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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和葉小蕊一見是病人出來,為的還是因為自己的說話聲有些大,打擾到病人休息了,兩人都覺得對這名病人很抱歉。

“對不起,打擾您休息了。”

秦朗真誠地道歉。

他很清楚,病人呆在醫院,心情本來就高興不起來,如果恰巧睡眠狀態,被走廊上故意大聲說話影響到,病人確實會心煩。

所以,就衝這一點,他也會向這名年輕女孩道歉。

何況,秦朗看過對方後,比常人,更能理解這女孩為什麽會脾氣有些差。

女孩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大眼睛,錐子臉,膚色潔白,容貌十分漂亮,秦朗粗看了一眼,總覺得這女孩有些眼熟,似乎是明星來著,但又不太出名,所以一時半會記不太清楚。

葉小蕊也向這女孩道了歉。

隻有趙玉東,見這女孩向自己表達不滿,不去考慮自己剛才的大聲喊叫確實影響了別人,反而說道:“我剛才說話有很大聲麽?我不覺得啊。”

“還說沒有!你就有!”

女孩像炸了毛的貓,對著趙玉東尖聲喊道。

葉小蕊拉了拉秦朗的衣袖,表示自己很擔憂女孩的精神狀態。

這個病人是前不久才來醫院的,在一次事故中得了腦震蕩,醫院需要病人留院觀察幾天,她剛剛查房完,記得這病人在病**時非常安靜啊,怎麽一下就被激怒了一樣,情緒都要失控了?

趙玉東覺得自己堂堂著名大學的醫學博士生,被一個女孩指著鼻子罵,很失麵子,冷著臉說道:“注意你說話的口氣啊,別這麽激動!”

說完,趙玉東就打算離開了。

女孩很氣不過,攔住趙玉東說道:“道歉!”

雖然女孩的情緒比較激動,可秦朗和葉小蕊記得清楚,趙玉東確實連句道歉的話都沒說過。

而事實上,趙玉東在走廊上的大聲喊叫,確實影響了病人。

“給你道歉?你以為自己誰啊,莫名其妙!”

趙玉東手一揮,很煩躁的樣子。

“你什麽醫生啊,渾蛋醫生!你沒有一點公德心,王八蛋……”

女孩似乎失控了,罵人的話也從嘴裏說了出來。

葉小蕊覺得女孩也有些過了,不應該罵人。

秦朗卻心中說道,如果這女孩是個潑婦的話,早就身不由己,罵出歹毒百倍的話了。

因為女孩此刻就算是在罵人,可說出來的穢語,卻僅僅隻是“渾蛋”、“王八蛋”之類的,沒有像女同誌罵髒話那樣,用“去你瑪逼的”、“我幹你娘”等等。

在秦朗看來,這隻能證明女孩平常時候,是非常高素質的,連句歹毒的髒話都不會。

趙玉東被女孩罵成“渾蛋”、“王八蛋”,一下就不能容忍了,立即罵上了。

“臭婊子,你他瑪罵誰呢?”

“你個沒人要的瘋婆子,怎麽不去死啊?”

總之,趙玉東罵人,比女孩罵人,要損多了。

女孩情緒更加激動,可罵出來的仍然是單調的幾個詞,連穢語都稱不上。

秦朗看不下去趙玉東了,讓趙玉東閉嘴後,才說道:“你安靜點!別再讓這病人情緒激動了,她不是想罵人,而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趙玉東冷笑著,指著女孩道:“她罵人還能身不由己,你腦子秀逗了吧,這我會信?”

女孩卻朝秦朗,投去了感激的一瞥,情緒逐步穩定下來。

“她確實身不由己,因為她的脾氣,不是她能控製住的。”

秦朗的話才說完,女孩的表情就變得驚訝了起來,美目看著秦朗。

趙玉東仍然覺得秦朗的話十分好笑。

“脾氣差的人,當然會控製不住脾氣啊。但這個能和身不由己扯上關係?拜托你別不懂就亂說好不好?”

趙玉東看著秦朗,冷笑道。

“她是身體有病,具體說是腦部神經方麵有些問題,導致她一遇到讓她情緒激動的情況,情緒就會失控,就會身不由己地罵人。”

秦朗解釋道。

可這個解釋,葉小蕊都覺得很奇怪。

當然,葉小蕊不會去懷疑秦朗。她相信秦朗這麽說,肯定有秦朗的道理。

但趙玉東自然不相信秦朗。

“哼,我自己就是神經方麵的研究人員,主攻的就是腦部神經疾病方麵,你現在跟我說,她罵人是因為腦部神經出了問題,你當我白癡啊?”

趙玉東自認為看出了秦朗這麽袒護那個女孩的原因。

“你不就是看人家長的漂亮,想討好人家嗎?可用不著編造這樣蹩腳的理由吧?”

“這理由碰到我堂堂醫學博士生,你認為以我的專業素養,會相信你這套糊弄鬼的鬼話麽?”

