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新聽了這話,臉色比屎還難看。

而黎大新的老婆,那個五大三粗的婦人,此刻麵對秦朗也完全沒了脾氣,呆在一旁不敢說話。

“嗬嗬,瞧你們兩人,別那麽緊張嘛,我又不是惡霸,不會提過分條件的。”秦朗笑嗬嗬道。

隻是,黎大新夫婦仍然放鬆不下來。

他們自知得罪了秦朗,那秦朗還不反過來狠狠教訓他們啊?

“放心,像那種讓你們下跪道歉啊,逼你們拿出幾百萬啦,這樣的條件,我是不會提的。”秦朗繼續說道。

下跪道歉,秦朗也沒必要徹底得罪死一個大校長。至於收個幾百萬?那就更不現實,黎大新夫婦肯定不舍得給,況且收了那錢,日後還會有一大堆麻煩。

“那你想提什麽條件?”黎大新反問道。

秦朗卻像是很有興趣的樣子,指著婦人旁邊木桌上的一尊玉雕問道:“這尊孤舟蓑笠老翁獨釣寒江雪的玉石雕刻,個頭挺大的啊,造型也古樸精致,應該不是現代的紀念品吧?”

黎大新見秦朗盯著的,正是自己放在床頭木桌上把玩的那尊玉雕,立即就有了種“**來了”的感覺,險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玩意,不,那寶貝,可不簡單啊!

黎大新隻好解釋道:“秦朗,你就別開玩笑了,那怎麽可能會是現代的工藝品,那是絕對的古董!”

他也是去年才在國外一個收藏家朋友那兒,花了九十萬巨資買的,找人鑒定過,這老翁獨釣的玉雕,材質采用的是正宗的新疆上好和田玉,於清朝初期由當時著名的玉雕大師花半年時間精心雕刻而成。

就他那九十萬,都還是占了那位朋友的一些便宜,聽說如果將這尊極有收藏價值的清代玉雕,放到拍賣會上進行拍賣,保守估計應該能拍賣出個一百二十萬!

買回來後,他就當寶貝一樣把玩著。還真別說,就那一整塊和田玉精雕細琢而成的玉雕,把玩在手,夏天清涼,冬天溫潤,是不可多得的能夠讓人心靜的好東西。

今天,他率隊來雲海大學進行訪問,照樣將這寶貝帶在了身上。剛才因為發病,隻能在病**呆著,除了玩手機,他就把玩把玩這玉雕。

秦朗發現黎大新明顯緊張玉雕的模樣,心中一笑,嘴上說道:“我看也應該是古董,那造型真的很討人喜歡呢。”

黎大新如何不明白秦朗這話中的意思?

對於秦朗別的都沒看中,一下子就看中了這件寶貝,黎大新是肉疼、懊惱不已。

他想著,如果早知道秦朗會看上這件寶貝,他鐵定會收起來,肯定不會讓它擺在桌子上。

這下可好,“財已露白”,秦朗明顯在問他索要這玉雕,他想逃避都沒用!

可黎大新實在舍不得,厚著臉皮道:“秦朗,像這種古董,玉器市場上肯定還能發現更好的,要不我給你十萬塊,你去尋一尊更好的,怎麽樣?”

感受到自己說完這話後,蔡康文等人向自己投過來的鄙夷目光,黎大新老臉通紅,但為了不將玉雕拱手讓人,仍然強撐著。

秦朗心中直冷笑。

黎大新這是將他當傻子麽?

就算他對古董知識一竅不通,可以黎大新這麽緊張這玉雕的情形來看,這尊玉雕價值,少說也要在十萬的基礎上翻個十倍。十萬塊就想打發他,當打發叫花子啊?

更何況,他神識敏銳,不需要古董方麵的專業知識,也能憑借神識,大致識出古董的年份來。這尊玉雕的年份,距離現在應該有兩百年以上了,加上造型精致獨特,肯定具備不小的價值。

“黎大校長,你不會這麽小氣,連尊玉雕都舍不得給我吧?”

既然黎大新不肯,秦朗幹脆問黎大新直接要。

隻要黎大新還在意校長的臉麵,就不好意思拒絕。

果然,黎大新馬上顯得肉疼起來,望著玉雕,遲疑不定。

黎大新此刻十分的憋屈。他是真的舍不得這玉雕,何況九十萬買的東西,卻要送給秦朗,他更加不舍。

但病房內這多人看著,他之前就誇下過海口,說隻要秦朗治好了他的病,什麽條件任秦朗提,如今為了一尊玉雕就食言,他還真丟不起這個人。

“黎大新,你猶豫個屁啊!”

黎大新的老婆一把拿起那玉雕,遞給了秦朗。

“答應了的事,現在就反悔,你不嫌丟人,老娘還嫌丟人!”

倒不是婦人重承諾,而是擱不下麵子。

秦朗笑嗬嗬地接過玉雕,把玩了幾下,口上說道:“那就謝謝了。”

說完,秦朗就將玉雕揣進了褲兜中,看得黎大新是既心疼又憋屈。

花九十萬買來的寶貝,卻白白便宜了秦朗,黎大新憋屈得想吐血。

見黎大新吃癟,秦朗卻大感暢快。

“是你對我出言不敬,光打你幾個耳光,未免太便宜了你,拿你一件古董,也是給你的教訓。”秦朗心想道。

想到那尊玉雕,其實還有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一個重大秘密,秦朗的心情,就更加愉悅了。

可以說,他之所以看中那個玉雕,並且一定要得到它,並不是玉雕能賣個幾十萬,而是因為潛藏在玉雕裏麵的那個秘密。

……

“秦朗,你提的條件,我已經做到了,現在我該走了,去跟我們思翔學院的代表團匯合了。”黎大新說道,眼睛還時不時瞟瞟秦朗鼓鼓囊囊的褲兜,一臉的心疼。

“先別急著走!”

