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聚想不明白,據他所知,哪怕是河山當上家主後,也幾乎從不和榮家來往。△,

可為什麽單單這個時候,河山要去拜訪榮家?

難道,這事,也會和秦朗有關不成?

“你大概不記得了,榮家曾經欠下咱們河家一個人情,許諾,容許我們河家提一個要求,隻要要求合理,他們榮家就會盡力做到?”

河山突然道。

河聚腦海中一段塵封很久了的記憶,這才打開。

“是了,那都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河聚明白過來了,“家主,您的意思是,要這次用掉這個人情,讓榮家幫助我們除掉秦朗?”

“對。”河山頭道。

這是他現在能夠想到的最快對付秦朗的辦法了。

“可是,”河聚顯得有些躊躇,“這個人情得來不易,太上家主叮囑要等合適的時機,才用掉這個人情。”

太上家主河光的叮囑意思很明確,這個人情就先讓它留存著,等到河家有非常需要的時候,到時候讓榮家幫忙完成某一件事,那無異於對河家是極為有利的。

要榮家辦的事情,當然是要對河家非常有利益才行,這七年來,河家發展順風順水,也沒想過要動用這個人情,以至於現在河家除了極少數人外,其餘人都不記得有這事了。

可是,現在為了殺一個秦朗,就要用掉這個人情,而且還是在不通知太上家主的前提下,所以河聚才顯得有些猶豫。

“現在就是非常時候。”河山冷冷道,不喜河聚在自己麵前露出的躊躇樣子。

他是家主,他有權力,決定這個人情什麽使用。

“是。”河聚不敢再插嘴了。

“我們河家如今遭到了重創,武者實力銳減,假如不能除掉秦朗,等秦朗找到了機會,你和我的性命,隻怕都要被他拿走。”

河山道。

現在他周圍有槍手提供保護,秦朗才沒有貿然前來問罪,可他總不能一輩子都讓槍手跟在身邊,如果秦朗不死,那死的就將會是他。

河聚打了個冷戰。連自己也會被秦朗殺死?

想想自己確實在幫著河山做事,連雇傭殺手的計劃,都是自己去執行的,估計秦朗確實會將他當成河山的幫凶,而不會簡單放過他。

想到這兒,河聚隱隱有些後悔了。

但騎虎難下,已經站在河山這邊了,唯有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隻希望這一次,榮家能夠提供幫助,順利除掉秦朗才好。

“家主的是,那我馬上去安排,讓家主和榮家的人會麵。”河聚恭敬道。

“我相信榮家肯定還記得這個人情沒有還,我們提出來,讓榮家的榮崢嶸去狙殺秦朗,這對榮家的利益沒有衝突,榮家想必不會拒絕。”

河山到這兒,眼神總算恢複了一神采,如果這個計劃執行下去,秦朗多半還是會被狙死。

“榮崢嶸?”

河聚張大了嘴巴,很是吃驚。

他沒有想到河山用掉人情的方式,是讓榮崢嶸去殺秦朗。

“怎麽樣,這個計劃?”河山問道。

這次河聚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道:“這計劃太好了!”

是的,比起讓榮家提供武者,幫助河家除掉秦朗,直接讓榮崢嶸扛槍去幹掉秦朗,無疑要簡單快速得多!

……

“妹,你怎麽還坐在這模擬駕駛艙內,醫生不是囑咐你了麽,像你這種腰扭傷,就得靜養,你還坐著,這得給受傷的腰部繼續增加多少壓力啊!”

榮家內,榮崢嶸找到了正坐在模擬賽車艙內的妹妹榮寶婷,見榮寶婷這麽不聽話,當哥哥的榮崢嶸臉上露出關切之情,卻伸手拽住了榮寶婷的胳膊,要將榮寶婷生拉硬拽出來。

動作有些粗魯,可也正好符合榮崢嶸的個性。

今年二十六歲的榮崢嶸,比妹妹榮寶婷要大了幾歲,長得濃眉大眼,一表人才,體格十分健壯,早年榮崢嶸在部隊鍛煉,退役後自謀職業,隻身去了非洲,在一些個戰亂不斷的國度當起了雇傭兵,幾年血與汗的錘煉下來,現如今的榮崢嶸,已經是他們那個頗有名氣的傭兵隊的專職狙擊手了。

雖然因為父親榮煉的命令,讓他保持低調,他的名字沒有在傭兵界被很多人所知,也就沒有進入世界殺手榜的名單上,但是論狙擊實力,他比起部隊中的狙擊精英,也不遑多讓,狙擊技術十分厲害。

“哥,你別拽我!我再練習一會兒。”

榮寶婷知道自己這個哥哥十分疼愛自己,可她正煩著呢,實在不想從賽車艙內出來。

這個賽車艙就跟實際賽車的內部空間一模一樣,雖然啟動後不會動,但通過與電腦相連,人坐在裏麵操控,賽車卻能夠在電腦屏幕上模擬賽車過程,真實程度幾乎與真正的賽車差不多。

榮寶婷作為一個專業賽車手,而且夢想著自己要走出省城,打全國比賽,甚至出現在世界賽車的賽場上,平常時候自然練習非常刻苦。

賽車艙便是榮寶婷經常呆的一個地方。

“練什麽練啊,再練下去,你的腰傷就別想好了。”

榮崢嶸不由分,還是將妹妹榮寶婷拽出了賽車艙。

“哥,你幹嘛啊?”榮寶婷埋怨上了。

“你啊你啊!”榮崢嶸一副恨不得敲榮寶婷爆栗的樣子,“這幾天安心養傷,就不要再練習了,哪怕是模擬練習,可坐在這裏麵,身體都彎曲著,精力也需要高度集中,你那扭傷的腰,能承受得住嗎?”