趙玉東囂張地斥責秦朗是在說鬼話,拿出了自己醫學博士的身份,駁斥著秦朗的言論。

但趙玉東沒有看到,年輕女孩看秦朗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知音一樣。

“我沒有胡說的必要,這女孩得了一種怪病。”秦朗說道。

從發現女孩脾氣很差開始,到女孩罵人,秦朗愈發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這也是為什麽他一再強調,女孩罵人是身不由己的原因。

實際上,女孩罵人,並不代表這女孩粗俗。女孩不應該成為趙玉東眼中的潑婦。

“得了怪病?”趙玉東冷笑。

“對,腦部的怪病。”秦朗說道。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麽腦部怪病?我剛好就是研究這個的。”

趙玉東嘲笑秦朗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研究腦部疾病的,所以他在警告秦朗,別在他麵前班門弄斧。

秦朗平靜說道:“**性穢語綜合症。”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詞,女孩愣了,繼續望著秦朗,不知道秦朗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女孩敢肯定,在場三人中,就隻有這個年輕人,能理解自己。

現在她情緒穩定下來了,想起剛才不受控製罵人的情景,臉都紅了。

她也不想罵人,事實上不發病的時候,哪怕是和人有了再大的矛盾,她也不會罵人,因為她沒有罵人的習慣。

但一發病,腦海中儲存的那寥寥幾個罵人的詞語,就會脫離她的控製,任憑她怎麽努力,嘴巴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張口,說出那幾個詞語來。

“**性穢語綜合症?”

趙玉東將這個他第一次聽到的名詞,念了一遍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真有才。”

趙玉東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秦朗,“說髒話都成了一種病,還有一個這麽專業的名詞,如果我是門外漢,我都被你蒙騙了。”

秦朗表情平靜,說道:“你學藝不精,不知道這病,也正常。”

“你!”趙玉東氣極,不顧形象道:“我可是留美的醫學博士,專門研究的就是腦部神經疾病,你跟我說我學藝不精,你還真是奇葩!”

“隨你怎麽說好了,這病本來就存在。當然,**性綜合穢語症是我想出來的名詞,你不知道很正常。”

秦朗淡淡說道。

趙玉東自認為一下抓住了秦朗露出的馬腳,叫囂道:“搞了半天,又是你自編自撰出來的,那我以權威的身份告訴你,腦部神經學科界,根本就沒有穢語綜合症一說!”

趙玉東心中充滿了對秦朗的不屑。

秦朗搞出來的所謂**性穢語綜合症,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秦朗的所謂醫學知識,在他麵前,跟他相比,就是個渣渣。

站在秦朗麵前,趙玉東覺得自己太具有優越感了。

對方學曆低,怎麽能跟自己留美醫學博士相比?

秦朗太自不量力了!

正當趙玉東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衝趙玉東說道:

“這位先生說的**性穢語綜合症,是真的存在的現實病例。”

趙玉東訝異的看著中年男子:“老師,您說的是真的?”

這位中年華夏男子,正是哥倫比亞醫學部的教授夏柏寒,也是趙玉東的博士生導師,這一次正是他率領幾個博士,來雲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做學術訪問的。

麵對自己的博導,趙玉東可不敢當麵質疑夏柏寒。

“嗯,總算來了個有些真材實料的人。”

秦朗在一旁搖頭晃腦道。

“你!”

趙玉東差點被秦朗的話氣暈。

秦朗這不是明著說他沒有半分真材實料,是個蠢貨麽?

夏柏寒對於秦朗的狂,沒有任何反感,反而很客氣地問道:“這位先生也是醫生?”

如果不是秦朗的年齡太小,夏柏寒肯定認為秦朗跟他一樣,是博導,甚至是華夏醫術界的宗師泰鬥。

因為秦朗,掌握了國際醫學的最新研究成果。而這項成果,還沒有向世人公布!

“不是,我做生意的。”秦朗淡淡回應道。

夏柏寒的眼鏡都快掉地上了!

這……這……這……

掌握了國際醫學界最新研究成果的人,居然不是醫生,不是科研人員,而是……做生意的?

夏柏寒愈發覺得秦朗深不可測了,對秦朗的態度,無形之中也更加謙卑了幾分。

這讓趙玉東很是不滿。

“老師,難道真有什麽**性穢語綜合症?不會是糊弄人的吧?”

趙玉東問道。

“閉嘴!”

夏柏寒斥罵弟子趙玉東,“不知道別亂說!”

說完,夏柏寒用手機打開了自己的郵箱,點開了一封五分鍾前才從美國冷泉港實驗室首席研究員詹姆斯??克勞福德發給他的郵件,讓趙玉東看。

一會兒後,趙玉東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說不出半句話來。

“趙博士,你還好吧?”

秦朗看著趙玉東目瞪口呆的樣子,嘲笑對方道。

趙玉東臉色都通紅了,慚愧得連跟秦朗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夏柏寒代趙玉東道歉道:“秦先生,趙玉東學識不精,口出狂言,是他的無知,還請秦先生不要怪罪。”

夏柏寒沒法不對秦朗表示恭敬。

因為秦朗說的“**性穢語綜合症”,十天前由世界權威腦部神經研究專家詹姆斯??克勞福德率領最頂級的醫學團隊,經過多次研究,終於發現了世界上第一起這樣的病例,並且將其命名為lkd,中文意思就是“穢語綜合症”!

而且,克勞福德團隊關於lkd的研究結果,與秦朗剛才說的一樣,得了這種病的病人,一遇到情緒激動的情況,腦部神經的某處就會異常,會控製病人說出病人不想說的穢語來。

越是情緒激動,病人身不由己罵人的話就越多。

這是實實在在的一種怪病,跟脾氣暴躁沒有絲毫關係!

本來克勞福德的這項研究成果,明天就會在國際最著名的醫學期刊《柳葉刀》上刊登,克勞福德提前十幾個小時將這一好消息分享給了他。

所以夏柏寒十分確信,這項還沒有公布的研究成果,身在雲海市的秦朗,是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的。

換言之,在華夏,秦朗一個人,就比克勞福德的一個世界級的專業團隊,更快地發現了“**性穢語綜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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