黎大新的老婆一把攔住了黎大新,然後朝秦朗說道:“秦朗,你說我男人的半聾症,是由於色心和色腦引起的,是不是他有幹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在有關男人出軌的問題上,女人們都是很敏感的。

婦人早就想追問原因了。

秦朗嗬嗬笑道:“你問黎大校長吧,他最清楚是怎麽回事。”

婦人立即瞪著牛眼,凶狠地看著黎大新,那比黎大新還要粗的腰身,帶給了黎大新莫大的壓力。

黎大新見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心中恨死了秦朗,卻根本沒心思去和秦朗較勁,因為家中的母老虎正虎視眈眈等著自己給出合理的解釋呢!

“老婆,你瞎聽秦朗胡說幹什麽,我這病你也知道,就是今天開會的時候,突然發作的,哪裏能跟什麽色心色腦扯上關係,秦朗就是瞎搗鼓出來嚇唬人的。”黎大新眼珠子一轉,將問題推到了秦朗那兒。

秦朗馬上不樂意了。

什麽叫我瞎搗鼓出來的?

這是事實好不好?

既然黎大新想利用他,秦朗也怒了,決心再給黎大新一次教訓。

“你問問你老公,問他在外麵養了幾個小三?”秦朗直接對婦人說道。

“胡說,我怎麽會幹那種事!”黎大新心中大叫大事不好,這病房內可是還有蔡康文等人呢,自己的齷齪事,千萬抖露不得,便趕緊狡辯。

“你少跟老娘裝蒜!”婦人水桶腰一扭,上前一把揪住了黎大新的耳朵,野蠻地罵道:“我早就懷疑你這病,與在外麵胡搞有關係,你還想蒙騙我?說!”

婦人用手狠狠揪著黎大新的耳朵轉動著,跟擰麻花一樣。

“哎喲哎喲,輕點輕點!”黎大新鬼哭狼嚎,疼得眼淚直流。

“那你還不趕緊說!”婦人推了黎大新一把,怒聲說道。

“那啥,老婆,這還有人呢。”黎大新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跟母老虎坦白,總好過要被外人看笑話。

哪知婦人此刻就關係黎大新在外麵養女人的事情,其餘事情不管不顧,馬上就嚷道:“你怕個屁啊!有種做沒膽認了是不是?老娘偏偏讓大夥當個見證,看看你黎大新是什麽東西!”

婦人不打算遮掩家醜的舉動,就連秦朗看了,都覺得意外。

不過黎大新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讓黎大新出醜,秦朗也不會覺得愧疚,所以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

蔡康文等人,更是恨不得坐下來看戲才好。

死對頭又要出醜了,蔡康文不知道有多高興。

黎大新眼見婦人強悍,再不說實話,隻會遭到婦人更多的毒打痛罵,便小聲說道:“有,我確實在外麵養了一個小三。”

“好啊,你果然色膽色腦都有,色膽還挺大啊,敢背著老娘偷女人!老娘讓你偷女人,讓你偷女人!”

婦人提起腿,脫下高跟鞋,拿著鞋尖,將鞋跟對準了黎大新的腦袋,劈裏啪啦暴風驟雨一般砸了下去。

黎大新抱頭鼠竄,樣子有多狼狽有多狼狽,看得蔡康文等人隻能強忍住笑,笑疼了肚子。

“你外邊隻養了一個女人?不會還隱瞞著我吧?”婦人猛然問道。

“隻有一個,真隻有一個。”黎大新可憐兮兮地說道。

“不對!”婦人叉著腰,“秦朗剛才要我問你在外麵養了幾個小三,肯定不止一個!”

婦人此刻倒是腦袋活泛,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黎大新心中哭爹喊娘,惴惴不安。

秦朗絲毫不憐憫黎大新,直接跟婦人說道:“我說他的半聾症跟色心色腦有關,指的便是他在外麵養女人,要提防著你,害怕被你發現,可如果隻養一個女人,焦慮不會這麽大,他是養了至少兩個女人,所以時刻需要勞神費心,心與腦都處於極度焦慮中,這種狀態至少持續了三年,才終於誘發了怪病的發生。”

秦朗說的這些,都是實話,沒有誇大任何方麵。

婦人自然相信秦朗說的話,一聽黎大新至少在外麵養了三個女人,而且從三年前就開始了,立即脫鞋子挽袖子,看那凶惡蠻橫的樣子,是打算好好修理黎大新一頓了。

黎大新見勢不妙,趕緊奪門而出。

“你給老娘站住!敢在外麵養這麽多女人,老娘要砍死你這王八蛋!”

婦人邊罵,邊朝外麵追去。滿身肥肉不斷抖動著,活像一頭母河馬,讓人不禁要為黎大新接下來的命運默哀。

蔡康文看著這兩人跑開,樂不可支。

這一次黎大新的顏麵,算是丟盡了。

“秦朗,真是太感謝你了!來來來,這邊請!”蔡康文對秦朗十分地客氣,熱情邀請秦朗去他辦公室,要幫秦朗解決任何的麻煩事。

到了蔡康文辦公室後,秦朗也沒客套,將柳真真在係主任辦公室那兒的遭遇說了一遍,然後開門見山道:“蔡校長,我想請你開除經管係的那個肥豬係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