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灰樸樸的影子緩緩飄過來,赫雅擔心許無雙可能承受不了這麽刺激的事,於是拉著她的手往另一端繞行。

她看到了鬼,卻沒有尖叫,沒有暈倒,不曾被嚇得要死要活,這樣的心理素質讓他覺得很了不起,不愧為美麗的女教師。

她的手握著很柔軟,溫暖並且幹燥,感覺有一點點舒服,以及一點點的曖昧,他這樣想。

她像是仍未從剛才的驚愕當中恢複過來,嘴裏喃喃念叨:“我居然真的看到了鬼,並且是一隻很醜陋很難看的鬼,真糟糕。”

他:“據說大部分鬼都會保持臨死瞬間的模樣,很難見到一隻悅目的,公平地看,那個保安其實不算最差勁,至少形體還算完整。”

她說:“我知道那個家夥是誰,就在最近的這個暑假裏,那名保安在校外的美容店裏因為收費與人發生爭執,結果對方叫人來,打死了保安,還安插了一個搶劫和非禮的罪名,結果不了了之,隻賠了幾千塊喪葬費。”

他:“這事我聽說過,據稱那些開無剪美容店的背後都有黑道或者白道勢力支持,按期交納保護費,一名普通的保安去那種地方惹事很不明智。”

她:“剛才你拉著我往這邊走,想讓我避開那幾隻飄過來的鬼是嗎?”

他:“是這樣。”

她:“我怕得要命,腿都軟了,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你心髒沒問題吧?”

她:“以前沒問題,現在和未來可就難說了,如果哪天我死於心髒病,就是你害的,是你讓我看到了這些東西。”

他:“還以為你不怕。”

她:“我好幾次想要大喊大叫,隻是由於強烈的恐懼而愣住了,沒有喊出來,想必你還以為我勇氣十足。”

他:“承認自己膽怯,也是勇敢的表現。”

她:“我是女人,遇上可怕的東西表現得失態也很正常,沒有誰指望我當頂天立地的柱子。”

他:“對,我原本應該保護你,關照你,可是我居然讓你看到了恐怖的東西,毀掉了你固有的觀念,我實在是罪大惡極,你打我一頓吧。”

她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然後說:“打過了,懲罰結束。”

他拿出一片紙巾遞過去:“擦擦眼皮,弄幹淨些也許效果會結束得比較快。”

她:“為什麽先前我們能夠看到清晰得像人一樣的保安鬼魂,而現在隻能看到那邊的灰影子?”

他:“這個也許是因為我和你的生命場與保安有某些相似之處,所以看著很清楚,而操場上那幾隻灰影子與我們對不上點,差異較大。”

她:“現在我突然有些懷疑,也許我在無意中被催眠了,也許這是幻覺,如果再過一個鍾頭,還能夠看到那些灰影子一樣的奇怪東西,那麽就說明真的有鬼魂存在。”

他:“等到淩晨三點到五點之間,會看到更多,不過到那時候,豬淚的效果已經消退了,據那個傳授此方法的人說,隻能維持幾個鍾頭。”

她:“還好,如果整天見鬼的話,日子就沒法過了,遲早被嚇死。”

他:“那樣的話,也許你會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