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朗回到家中後,河嶽則從雲海市叫來了人開車,將四個被秦朗斷掉手腳的河家人,送到了醫院。

他自己連夜趕回了省城河家。

即便在河山家中,河嶽也因為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而將家主河山家中的一件古玩瓷瓶摔了個粉碎。

“瑪的,氣死我了,不殺秦朗,老子誓不為人!”

河嶽臉色鐵青,表情完全扭曲過來,跟隨他過來的兒子河鎮白,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此刻,在河山家中的,還有河山的兒子河宏亮。

河宏亮作為河家的少家主,長相倒是比河鎮白還英俊,身形高大,但一雙狹長的眼睛中,卻充滿了陰鷙,散發出如同毒蛇一般的危險氣息。

作為河家最有名的年輕天才,河宏亮在現在二十八歲時,個人實力已經是先天二層了,也就比唐盛弱了一些,在整個省城都十分有名。

“父親,嶽叔,我們肯定要殺死秦朗,他冒犯了我們河家,理應處死。”

河宏亮眯著眼說道,仿佛膽敢冒犯河家的人,都應該罪該萬死一樣。

河山和河嶽對這點自然是同意的,他們並沒有告訴晚輩,他們要殺秦朗的最初動因,是想殺死秦朗然後奪得血色鳳凰令。

不過,現在殺秦朗的動因,又多了一個。

河家遭到如此冒犯,河山和河嶽也倍感顏麵無光。

但他們更多的,還是憤怒。

當河嶽說出了今晚在餐廳發生的全部事情時,河山幾乎氣得嘴巴都歪了!

“河嶽,那四個人怎麽樣了?”河山問道。

河嶽沒好氣道:“手腳都斷了,康複了多半也會成為殘廢,不可能再是武者了。”

“我靠,那豈不是我們河家,又要少掉四個武者?”河鎮白最先沉不住氣,跳腳罵道。

河宏亮淡淡地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那個秦朗百倍償還!”

“對!”河嶽十分認同河宏亮的話,“這次我們河家損失了四位好手,還有一個是先天二層武者,整體實力大打折扣,損失十分嚴重,不將秦朗折磨死,我決不罷休!”

河山暗中搖頭。

河嶽和河鎮白這對父子,一個是衝動野蠻,一個則是眼高於頂,河嶽還好,總算是先天三層實力,僅僅比居住在燕京東河本家的太上家主弱了一絲,是河家的第二高手,河鎮白則隻會嘴皮子動動,說狠話說的比誰都溜,卻沒半點本事,哪怕是此刻需要討論一個對付秦朗的計劃的時候,河鎮白在這兒,也是沒什麽用。

所以,如何對付秦朗,變為了他和他兒子河宏亮的事。

“宏亮,你對秦朗怎麽看?”河山於是問道。

“父親和嶽叔之前的判斷其實出現了錯誤。”河宏亮正色道,狹長的眼睛半眯了眯。

“出什麽錯!”河嶽有些下不來台了。

“老二,聽宏亮說。”河山不滿道。

這次對付秦朗以慘敗告終,固然有秦朗厲害的原因,但他和河嶽低估了秦朗,卻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他和河嶽,其實對四個武者的報廢,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然,他們一個是家主,一個是家族的第二高手,當然沒有人會跳出來責問他們。

河宏亮馬上說道:“秦朗擁有先天二層的實力,天賦毋庸置疑,隻怕要比唐盛還要強,移動速度又奇快,而且嶽叔也說了,他的戰鬥經驗與他年輕的年齡並不相稱,經驗十分豐富,本來像這種人,會心比天高才對,做事哪怕是做處在逆境中的事,很有可能都隻會橫衝直撞,不屑於搞小手段。”

“但這一次秦朗卻證明了他是個異類。”

接著河宏亮的話,河山點點頭道:“對,沒錯,老二也沒有想到,秦朗竟然會隨身帶著那個類似催淚瓦斯的玩意,導致我們的人被他狠狠整了一道。”

“他這人,懂得進退,不一味蠻幹,而且對自己的實力有清醒的認識,像這樣頭腦清醒的人,不好對付。”河宏亮說道。

論手段陰狠,他不屬於河山,但以他毒蛇一般的陰暗思維,也是很難從秦朗身上尋找到弱點。

畢竟,這一次秦朗可以使用強刺激性的濃煙,重創了四個武者高手,下一次沒準秦朗就會換成其他東西,再次整他們一次。

“哼,瑪的,要我說,朝他打黑槍得了!”河嶽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他承認,河宏亮的分析是有道理,秦朗確實厲害,但作為一個連著兩次慘敗給秦朗的人,他當然聽不得秦朗的優秀。

河宏亮直接無語,暗道自己的這個叔叔,頭腦真是太簡單了。

“老二,你難道忘了家訓了?”河山沉著臉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看著秦朗逍遙自在?”河嶽氣衝衝吼道。

河家很早就有嚴格的家訓,禁止家族直接和涉及槍支的事情扯上關係。

原因很簡單,河家把持省城的博-彩行業,就已經讓河家是遊走在黑與白的邊緣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河家犯錯,好一舉將河家擠下來。

