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雲姨陪著葉小蕊回到了家中。

再葉小蕊家聊了半個小時後,葉明城也終於處理完公務,回來了。

一見到秦朗,葉明城自然首先還是感謝秦朗。

“秦朗,我家小蕊能夠平安無事,多虧了你啊。”

“葉叔哪裏話,那個投毒者本來要對付的人就是我,是我連累到了小蕊,讓小蕊受苦才對。”秦朗帶著歉意說道。

正因為葉小蕊是由於他才遭受了無妄之災,所以秦朗在感覺抱歉的同時,也對投毒者更加的痛恨,因此在吉張市八醫院,秦朗才沒有動任何惻隱之心,直接將投毒者處死了,也算清除了一個禍害,為葉小蕊報了仇。

葉明城連連擺手。無論怎麽說,這一次他和妻子都應該感謝秦朗的。

聊了幾句後,葉明城眼睛帶著一些深意,看著秦朗說道:“秦朗,你知道那個投毒者已經死在醫院的事情了嗎?”

秦朗聽了心中一驚,但他也算修真者了,心性較之常人要強,因此即便內心驚訝,可神色卻絲毫異樣都沒有。

他不相信葉明城能夠猜到投毒者的真正死因,所以自然也不會自亂陣腳。

秦朗隻是很疑惑地問道:“葉叔,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那個投毒者死啦?”

葉明城看著秦朗疑惑的表情,絲毫不像假裝的,心中唯一的一點疑慮全都消失了。

其實葉明城本來就不相信投毒者死在醫院,這事能夠和秦朗扯上聯係。

“是啊,那個投毒者大概是在餐廳投毒完後,立即就駕車走高速想要離開雲海市,卻發生了車禍,被送到了吉張市一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第二天就死掉了,警方已經查清楚這事,確認那人就是投毒者無疑。”葉明城說道。

“好啊,這下小蕊的仇算是報了。”秦朗笑道。

“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人的死是咎由自取。”葉明城說道。

秦朗也是這麽覺得的。

“對了秦朗,這些消息我也是剛不久知道的,警方那邊,可能還會要麻煩你去一趟,能夠確認死者身份最好,也許就能查清楚那人投毒的原因了。”葉明城不忘說道。

“好的。”秦朗爽快答應了下來。

他本來就不認識那個投毒者,去了警方那兒也不需要刻意隱瞞什麽,破案線索從投毒者那兒就會斷掉,查不到鄭麗那兒去。

因此,秦朗一點都不擔心這個。

而葉明城和蘇雲,包括葉小蕊,並沒有意識到投毒一案,和鄭麗有關。

鄭麗的離奇死亡,在葉家人看來,完全就是一場意外而已。

秦朗離開葉家後,便回到了自己租住的三香小區內。

與此同時,鄭茶花在家中透過窗戶,看到自家別墅外麵,這個時候還有五六個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記者蹲守著,鄭茶花像發怒的母豬一樣,摔開門,叉著腰將這幫記者罵走了。

對於媒體大肆報道自己女兒鄭麗的死,鄭茶花很不滿意,她不相信鄭麗會是“**欲望過於強烈,導致精神亢奮而死亡”這個結論,盡管她也清楚鄭麗平日的私生活確實糜爛了一些,車震之類的事情肯定幹過。

可欲望過於強烈,就能讓鄭麗離奇死亡,鄭茶花很不相信。

尤其是在這個時間點上,鄭麗的死亡,尤其顯得不正常了。

別人不知道鄭麗雇傭地下殺手要毒死秦朗的事情,鄭茶花是唯一知道的人,在她看來,鄭麗的死,與投毒失敗,不會沒有一點聯係。

更何況,她之前看新聞了,鄭麗雇傭的那個綽號“六八”的地下殺手,發生車禍後,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醫院。

六八和鄭麗同一天死掉,鄭茶花認為做這兩件事的人,隻可能是同一人。

而這人,是秦朗!

“秦朗,我知道一定是你!”

“沒有證據,可鄭麗對你的忌憚,我對你的忌憚,加上直覺,殺死我女兒的人一定是你!”

鄭茶花坐在客廳沙發上,陰沉著臉沉思了好久,最終臉上浮現出了惡狠狠的扭曲表情,撥打了一個還是她丈夫在世時,曾經交給她、而她一直沒打過的神秘電話號碼……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天。三天中秦朗生活得很平靜,警方那邊的調查早已經結束了,和他想的一樣,調查無法再繼續,所有的線索隨著那名投毒者的死亡而全部斷掉了。

這對秦朗來說,自然是一個好消息。以後不會有人將鄭麗的死,與投毒者的死、與他,扯上聯係。

哪怕鄭茶花懷疑他,至少在法律層麵上,無法奈何他。

當然,秦朗深知鄭茶花、鄭麗母女的奸詐和陰狠,當女兒的鄭麗都能夠想出雇凶殺人的毒計,隻怕鄭茶花最近幾天內,也在籌劃著什麽卑鄙的計劃,想要對付甚至想要殺死他。

秦朗一直留著心眼。

到了第四天晚上九點多,秦朗從一家通宵不打烊的藥店買了一些中藥回來,途徑路上的一條偏僻巷弄時,昏黃的路燈之下,隻有幾隻流浪野貓蹦跳著路過,劃過一些靈巧的背影,一切看起來很寧靜。

這兒不是居民集中區,巷弄兩旁的房屋大多空了,人煙很少。

秦朗走到一半時,前麵發暗的燈光下,一個牛高馬大的人,像一堵牆一樣,橫在了路中間。

走近後,秦朗發現這人出奇的高和壯。身高接近兩米,露出的手臂比成年人的大腿還要粗,全身壯實得就好像一座鐵塔,虎背熊腰的,那銅鈴大的凶眼瞪著秦朗,一雙蒲扇大的巨手似乎隻要揚起來,便能輕易將一個男子扇飛十幾米遠!

