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兩眼茫然著麵前幾米外熊熊燃燒的火焰,心裏充滿對死亡的向往,盼望得到某種解脫。

火很旺,如果撲進去,想必會很快被燒死吧,他這樣想,同時腳步緩緩前移。

燒死想必很痛,不過這個問題容易解決,腰間有把殺豬刀,可以在自己身上捅幾個窟窿,那樣就會死得快一些。

活著真的太辛苦了,太累了,比如現在,早已精疲力竭,身體正在發燒,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卻仍然要堅持做這些事,有什麽意思,徹底放棄難道不是一種很體麵的選擇嗎?

他的手摸到了刀柄上,打算抽出來。

在幾米外,一堆廢舊的木板當中,幾隻胖大的老鼠跑出來,它們不緊不慢,一點不著急,直接跑到赫雅的腳旁邊,翻過身露出灰白色的肚皮,似乎在用行動懇請他一腳把它們踩死。

老鼠的行為算不算一種形式的自殺?

看守工地的老頭養的黃狗對著天空嗚嗚叫,很像狼嚎,在許多人看來,狗像這樣叫是非常不吉利的事。

黃狗的眼中流出淚水,哀嚎的聲音異常悲傷,不像柴犬也不像狼狗,與哈士奇倒有些相似,隻是顯得更痛苦些。

不知誰家養的一隻母雞跑過來,飛到燃燒的火焰當中,翅膀撲騰了幾下之後不再掙紮,就這麽被燒死了。

稍後,一股類似燒烤店內氣息的味道散發出來。

楊天師在赫雅的思維當中奮力呐喊:“別上當,生命是極美好的事,不可以自殺,這是那些惡靈屍骨當中的死氣和怨氣散發出來的緣故,你要挺住。”

他滿腔沮喪地回應:“真累啊,隻要把刀子拔出來,在自己身上捅幾下,一切麻煩都結束,可以享受到充足的睡眠,一切都可以從新開始,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釋。”

楊天師:“想想你的父母,把你養到這麽大是多麽辛苦的事,還有你喜歡的女人,許無雙,你不是要娶她做老婆的嗎?”

他搖搖頭:“我死了,父母可以再生一個孩子,他們剛四十出頭,還有這個能力,至於許老師,她可以另找一個更好的,她本來也沒打算嫁給我,幾次親吻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就算真的無阻隔親熱過又能怎麽樣?”

楊天師在思維當中喊叫:“快把刀放回去,否則你會後悔的,生命的尊嚴不可以汙辱,你不能向惡鬼認輸,勝利就在眼前,隻要你再堅持幾分鍾,一切都會過去。”

他慢慢抽出殺豬刀,舉在手裏,開始認真思索,如何盡可能在短時間裏弄死自己,並且讓**的痛苦減少到最小。

割脖子想必最有效,刺心髒也是最佳選項之一,割手腕的話,做鬼之後形象會好一些,刺肝髒的話——切,又不是剖腹自殺的鬼子,幹嘛刺這裏。

楊天師依舊在思維當中嘶喊:“不要啊,不可以死——!”

往哪兒下刀比較好?這個問題難住了他,讓他陷入到猶豫當中。

要不直接撲到火堆去?

等等,這個有些不妥,燒得黑乎乎的多難看啊,而且現在火焰已經沒有先前那麽旺盛,估計不太可能把一個人燒死。