而不同於其他的頂級勢力,河家的唯一支柱就是博-彩,失去了它,河家就基本什麽都不是。

十二年前,河家的一處場子被一個中型勢力掃了,當時河家的家主,也就是河山、河嶽的父親,領著一幫人報複,響了槍,殺了兩個人,馬上就被中型勢力背後的撐腰力量抓住把柄,最後河家還是在燕京東河本家的幫助下,才解決了那一次的麻煩,要不然,本來就遊走黑白邊緣的河家,非得因為這事的鬧大而被對手整殘不可。

但那事過了後,東河本家直接對河家下了死命令:今後河家再敢用槍直接解決問題,東河本家會逐離河家!

“大哥,那我們雇人做,總行吧?”河嶽鬱悶了一會兒,再次喊道。

他們河家隻是被禁止直接和槍扯上關係,但如果是借人之手,例如雇傭亡命之徒,雇傭殺手或者傭兵組織,其實也能繞開那條家訓。

“不行!”

河山果斷拒絕。

“你應該還記得,三天前東河本家那邊傳回給我們的消息。”河山說道。

河嶽臉色一變,表情很是不甘。

東河本家那邊,打算將家族產業往奧燜那邊遷移,換言之,是想在這段時間集合全部力量衝擊,以便能夠讓東河世家在國際化的大市場中分一杯羹,所以這幾天對於東河本家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關鍵時刻,容不得出半點亂子。

東河本家大概就是擔心河家會犯傻,所以特地在三天前警告過河家,讓河家這段時間夾著尾巴做人,不要在外麵招惹人。

否則,河家丟醜或者招致仇恨,會連累到東河本家。

畢竟,河家是東河世家的一個分支家族,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實。

正因為忌憚給東河本家帶去不利,河山才果斷否決了河嶽的建議。

“等東河本家的關鍵時刻過去,雇傭人去槍殺秦朗,的確是解決問題的一勞永逸的辦法,但至少現在這段時間,不行。”河山正色道。

“那難道我們就坐著等?”河嶽咽不下那口氣,一想到自己堂堂河家第二高手,竟然連著兩次在秦朗麵前吃癟,他就惱怒不已。

“要不去請爺爺?”河鎮白自以為自己提出了一個好建議。

他口中的“爺爺”,就是河山、河嶽的父親,也是河家的上一任家主,名叫河光,被河家的人尊稱是河家的太上家主。

目前,河光居住在帝都燕京東河本家內,並不在省城。

“這事如果驚動了爺爺,即便爺爺不生氣,願意回來處理,可太不合適。”河宏亮平靜說道,無疑是否認了河鎮白的提議。

河鎮白有些不服氣,這個堂哥什麽地方都比他強。

他正要反駁,卻被父親河嶽用眼神瞪著,隻能乖乖閉嘴。

“父親在東河本家正在閉關,打擾了他,讓他前功盡棄,可能父親一輩子就晉升不到武尊之境了,這個責,誰也負不起。”

河嶽這一次沒有犯糊塗,表情也很認真。

雖然太上家主河光,是先天三層巔峰武者,如果回來,幾乎可以秒殺掉秦朗,可河光之所以不呆在河家,而專門跑去了東河本家,就是因為燕京那兒,有著更好的修煉條件,而且東河本家就有成功晉升武尊之境的人,可以提供給河光修煉經驗。

於是大概半年前,河光就在東河本家閉關,獨自居住一個居室,幾乎不過問任何事情,全心修煉,且講明了如果不是河家有重大事情,不要去打擾他。

畢竟,很可能被打擾的時候,他就處在最重要的突破口,一旦受到外界影響,可能會前功盡棄,以他超過了七十歲的年齡,很可能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再有那樣的良機了。

“對,而且爺爺在東河本家閉關,如果我們要通知到他,勢必會先要稟告東河本家,這樣一來,東河本家也不會答應。”河宏亮心思縝密,說道。

河山、河嶽都明白了河宏亮的意思。

眼下東河本家正處在關鍵時刻,講明了河家這段時間必須悠著點,如果被東河本家知道河家在搞事,對付一個強大的敵人,東河本家都會首先發飆。

“還有其他辦法嗎?”

河嶽不甘心,問向河山、河宏亮父子。

河山的意思,是傾向於再等一陣子,等東河本家那邊忙完了,他們河家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事,到時候無論是去請太上家主回來,還是雇傭殺手,都能夠輕鬆殺死秦朗。

但河宏亮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父親,嶽叔,雖然現在我們沒有正麵殺死秦朗的機會,但殺死秦朗也必須盡快完成,以秦朗那種深懂進退的性格,他可能會去聯絡北唐門,加上他背後還有柳家,到時候如果他真的有北唐門和柳家雙重勢力撐腰,我們就算可以雇傭殺手或者傭兵組織,也很難殺死秦朗了。”

河宏亮微微眯著眼,顯然是深思熟慮後才說出這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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