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在病房內受到冷落和另眼看待,呂師師和成昆都用異樣的眼光注視他,幾乎不和他交談。

其它同學進來也不怎麽理睬他,至多打個招呼,然後就迅速走開,說話的時候常常回避他,幾個人湊在一起低語,不再像從前那樣大聲嚷嚷,就像怕被聽到。

他受不了這樣的待遇,並且希望做出一些努力,改變這種處境,但是效果全無。

偶爾離開病房外出散步,回來之後常常發現瞬間之前還很熱烈的交談停止下來,幾道防備的目光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掃視過他,然後是低聲耳語。

赫雅試圖解釋,但是聽他說話的人態度冷淡,沒等講清楚就找借口溜走。

他覺得很委屈,對呂師師說:“為什麽你們都不理睬我?我做錯什麽了嗎?”

呂師師沒有抬起頭來,目光依舊盯著電腦屏幕,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麽,一切都很正常,你別誤會,大夥隻是覺得你很神秘,有點兒詭異,所以有些懼怕你而已。”

赫雅:“我跟從前沒有什麽不同。”

呂師師:“先前與你住同一間病房的人死了一個,小餘同學成為了植物人,至今沒醒過來,有人猜測這事與你有關。我說句大實話你可別生氣,我這人還算不怎麽迷信,如果其它人在這裏的話,恐怕早就申請換病房,不再跟你住同一房間。”

成昆合上了電腦,轉頭過來說:“赫雅,咱們與你同學一年多,你別因為一時不高興就用什麽邪惡的招來對付我們啊,拜托了。”

赫雅:“我不懂得什麽邪惡的招,與其它人一樣,我就是一個平凡的學生,剛剛經曆了一場車禍而僥幸沒死,僅此而已。”

成昆:“可是你與眾不同,從前在宿舍裏老是失眠,白天在課堂裏卻常常呼呼大睡,除此之外還有其它一些很另類的言行舉止,車禍發生之前,你確實大喊停車,這事全班同學都清楚地記得,還有就是,那個專家據說業務水準很不錯,通過催眠療法讓兩位嚴重憂鬱症的同學大為好轉,可是卻被你弄得精神崩潰,據說請了病假至今還在家裏休養沒來上班,你太不可思議了,我有點怕你。”

赫雅覺得沒必要再說什麽,一切都顯得很多餘,於是幹脆地宣布:“我會申請另換一間病房。”

成昆:“你別生氣,我對你沒什麽意見,隻是有點怕你。”

呂師師:“我也是這樣的感覺。”

沒有勸阻,沒有反對,很顯然,他們都希望赫雅從這裏消失。

赫雅平靜地說:“沒什麽,我不在意。”話雖然這麽講,但是他心裏卻很不痛快,覺得非常委屈。

許無雙轉悠到這裏的時候,他提出換病房,想要獨自住一間。

許無雙:“為什麽?先前你不是說一個人會害怕嗎?”

他:“在這裏我不太習慣,睡不著,還是讓我回先前那個病房吧。”

許無雙:“可這裏除你之外隻有兩個人,已經非常安靜了。醫院裏生意挺好的,你曾經住過的那個病房現在有四名患者,一張空床都沒有。”

他:“讓我跟陌生患者住同一個房間也沒關係。”

許無雙:“那樣你豈不是更得失眠。”

他:“也許可以更快地康複,我很想立即就出院。”

“好吧,我跟醫生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