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不知道猥瑣中年人中的迷幻毒素,到底能夠維持多長時間,所以開車並不很久,到了離雲海大學五百米外的地方時,就停下了車。

這裏是一片垃圾填埋場。

當時這片地方在搞開發,但或許是因為資金沒到位的緣故,蓋的基本都是爛尾樓,而其中一塊地皮才打下地基,就停工了。

打下的地基深度超過了十米,麵積超過了一百畝,這樣的深坑,一來二去的,竟然成為了周圍的垃圾處理地,以及建築廢料的傾瀉地。

盡管有股子異味彌漫在空氣中,可這兒沒有人,正是盤問猥瑣中年人的理想地方。

秦朗取出跑車上放的幹淨口罩,讓柳真真戴上,之後才將吳新宇拽出來,扔到了地上。

“喂,醒醒。”

踢了踢這人,秦朗見這人還是麵容呆滯,幹脆又將半瓶礦泉水全淋到了這人的頭上。

吳新宇一個激靈,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可發現自己麵前正站在那個不知來曆實力卻很強的年輕人,吳新宇心知要壞事了。

對方竟然將他帶到了荒郊野地,在這兒就算是毀屍滅跡也行啊。

“小哥,你,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我隻是向你問了一下路啊。”

吳新宇索性假裝可憐兮兮的樣子,企圖蒙混過關。

秦朗冷笑。

對方這話,就是旁邊的柳真真都不相信,還指望他會被這番鬼話糊弄過去?

“叫什麽?”秦朗問道。

“吳……吳新宇。”

“無性……欲?”秦朗重複了一遍。

吳新宇知道秦朗是故意錯誤解讀他這個名字的,不由糾正道:“新宇,嶄新的新,宇宙的宇。”

“嗬嗬,瞧你獐頭鼠目的,猥瑣至極,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如果真能像你名字那樣,那這個世界才是少了一個禍害呢。”秦朗嘲弄道。

他縱使不清楚吳新宇的真實目標是柳真真,但看吳新宇的眼神,就知道這猥瑣之人平常沒少沉迷於女色。

吳新宇出不了聲,不敢和秦朗對著幹,隻能鬱悶。

一旁柳真真就算再純真,也聽出了吳新宇這個名字的諧音實在是太那啥了,臉都紅了。

還好,現在是黑夜,不用擔心會被秦朗哥看到,柳真真心想到。

“再問你一遍,你假裝問路,到底要幹什麽?”秦朗眼睛緊緊盯著吳新宇,讓吳新宇頓時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

吳新宇下意識地避開了秦朗的視線,邊搖頭邊委屈地說道:“小哥,我就是問路啊,你不能看我長得猥瑣,就認定我是壞人吧?”

砰。

秦朗在吳新宇身上踩了一腳,然後才在吳新宇麵前亮出了那根黝黑色的銀針。

這家夥說謊都不眨眼,不管怎樣,先揍一下再說。

“你來問路,要用帶毒的銀針刺我啊?說!”

秦朗猛地提高了音量,嚇得吳新宇打了個哆嗦。

柳真真望著吳新宇,表情氣憤。

這人竟然敢用毒針刺秦朗哥,實在是太惡毒了,怪不得秦朗哥會揪著這人來到這兒。

她起初還以為這人隻是個問路的,但現在看來,這人分明包藏禍心。

“我……我……真是問路……”

吳新宇不敢說實話,心中想著死咬住問路不放,也許能夠逃過一劫。

畢竟,對方應該不是無法無天的人,而且旁邊還有對方的女朋友柳真真在,對方應該不會亂來。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一隻腳在他眼裏飛速放大。

砰。

秦朗一腳踩下,直接將吳新宇的下巴踩得錯位,都能夠清楚聽得到“哢嚓”的一聲響。

“要不要再說自己是問路的?”

秦朗問道。

吳新宇害怕了,這人下手太重了,而且看樣子他如果繼續宣稱是問路的話,還要挨打,便搖搖頭。

但他下巴錯位了,不能夠說話,哇哇地含糊叫著。

“行,幫你接上。”

秦朗說道。

吳新宇鬆了口氣。下巴錯位既疼痛難忍,又不能說話,對方幫他接上下巴,正合他的心願。

可是,下一刻,吳新宇有種破口大罵的衝動。

砰。

秦朗又是一腳踩下,將吳新宇錯位的下巴複原了。

吳新宇:“……”疼死我了!

秦朗微微蹲下身子,直視著吳新宇,一字一頓說道:“拿銀針刺我幹什麽,銀針上麵淬的毒又是什麽?”

