強不強?”

張院長聽到金慶元的介紹,眼桀驁的喪釘,眼神回到秦朗身上時,不禁寫滿了擔憂。

“老板,你說漏了一點,四十五個受傷的對手中,後來有八個重傷不治死了。”一直沒說話的喪釘突然說道,仿佛死在他手裏的不是活生生的人命,而是螞蟻一般。

“嗯,照你這麽說,確實有點實力。”秦朗點點頭道。

喪釘咧開醜陋的嘴,很秦朗,譏諷道:“小子,瞧你身上都沒三兩肉,實力實在是太差勁了,連被我打敗的那五十個對手,都要比你強了好多倍。”

“聽到了沒?”金慶元哈哈大笑道。

秦朗朝金慶元眨了眨眼睛,道:“,你準備仗著這兒是自己的地盤,打算打我和張院長了?”

“你說呢?別怪我沒給郭你們機會,是你們不懂得珍惜,就等著被打吧。”金慶元嘲諷道。

喪釘就要動手,秦朗突然站起來,手一揚:“慢著!”

金慶元不慌不忙示意喪釘先停手,戲謔般朗:“嗬嗬,知道怕了?想求饒了?”

秦朗搖搖頭,認真說道:“我最後給你一次選擇,是拿出兩千萬,我們彼此和解,還是執迷不悟,負隅頑抗,等著被我打?”

“我草!”金慶元惡劣地罵道。都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秦朗歎氣道,隨即轉過頭跟**說道:“老院長,您也,我給過這貨機會了啊,到時候他挨打也不能怪我。”

金慶元氣得嘴巴都歪了!感覺秦朗將他的台詞給搶了!

明明是他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隻需要地下黑拳的拳王喪釘出手就能夠打趴秦朗,怎麽成為了秦朗好像能擊敗他一樣?

“小子,死到臨頭了你還敢跟我嘴硬,喪釘,上!”金慶元氣急敗壞道。

砰砰砰!

喪釘踩著實木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響,不懷好意地朝著秦朗飛快逼近。

“對付你這樣的小子,我一隻手就夠了,小子,你就乖乖給我躺下吧!”

喪釘咧嘴,狂妄地大聲喊道。

呼!

他那熊掌一般的手掌,撒開後朝秦朗的腦袋拍去,帶起了強勁的風響,手掌仿佛能夠將人的骨頭都拍成碎片。

金慶元鼻孔中重重哼了一聲,雙手抱著放在胸前,嘿嘿笑道:“還想跟我鬥?哼!”

他就等著喪釘一巴掌飛過去,將秦朗打飛的場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