秦朗覺得,國家籃球隊的主力中鋒,跟眼前這名巨漢比起來,盡管身高占了便宜,可怎麽看怎麽覺得比巨漢要小了一號!

“鄭茶花派你來的?”

秦朗穩穩地在離巨漢四米遠的地方站定,麵對著這人形絞肉機,絲毫懼意都沒有,平靜地問道。隻是秦朗的雙眼中,卻有實質化的利刃寒光在閃動。

巨漢什麽話都沒說,凶眼瞪著秦朗,仿佛在他眼裏,秦朗隻是一個等著他屠宰、毫無反抗能力的極弱者而已。

砰砰,巨漢往前踏出一步,兩個比常人要大了一半的巨型腳板先後在地上踏了一下,灰色的羊皮鞋踩在街道上後,都激起了一股灰塵和氣浪。

程蠻在距離秦朗不足兩米的地方站住,裂開大嘴,依舊不說話,似乎很惜金一樣,可表情中分明充滿了對秦朗的輕視。

作為真的在長白山中和一頭黑瞎子大熊抱在一起摔過的人,程蠻好幾年後的今天,仍然對那一次的惡鬥感到驕傲,他和那頭重達快一千斤的黑熊,在山中滾了好十幾下,自己平安無事,最後用一幹木棒捅穿了黑瞎子的肚皮,大獲全勝。因此,程蠻對自己的一身力量十分地自信。

被他用力拳打過、肘擊過、腳踏過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夠輕傷逃脫的,至少都是粉碎性骨折加內髒破裂一類的重傷,除此之外,就是死。

他是雲海市地下拳擊比賽連續八年無可撼動的地下拳王,是雲海市地下摔跤賭博比賽連續八年無一敗績的摔跤好手,自從他出道,雲海市乃至遼沈省的地下世界,他程蠻的名字便已經響當當了。

這一次接下了雇主的單子,隻是要打死僅僅一個人而已,程蠻覺得事情太簡單了。他從來都不怕打死了人後會惹來麻煩,他有的辦法脫身。而眼前這個年輕人,也就是他今晚要下手的目標,在他看來,能接住自己一拳就算不錯了。

雇主還交待說讓他多加小心,這個年輕人實力不弱,是個相當不好對付的人,可見到了真人,他心中直搖頭。

在他看來,所謂難纏、不好對付的人,隻有一種,那就是亡命之徒,這類人隻會生活在地下世界,可他在雲海市的地下世界馳騁了整整八年,壓根就沒見過這號人。

哢哢哢!

程蠻麵無表情地活動了一下雙臂,關節發出哢嚓聲,然後程蠻露出獰笑,毫無花哨地一拳,徑直朝秦朗轟了過去!

拳風尖銳作響,拳速更是快到了極點,仿佛下一瞬間就會砸到秦朗的臉上。

腦海中,程蠻已經在浮現出秦朗在自己的拳頭下,臉部肌肉先扭曲變形、然後臉部骨骼哢嚓碎裂、整個牙齒全都被打落的情景了。這種情景,他在地下拳場,在接受酬金對付目標的過程中,已經不止二十次地出現過了。

毫無例外,每當他這一拳砸中對方的臉部後,對方會狠狠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腦部先著地,發出“咚咚咚”的沉默碰地聲。

他已經在獰笑著,準備再次欣賞到這一殘暴、血腥但對於他卻是種變態享受的一幕了。

秦朗也沒有開口說話。在看到程蠻這一拳快速砸過來後,秦朗的背部稍稍彎曲像一張蓄力的弓,然後背部骨骼和肌肉一起發力,全身力量釋放出來,集中到了右臂上,“龍象拳”第三層完全施展了出來!

秦朗清楚這一拳自己隻能硬拚,所以沒存什麽輕視之心,一開始就用上了“龍象拳”。比起他先前對付過的陳霸等角色,顯然這個擁有一身恐怖肉體力量的巨漢,攻擊力要更強。

兩隻拳頭碰撞在了一起。

秦朗的力道超過了五百斤的“龍象拳”,隻與巨漢的一拳打了個平手,沒有占到絲毫便宜。

被對方巨大的力量衝擊而後退了兩步的秦朗,感覺右臂都有些發麻。

不過秦朗並沒有任何不安。他相信對方的情況也差不多。

“小子,再接我一拳!”

程蠻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像頭犀牛一樣朝秦朗衝過去,又是一拳砸出。

程蠻訝然地發現,麵前這個一點都不凶戾、甚至有些溫文爾雅的年輕人,身子板中居然蘊藏著不下於自己的爆炸性力量,他不得不認真對待這個目標,收斂了他的輕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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