“是一種迷幻類的毒素**,塗抹上去後,能讓人意識很快混亂。”

吳新宇先介紹著淬的是什麽毒,畢竟秦朗已經從他身上看到了這種毒的實際使用效果,隱瞞也沒有必要。

然後,吳新宇才說道:“小哥,我……我就是缺錢用,想用這一招控製住你,拿走你身上的錢。”

這是吳新宇蘇醒過來後,苦思過後想出來的一個借口。

在他看來,這個借口很是合理。

畢竟,如果說他拿淬毒的銀針刺對方,是想殺死對方,那對方隻怕會殺死他,而他如果直接說出真相,對方肯定也會因為他對柳真真存在不軌的心思而遷怒他,他受到的懲罰,也要比謀財這一項重得多。

所以,他索性借口說自己是想謀財。

秦朗聽完後,眼睛死死盯著吳新宇。

吳新宇心中發虛,但仍然努力和秦朗對視著,眼神不敢躲閃。

驀地,秦朗忽然笑了。

“想謀我財是吧?”秦朗笑道,笑容說不出的冰冷。

吳新宇心中直打顫,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他的一切計謀,在對方這雙眼神的注視下,都會變得無所遁形一樣。

“嗯。”吳新宇硬著頭皮點頭。

一旁的柳真真看得有些疑惑了。那個猥瑣的中年男人好像就是想謀財啊,怎麽秦朗哥明顯不相信對方?

但柳真真很乖巧,知道秦朗有他的行事準則,她可不會逞能什麽,一切都以秦朗為主就好。

秦朗抓住吳新宇身上月白色的長衫衣領,往外扯了扯,再次問道:“真是謀財?”

吳新宇又“嗯”了一聲。

秦朗忽然用力扯動長衫衣領,將吳新宇扯倒在了地上,額頭碰到了土塊,但那件長衫卻絲毫沒損。

“嗬嗬,你身上這件長衫,價格最起碼是兩千塊以上,呶,衣領後麵的標簽還是德文,進口來的衣服,現在你跟我說,你是沒錢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想謀財?”

秦朗觀察力何等細致,在別人眼裏注意不上的細節,在他眼裏會放大很多倍。

至少,吳新宇糊弄人的鬼話,是瞞不過他的。

吳新宇內心大駭,心知不妙了,怪就怪自己為了和河山見麵時,讓河山相信他的本事,他特意穿上了一件昂貴的長衫,沒想到對方眼光這麽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件顏色普通的長衫很不便宜。

“小哥,您說笑了,這哪是什麽進口來的,就是我在街邊攤上買的,就五十塊錢,真的,不敢騙您。”

吳新宇眼珠子一轉,馬上又是謊話說出了口。

因為他也知道,萬萬不能說出他今晚的真實目的。

秦朗冷笑了一聲。

這家夥,冥頑不靈,就別怪他動些手腳了。

砰砰砰。

秦朗接連踩了吳新宇好幾下,吳新宇立即眼睛鼻子都歪了,臉上鮮血模糊,疼得死去活來。

秦朗蹲下,在吳新宇口袋中掏了幾下。

“別,不要!”吳新宇臉上神情驟然惶恐了起來!

但秦朗還是將一疊東西掏了出來。

是兩張a4紙,以及三張照片。

吳新宇看到秦朗已經將東西拿到手了,麵若死灰。

秦朗翻看了三張照片,隨後將照片遞給了柳真真,然後他又麵無表情展開了兩張a4紙。

吳新宇連臉上的疼痛都顧不上了,大氣都不敢出,怯怯地望著麵無表情的秦朗,心知要壞事了。

這個明顯是高手的年輕人,顯然已經發怒,眼下隻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罷了。

吳新宇悔恨不已。

本來,蔣盈盈和柳真真的資料,以及生活照,他都是放在車上的,但今晚他想得到柳真真,便帶著柳真真的資料下車,跑進了雲海大學,而隨後被秦朗製住後,又暈厥了過去,連丟掉這些致命資料的機會都沒有。

“他怎麽會有我的照片?”柳真真看到三張照片都是自己的生活照,臉色很是驚訝。

這些照片她自己都記得沒有拍過,這個中年人為什麽要偷拍她?

“真真,這家夥的真正目標,應該就是你。”秦朗緩緩說道。

連他也不知道吳新宇的真正目標,會是柳真真。

他還以為吳新宇想用帶毒的銀針刺他,是有著其他目的呢。

“我?”柳真真也知道這事和自己有關了,可是,對方為什麽要針對自己?

這個問題,秦朗當然要問清楚了。

“還要隱瞞你真實的目的麽?”

秦朗冷冷逼問道。

光憑著眼前這些證據,如果吳新宇說出的目的,和柳真真扯不上聯係的話,他絕對會讓吳新宇受到折磨。

畢竟,牽扯到了柳真真的安危問題,他一向都不會留情。

“我……我想得到她,”吳新宇隻有說實話了,再不說實話,恐怕就沒機會開口,但吳新宇很快又說道:“我也是被人利用了!”

秦朗接過柳真真手上的那三張生活照,在吳新宇麵前晃了晃:“河山交給你的?”

吳新宇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他也沒打算隱瞞這事,畢竟扯上一個河山,能夠為他減輕一些懲罰,隻是,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光憑著幾張照片就知道河山也參與了這事。

難道,這人以前就跟河山有過過節?

直到這時候,吳新宇仍然沒有將眼前的人,與秦朗聯係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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