昨天榮寶婷在健身房鍛煉的時候,大概是因為熱身運動不夠,在做推力練習時,不心扭到了腰,去了醫院後診斷才得知,原來造成了急性腰扭傷。

醫生給開了西藥布洛芬,用來治療,但也講明了,像這種腰扭傷,雖然不是大病,但要康複最重要的就是需要靜養。

可才到今天,榮寶婷就坐不住了,還跑來這兒搞模擬賽車,不是讓腰上雪上加霜麽?

“這幾天安心靜養,練車的事,這幾天停下來又不會死人。”

榮崢嶸見榮寶婷還想著進去賽車艙,又道。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平常他的話都不多,也隻有麵對他十分疼愛的妹妹,關心的話才會這麽多。

可是,榮寶婷卻直接朝哥哥榮崢嶸翻了個白眼,道:“還真會死人!”

“哎喲你個死丫頭,存心跟你哥杠是不是?”

榮崢嶸被氣到了。

他從非洲回來,在家裏麵已經休息了十好幾天了,雖然也對摸著槍杆的感覺十分的懷念,心裏火燒火燎,恨不得立即趕回去與隊中的弟兄匯合,可是就這,他也忍下來了。

可妹妹榮寶婷倒好,幾天不練習賽車,就嚷著會死人,難道不練了,還真會死人啊?

“明天下午就要比賽了,我不想錯過這場選拔賽。”榮寶婷沒去跟榮崢嶸鬥嘴,情緒低落,與平常火辣奔放的賽車正妹大相徑庭。

“原來是因為這個。”榮崢嶸心中道,暗罵自己反應太遲鈍。

“妹,不是哥打擊你啊,你現在腰扭傷走路都隻能扶著腰走,身體根本就無法自如控製,就算明天坐進了賽車內,操控賽車你都會感覺吃力,想要獲勝更是艱難。”

榮崢嶸想了想,還是實話實。

榮寶婷撅著嘴埋怨道:“哥,你就不能揀幾句好聽的嘛!”

“聽哥的,明天的選拔賽就不要去參加了,這次你運氣不好,等明年吧,也就一年而已,會過得很快的。”榮崢嶸勸道。

“不行!”

榮寶婷執拗地搖頭。

她為這一次通往全國賽場的選拔賽,已經精心準備了大半年了,唯一的目標,就是從選拔賽中脫穎而出,獲得去全國賽場的入場券。

“可你以為現在通過模擬練習,強逼著讓你的腰適應這麽高強度的賽車運動,明天下去就能跑出好成績麽?還有,這樣做反而可能會讓你的腰造成永久損失,對你以後的賽車生涯造成影響。”

榮崢嶸大聲完,然後語氣一柔,歎氣道:“妹,你就聽哥的吧,這樣蠻幹是行不通的。”

榮崢嶸心裏也不舒服。

如果能夠幫助到妹,不管什麽方法,他都會去辦。

可惜,大醫院的那主治醫生都了,妹的急性腰扭傷需要休養至少三天才會複原。

就算到了明天下午,妹的腰傷還是無法恢複,照樣會在賽車中極大影響到妹。

畢竟,腰部扭傷了,每動一下都疼,何況是坐在賽車內,全身心操控一輛速度超過一百八十邁的賽車?

“可我真不想失去這次機會啊。”榮寶婷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本來以為大半年的辛勤準備,這一次的省選拔賽,自己一定可以勝出,獲得參加全國賽車大賽的資格,可沒想到一個的腰扭傷,就讓她的滿心希望,盡數化為了泡影!

那種失落感,簡直讓她情緒低落到了極。

看到榮寶婷傷心,榮崢嶸也不知道該怎麽寬慰了。

他其實明白,就算妹執意要參加明天下午的選拔賽,可最後跑出的成績肯定會比平常正常發揮的成績,要低很多,是不可能獲得全國大賽的入場券的,這連他都感到苦憋。

“靠,特麽太憋屈了!”

榮崢嶸不由罵道。

一瞅,榮寶婷又坐進賽車艙中了。

“喂,妹,要不我們去找老中醫,試試針灸?”

榮崢嶸見不得榮寶婷再糟踐身體,讓腰部傷勢加重了,隻好隨口了一個辦法,看能不能轉移榮寶婷的注意力。

“沒用,上午不就找過一個麽?”榮寶婷一口否決了。

榮崢嶸拍拍腦袋,是了,上午家裏麵就找來了省中醫院的一位教授級別的老中醫學者,用過針灸的手段了,可榮寶婷的腰傷也隻是緩解了一些,但沒起多大效果。

畢竟,這次急性腰扭傷,扭得有些嚴重,傷到了骶髂關節,而且骶髂關節後的韌帶,也一並受到了扭傷,現在腰部都明顯有腫脹呢,就算傳統針灸再厲害,也沒辦法讓妹一下子生龍活虎起來。

“那也不能呆在這裏麵。”

榮崢嶸就又要伸手去拽榮寶婷出來,這時候一位傭人跑上樓,恭敬跟他道:“少爺,有客人找您。”

榮崢嶸頭也沒回,問道:“誰啊?”

傭人回答道:“是林婉約,她來看看你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